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突如其来的变数。
众人顿时齐齐错愕。
不是都道歉了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沈芳赞赏的一把将冯不凤拉到身后,冷笑的看着扑过来的关山。
暴走的关山手中剑直指冯不凤,没有丝毫动摇。
沈芳的青镰刀蓄势很久了,再次甫一出手依旧是有你没我的绝杀。
关山含怒的一剑,剑芒花光四射,如星海束光,横劈虚空。
青镰刀与剑芒的对撞,爆出了一团耀目的火星。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震得众人耳鸣不已。
论实力,关山逊色沈芳一筹。
巨大的反震力将关山震飞了。
轰的一声撞在墙上,将墙面砸出一个大窟窿。
关山人已经在走廊里了,当然是趴在地上的。
沈芳想乘胜追击,刘庄主几人拦住了她。
“沈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收手吧。”
这次就连燕庄主也劝她不要冲动。
冯不凤就翻个白眼:
你们装什么好人,那小子就是欠揍。
搁平时,冯某人必让他尝尝灵符宗的手段。
沈芳傲然的对关庄主说道:
“在这里我不杀他,出了醉卧人间,你让他小心点。
除非他一辈子不出家门。”
又对金庄主道:
“按六份划分,我支付两份。
他们若不同意,我沈家全包了。”
说完,拉起冯不凤的手就往外走。
燕庄主豪气的一挥手:
“妥了,别磨磨叽叽了,就这么定了。
姓金的你说个价吧。”
众人都瞅着金庄主。
“金庄主这里好热闹,蔡某来的正是时候。”
走到门口的沈芳被一个浑身散发狂傲气息的人拦住了。
他身后跟着两位冷面护卫。
众人见此人现身,不由得一阵紧张。
如果大地主也有等级的话,此人无疑是最顶层的。
因为他的舅舅是田铎,妘庭的丞相。
见大家一副拘谨的表情,蔡旭很自得的一笑。
沈芳拉着冯不凤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蔡旭。
“听说金庄主手里一批货,蔡某很感兴趣。
怎么样,割爱如何?”
蔡旭的目光落到金庄主身上,好像是下命令而不是商量。
金庄主心中苦笑,这个蔡旭就是吃人不吐骨头那伙的。
自己这次恐怕要鸡飞蛋打了。
沈芳很犹豫,因为她知道自家在蔡旭眼里还不够看。
这里的几位庄主实际上都是中原地域的。
平时争来争去,遇事绝对抱团。
但地主再大也是民,大地主比拼的不是谁家田地多。
而是谁家有人在朝为官,官至几品。
在王朝除了王室,还有谁比得过丞相么。
冯不凤见沈芳很纠结,心生歉意。
自己要不搅合,这会沈芳已经拿到货了。
当然即使拿到货,今天的几位庄主也得把货给公署吐出来。
冯不凤拉了拉沈芳的衣角,一副懵懂的模样:
“墙露个洞,怎么还露出来这么个东西。
沈姐姐,好可怕。
我娘说这世上除了鬼,就属二货最可怕。
因为他们都是礼义廉。”
“额,什么意思?”
“就是无耻呗。”
屋里的众人听了虽然心里解恨,但都是惴惴不安。
他们怕蔡旭认定这女子跟他们是一伙的。
蔡旭此刻先前的那种天下谁不知我的表情已经被狰狞代替了。
“贱人,竟敢侮辱我。
你是谁家的人?”
“沈姐姐,我娘说二货发病,随时随地。
他还想知道我家住哪里,我偏不告诉他我家住京都。”
沈芳苦笑,她真没看出来这妮子嘴这么皮。
嘴皮是要惹祸的。
蔡旭一听是京都,立马狞笑起来。
住京都的人有一种优越感。
认为天下除了京都,其余都是乡下人。
在京都,蔡旭认为除了他们这样的人,其余都是穷人。
既然在京都那就更好办了,一定弄死你全家。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冯不凤,暗道这小娘皮子倒是可以留着一用。
冯不凤心里就火起。
一晚上自己被人肆无忌惮的看了无数遍,等回去好好收拾陆小天一顿。
“买卖要排队,别以为从墙洞里钻出来就可以插队。
你插队也插不出花朵,小心插成冰棍儿。
你最好从哪钻出来再从哪钻出去。
别在这里显摆你有多牛逼。
王朝比你牛逼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金庄主他们几人听完心里翻江倒海。
这踏马是谁家的丫头,作死也不能这么作死吧。
蔡旭几时被人这么骂过,顾不得装矜持了。
“给我把她抓起来带走。
你家住京都是吧,我让你全家人为你的臭嘴付出代价。”
两个冷面护卫上前伸手便抓冯不凤。
在大家看来,弱不禁风的冯不凤还不是被人手到擒来。
沈芳此刻更是纠结万分。
蔡旭她不敢惹,两个护卫她也打不过,因为两人俱都是七品。
她若出手不但救不了小妮子,还把沈家害了。
眼睁睁看着小妮子被两个护卫一人一条胳膊给抓住了。
下一刻她的嘴巴张大了。
武道七品冯不凤当然打不过,但他可以偷袭呀。
弱不禁风的小模样令两个护卫根本没将他当回事。
胳膊被抓住时还假装弱弱的挣扎了几下。
护卫的警惕性立马消失了。
随即冯不凤的手里出现了两张冰魄符。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两个护卫的身上。
只瞬间两个护卫身体就僵住,再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成了冰棍儿。
沈芳能不惊讶万分么,因为自始至终冯不凤也没表现出武力值。
蔡旭和金庄主他们都蒙圈了。
敢情这小娘皮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蔡旭心里更骇然。
那个明明柔弱的小女子趁他愣神的功夫给他贴了一张冰魄符。
冯不凤用的是普通的符,半个时辰后自解。
“哼,就你这幅贱样还想找我全家。
二货你听好了,你如果敢进我家门,我就敬你是一个真爷们。”
监察公署的大门是谁都有勇气进的么,开玩笑。
拍拍手出了一口恶气的冯不凤,又开始娇羞的对沈芳道:
“沈姐姐,今晚玩的很开心。
有时间咱们再玩。”
说完转身欲走。
沈芳一阵失落,知道自己与这女子无缘了。
对方明明是个身怀绝技的人,自己看走眼了。
她的芳心有种莫名的刺痛。
沈芳正恍惚间,忽听冯不凤一声娇喝:
“小心。”
被沈芳打入走廊里的关山一直偷偷的盯着沈芳。
见沈芳终于放松警惕,便躲在墙上的大洞旁边发出了暗器。
两枚银光闪闪的银针直取沈芳的胸口。
冯不凤来不及甩符,只得抢身而入拦在沈芳身前。
他不能见死不救,米副说监兵的本职是保护民众的生命和财产。
两枚细小的银针扎在冯不凤的胸口。
他甩手迅疾的丢出一张火焰符。
关山立时浑身着火,惊叫着就地打滚企图灭火。
冯不凤脸色惨白,对沈芳说道:
“针上有毒,有缘再见。”
说着咬牙飞跑出去。
沈芳的目光从冯不凤消失的身影方向挪到了关山身上。
秀眸中满是寒凛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