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语新挽着陈程的胳膊一路上都没有撒开。 两人从中间的步道穿过,真的是男帅女靓,如此登对的一对璧人,很难不引起旁人的瞩目。 院中的草坪上汇聚了不少华裔面孔的。 这些人看到他俩出现在这里,纷纷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对陈程的打扮评头论足,不停向他投来各异挑剔的目光。 陈程自打步入这里,浑身就感觉不自在。 就像过年回家,路过村口的中老年妇女“情报站”,每个人的眼睛好像有X光,恨不得连他穿什么底裤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周围这些人举手投足之间,都不断向外透露着自己的“气质”,生怕别人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好在不远处还有一群年轻的亚裔面孔,应该是UCLA的留学生。 在异国这么久,见到这么多同胞,陈程心里还挺激动的。 杨语新在一旁跟客人寒暄,陈程自己先迎了上去。 “你好,我叫陈程,来自华国,现在是洛杉矶湖人队的球员。”
说着,他友善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些留学生,本来还挺热情的面孔瞬间冷落了下来。 “我还以为他是寒国人或者霓虹人,没想到居然是华国人。”
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寒国留学生,偏着脑袋对身边的伙伴们说到。 “华国人?湖人队有签下华国球员吗?我怎么不记得?呵,像他这样的华国人,也能来打NBA了吗?我记得他们在02年的釜山亚运会上,不就是因为后卫线太弱,最后输给你们寒国了吗?”
一旁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霓虹人在一旁大声起哄到。 周围的寒国人立刻抚掌大笑。 “是的,没错,我当时就在现场。你要知道,当时他们有两个即将加入NBA的内线球员,实力很强的,但是,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输掉了比赛?”
作为男篮的球迷,提起那年的釜山亚运会男篮比赛就一肚子火。 大姚大巴坐镇内线,黄金一代巅峰末期,男篮实力绝对在寒国队之上。 没想到,两队打到最后30秒,华国男篮明明领先7分,结果,硬是被寒国人在常规时间追平了比分。 还在加时赛以两分优势战胜华国男篮,拿到了那届亚运会男篮的金牌。 看着这些家伙小人得志的嘴脸,陈程冷笑了两声,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槟,轻轻泯了一口,托在手上。 “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这都是过去式了,以后,男篮有我,绝对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除非你们每次都能买通裁判,2002年世界杯你们寒国是怎么赢的,我就不提了,我怕脏了我的嘴。”
说着,陈程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那边几个寒国人叽叽喳喳要狡辩,陈程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他们,这群外强中干的乌合之众马上消停。 “你们不配跟我说话,等你们寒国人,有资格打NBA的时候,我自会当场教他认祖归宗。”
一旁的霓虹人看这群寒国人在陈程面前吃瘪,立刻笑出了声。 陈程当然也没想放过他们,他转过身冲着这群霓虹人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霓虹男篮上一次登上奥运会比赛,是在20多年前了吧,我非常好奇,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不派代表队,参加奥运会男篮的比赛呢?我猜会不会是因为打不过我们华国男篮呢?”
说着,陈程伸手指了指那群寒国人。 “你们好像连他们都打不过吧。”
这群霓虹人立刻噤声,眉眼间充满了愤怒和敌意。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们还有个叫田卧勇太的选手,比那群棒子强那么一丢丢。不过他上个赛季刚被发展联盟裁掉了,如果他以后再次登陆NBA,我一样会教他做人。”
陈程目光扫过这群废物点心。 “要是还有谁不服的,那边正好有个球场,咱现场比划比划。对了,平时没事,欢迎你们来斯台普斯中心看哥打球。记得提前买票,哥最近还挺火的。”
说完,他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轻轻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这两拨小年轻,一看就是些富二代,平时也就敢放放嘴炮,欺负欺负那些性子软弱的华国留学生。 没想到今天在这碰见这么个硬茬,别说身体上便宜占不到,就连嘴上的便宜都占不着了。 两群人只能冲着陈程翻白眼,转过头骂骂咧咧走开了。 今晚的晚会就快开始,杨语新忙着招呼客人,给陈程安顿了一下待会儿的流程,就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不远处,又一次传来那群寒国人叽叽喳喳的噪音。 哪里有寒国人,哪里就有噪音。 这是所有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的共识。 周围的亚裔面孔纷纷投来鄙夷的眼神,他们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管周围人对他们的看法。 “年轻人,既然是来做客,希望你们能注意礼节,不要让你们的母校蒙羞。”
说话的是一位满头白发,衣着朴素的美国老人。 穿着一身亚麻色的西装,一条黑色西裤,戴着一副复古感十足的大框眼睛,手里拄着拐杖,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些寒过留学生衣服上UCLA的校徽。 面对这位老者善意的提醒,那些寒国留学生显然不太想买账。 但是,对方是个美国人,而且今晚的场合特殊。 他们也只好压低了声音,然后阿西,阿西的怪叫了几声。 老人见他们有所收敛,也就没有继续苛责,转身继续向屋内走去。 但是,这些能混进UCLA这种全美名校的二世祖,在各自的国家,哪个家里不是有钱有势。 这事要在他们本国,这老头少不了一顿恶毒的咒骂甚至还会因此挨打。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干巴老头的指责,怎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旁边那个一头黄毛的家伙,趁他转过身的时候,用自己的脚尖悄悄勾了一下他的拐杖。 老爷子一个没拄稳,手下一滑,眼看整个人就向桌角倒了过去。 不远处的陈程赶紧疾步上前,一只手垫在桌角,另一只手紧紧的拖住老人的身体。 然后慢慢将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年轻人。”
老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忽然,他看到了陈程手腕上的那只杨语新送他的护腕。 “你是棕熊队的球员?”
老爷子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