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泽:“……”
这可真是百年不遇的好哥们。
“你就不能先酝酿酝酿,想好委婉措词了再开口,免得伤害我弱小的心灵吗?”
哪有他这样,一言不合就直接把事实怼人脸上的?
也不怕他接受不了,情绪崩溃?
“你有那需求?”
靳墨寒冷哼,“她因落水太久,缺氧导致脑神经出了点问题,但救她的这户人家不仅收留了她,连她的终身大事也解决了,你也收拾收拾,该干嘛就干嘛去。”
都十三年了,早该过各过的生活了。
手机那头哑声。
半响才听谢旭泽憋出句话来,“你特么的真无情。”
“皮痒了?”
“嗯,心里不爽,找抽。”
“行,等着。”
对这种上赶着找抽的,靳墨寒向来不手软。
不过又话锋一转,后槽牙磨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来,“我媳妇儿为了你的破事,两只脚磨的都是血泡,这事怎么说?”
“我对不住嫂子。”
谢旭泽承认错误的态度相当干脆,带着点如释重负后的解脱,“等你们回京都后,我好好给你们接风洗尘,还有,清菱那边请依照她的意愿行事,别强迫她。”
“人家夫妻恩爱,想强迫也不成。”
“得得得,我知道了。”
谢旭泽都怕了他那张嘴,就不能不怼人吗?
想想又问道:“她家经济条件怎么样?能帮衬的就帮衬些,多少钱你告诉我就行。”
“你拨个三百万过来,我拿给她丈夫。”
这钱不多,就当看望白清菱了。
谢旭泽很快转了钱过来,靳墨寒将容颜喊到一旁,低声说道:“谢旭泽给了三百万,说其余事遵照白清菱的意愿,我看就以朋友身份了结这事好了。”
白家只剩白锐林,那个完犊子的蹦跶不了多久了,白清菱没必要惹上那些纠葛。
“成,这样也好。”
容颜点头。
白清菱早已经成家,谢旭泽想再多都是枉然。
这样断干净反而最好。
容颜拿着钱去和阿忠一家人说了,靳墨寒坐在一旁,看她巴掌大的小脸被初起的朝阳照得清透莹润,眉眼间含着淡淡微笑,他也禁不住跟着勾了唇角。
谢旭泽怼他无情,他照认不误。
哪有多余的情给旁人?
*
回到京都时,已是傍晚。
谢旭泽一众人候在百悦酒店门口,正在说笑着,见容颜推着靳墨寒而来,赶紧迎了上去,“靳哥这是怎么了?”
“山路来回,他脚底磨破的比我更严重。”
容颜说的心疼,谢旭泽赶忙就接过了轮椅,“靳哥的皮肉可比女人家还娇嫩。”
“你找怼?”靳墨寒瞪他。
谢旭泽嘿嘿笑,连道不敢,容颜失笑,“去时你也在,亲眼看到他背着我走了大半的路,他脚底的伤当然会比我更严重。”
要不是墨寒背着她走了不少山路,她脚底也非得磨成墨寒那样不可。
“你跟他解释什么?”
靳墨寒看谢旭泽的眼神都不对,“他今天彻底失恋,想找个宣泄口,甭管他说什么,别搭理他就对了。”
“正想问这事呢,”卢劭好奇道:“白清菱真的嫁人了?”
“嗯,普通人家,有儿有女。”
容颜接过话茬,“他的丈夫很疼她,她在那里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多富足,但是宁静悠闲,爱意满满。”
“你们俩,你们俩真是我的亲哥亲婶子!”
谢旭泽一脸的痛心。
悻悻道:“完全不照顾我这个失恋人的心情,你们好意思吗?”
“不好意思,十三年前你就失恋了。”
靳墨寒怼的相当自然。
郑子睿笑道:“我看老谢你也没什么好悲伤的,十三年了,这桩案子终于有了定论,你得好好感谢靳哥和嫂子才对。”
不然那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非得耗光他一辈子精力不可。
“老郑说的没错。”
卢劭附声,“白清菱没死是对你多年寻找最好的慰藉,至于现在,她幸福安好,你也开始崭新的生活,才是对从前最好的告别。”
桑雪笑言:“要不咱们都动动朋友圈,给谢哥征个婚?”
“我看这个可以有。”万芊芊笑道。
“别介,”谢旭泽敬谢不敏的赶忙摇头,“清菱的事情已了,我也不着急了,就慢悠悠的来着吧。”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也只是凑巧赶上了不如意而已。
清菱还活着就好。
“先进去吧?我给大家订好了包厢。”
龙薇如今虽已和卢劭再续前缘,但依然勤勤恳恳的在百悦酒店做领班,继续自己充实而忙碌的生活。
“走走走,我媳妇儿可是特意派人把包厢打扫了又打扫。”
卢劭揽着龙薇的肩,立即帮忙说话。
众人笑侃他。
这是有了媳妇,就见色忘友啊?
谢旭泽推着靳墨寒先行,其余人跟在旁边说笑,而恒昱竣护着桑雪走在最后面,警惕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上回恒宅半夜遇袭,就够叫他心惊胆战的了,可不敢再来一回。
“他哪还敢冒头?”
桑雪扶着腰,慢悠悠的走着。
她孕期虽不长,但奈何怀的多,如今小腹都已微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恒昱竣不敢掉以轻心,以守护者的姿态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而且这一瞧,还真让他瞧见了不对劲。
大堂一侧的休息区,有人鬼鬼祟祟的用杂志半遮着脸,往他们这边猛打量。
“卢劭?卢劭?”
他轻声喊前面先行半步的卢劭,“你看休息区那个拿杂志遮脸的人,你别往他那边瞧,对,你们有没有认识他的?”
“不认识,”卢劭摇头,照瓢画葫芦的问了其他同人,均说不认识。
倒是桑雪走了几步,奇怪道:“怎么有点像桑建荣?”
虽然那人一直拿杂志遮着脸,但是桑雪对桑建荣太熟悉了,从身形轮廓上还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雪你走中间来,别给人可趁之机。”
容颜当机立断,让恒昱竣护着桑雪走到她们中间,这样就算有人图谋不轨,也不会第一时间冲撞到她。
靳墨寒看了眼恒昱竣,“还没有彻底解决桑家的问题?”
他一直在玩泥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