庞千说完,就迈着步伐朝后面走去,王梵现在气势正盛,自己如果过去的话,难免会受伤,整个幻灵境才刚刚开始探索,这个时候受伤,就有些不值当了。看到庞千的动作之后,龙涯本来朝前迈出去的步伐,现在又退回来,任由王梵冲到慕容策的面前。慕容策抬头朝四周看去,四周的环境变得陌生,头顶虚无一片,看不到边际,又仿佛根本没有边际,脚下是黑色的大地,延伸到远方,跟虚空连接,这黑色的大地不知是什么材质,不像土壤,也不像是金属,上面很粗糙,但却是一体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远处,虚幻山河还在被十座玉台夹住,任凭它如何挣脱,就是无法从哪里离开,在他的感应之中,这十座玉台就像是一个囚笼,一个无法打破的囚笼。近前,白色铠甲包裹着王梵,华丽的铠甲透露着一种优雅之美,双手上,一金一红两把怪异的刀刃如同两条游龙,一条金光闪烁,切割着灵魂,也切割着思绪,另一条血气涌动,强烈的腐蚀感似乎能将他整个身体腐蚀掉。身体的本能告诉他,一定不能被这两把怪异的剑刃碰到,不然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这个地方是你的底牌吧,类似于灵心境的丹田,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真实世界,不过这样也不错,我的底牌给你看看就行了。”
慕容策从容的说道,脸上的凝重也随之退散,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底牌。将山河扇合上,握在手心斜指地面,土黄色的剑芒喷吐而出,化作剑刃,周边剑意环绕,跟龙涯那霸道的剑意不同,他剑意只有厚重,如同大地般厚重。“你知道吗?不管是北冥寒还是庞千,又或者是我哥哥,都只是因为我的天赋提防我,地阶上品的武技百花舞,我学会了,成为我的成名武技,那变异命魂山河图,让我在同境界中,能成为强者,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我的主命魂,才是我最强大的地方。”
慕容策一步一步朝王梵走去,语气从容而又平淡,丝毫不在意王梵会不会逃跑。王梵还是现在原地,自从将自己的丹田世界展开之后,他就在酝酿,自己的状态坚持不了太久,必须找到一击必杀的机会。“所有人都说,龙涯是最强剑修,霸道的剑意一出,无人能挡,这天赋不错,那霸道的剑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领悟的,不过可惜的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剑意之外,一切都是那么普通,不管是武技,元器,命魂,还是背景,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而我不同,慕容家虽然比不过城主府,更比不过驯兽门这种大宗门,在几十年前还被苍山学院压一头,甚至连那个整天就知道摆弄花花草草的家族都比不上,可是除了这些,又有谁能压的住我慕容家?”
“武技我有百花舞,地阶上品,像这种品阶的武技,哪怕是驯兽门的长老,也没几个能完全掌握吧?变异命魂,双生命魂,我就问还有谁能拥有?至于元器?你知道这把扇子的来历吗?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的。”
慕容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说道,将扇子举到自己面前,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王梵。在他视线中,王梵的双腿微微张开,两把怪异的剑刃微微举过头顶,两种不同的势在他身上展现出来,任何一种都不比他的剑意弱,甚至隐隐的还有超过,可是他还是不着急,眼神都不带一点慌乱的。慢步上前,慕容策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强,却一直名声不扬吗?不是我不能,而且我不想,我的目光不像他们那么短浅,一个风月城多大?在烈火国几千个城池之中,连前五百都排不上,完全就是一个蛮荒之地。”
“在外面,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更加强劲的对手,断尘境在他们眼中?跟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有什么区别?哪怕是灵心境也只是奴隶,只要到了空明境,才是武者真正的开始,哪里才是武者的未来?这一切,你懂吗?你能懂吗?”
慕容策的声音开始有些癫狂,身边厚重的剑意也变得暴躁起来。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太久了,在这个蛮荒地带,没有一个知音,想不到一个认同自己的人,孤单的太久,让他都快人格分裂了。当他距离王梵王梵还不到十来步的时候,他身边环绕的剑意化作一道道倩影,倩影舞动,在华丽的舞姿中体现出沉重的剑意。将剑意融入百花舞之中,再用他的最强命魂还有那最强元器施展出来,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哪怕是魔女,哪怕是他哥哥,哪怕是城主府或者是自己家族的供奉,哪怕是驯兽门的长老,他都敢拼上一次。“说完了吗?”
白色的头盔下,王梵的声音传了出来,听上去没有任何的波动,平静如水,随后,妖月龙刃挥下,一道十字光芒划过。可是慕容策的目光却落在王梵背后,在哪里,似乎有一条长河流过,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去往哪里,而能够知道的只有一个,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这条长河的流动。十字光芒划过,一道道倩影破碎,就好像是那美丽的泡沫一样,在破碎中绽放出自己的美,倩影很多,可是十字光芒的速度也很快,慕容策的眼睛还没眨一下,就来到他面前。身体想动,可是却动不了,抬头看向王梵,却发现那条长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俩的中间,如同象棋中的楚河汉界一样,而他俩更是将帅相见。十字光芒从他身上穿过,他还以为会很疼,结果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眼前一亮,白光充斥着自己的视野,白光过后,则是永恒的黑暗。“咔嚓咔嚓”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王梵身上的白色铠甲,也裂成一块块落到地面,上面布满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