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和林东用竹笊篱舀着小鱼小虾用力甩向空中,无数的海鸥啼叫着争相啄食。
海鸥的叫声高亢而清脆,顿时海边热闹起来。离得不远的渔村里跑出一些小孩子,站在码头上看着林立他们喂海鸥。
“林家公子天天来喂海鸥,可真浪费啊,那些鱼虾喂小鸡多好啊,可以多下不少蛋呢。”一个七八岁的小子一脸可惜地说。
“他家有钱,才不在乎这点子东西呢。”
“这些海鸥喂它做什么?又不好吃的,有一天我在海边捡了一只冻僵的海鸥回家吃,那肉可硬了,都咬不动,还又腥又臭。”
“可不是咋地,我在沙滩上捡到过海鸥蛋,回家煮了吃,哎呀那个骚气,把我熏死了。”
“要我看他家就是有钱烧的。”
一个背着粪筐出来捡粪的老头,听到了孩子们的议论声,忍不住咳了两声说道:“你们懂什么,这些海鸥啊可是能预测海上天气的。”
“它们怎么会预测天气呢?爷爷。”有孩子好奇地问道。
“如果海鸥贴近海面飞行,那就说明天气晴朗,无风无雨,它们可以捉海里的鱼吃。如果海鸥在海边不停地徘徊,那就表明天气要变坏了,海鸥离开海面在天空中高高飞翔,或者成群地聚集在沙滩上、岩石缝里,那就预示着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老头慢悠悠地说道。
“哇,海鸥可以预测天气呢,还挺厉害的。”孩子们赞叹起来。
“可不止呢,海鸥喜欢沿着港口出入飞行,在海上打鱼的船如果不小心迷失了方向,看到海鸥飞行的方向,跟着它们走,基本都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它们大部分围在岩石或暗礁周围,叫声响亮,船员们听到它们的叫声,就远远的避开那里,以防有触礁的危险。”
“真的吗?海鸥还有这么多的用处呢?”孩子们齐声问道。
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们干嘛,你没看到咱们渔家从来不伤害海鸥吗。”
如果林立听见他们的对话,一定还会加进来告诉这些孩子们,海鸥可不止这些用处的,因为海鸥爱吃鱼虾,天气好的时候,只要有海鸥的海面,那里就会有鱼,在那附近撒网一定会有收获的。而且海鸥还是港口“清洁员”呢,它们把港口附近的死鱼烂虾都给吃掉了,就连沙滩上的小虫子也都会找干净的。
所以说世间的万事万物,造物主令其存在,就是必有道理的。
三个人喂完了海鸥,往回走的时候,坐在小黑身上的金子,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柑橘,递给林东:“大哥,给我剥开皮。”
林东摇摇头对他说:“现在别吃了,外面冷,吃了一肚子冷气,到时候该肚子疼了。”
金子失望地拿着柑橘凑近鼻子闻着:“啊。真香啊,可惜现在不能吃。”
林立看着金子手里的柑橘,想起了自家栽种的那几棵橘子树,金子手里拿着的柑橘就是自家花果山上的橘子树上结出来的。
柑橘之所以不能在北方生存,就是因为北方太冷了,严寒的冬季会把它冻死的。林立想到了这一点,就让管理花果山的管事,在花果山的温泉边栽种了橘子树,并且搭上了御寒的棚子,三面土墙结构,朝阳那面则花费了巨资安上了玻璃。
当初张爷爷买来的老王,善于嫁接果木,林立淘来了枳树,让老王把橘子树条嫁接在枳树上,果然才两年光景,橘子就开花结果了,味道还不错呢。
如今自家再也不用为了吃柑橘,去花大价钱买回抽抽巴巴的南方运来的橘子吃了。
三人回到家里,于氏已经把丰盛的早饭摆了上来。
说是早饭,其实已经巳时中了。
在林立家里的三十早上,蒸年糕是必不可少的一道吃食,预示着一年更比一年高。
大姐燕子还做了蟹黄包。林立一见到热气腾腾的蟹黄包,也顾不上烫,伸手就拿了一个。
“哎呀,小宝你总是性子那么急,大人都没有动筷子呢。”正在摆盘子的于氏嗔怪地说道。
“我也要一个,我也要一个。”金子看到林立手里的蟹黄包,蹦跶着叫道。
“看看你做的好榜样。”于氏看了林立一眼。
林立尬笑着把蟹黄包放在桌子旁的小碟子里,端着递给了金子。唉,自己老是忘记这一点,在这古代,大人没有上桌,小孩子是不准随便动筷子的。
“现在太烫了还不能吃,晾一晾再吃。”林立叮嘱他。
“哦。”金子端着小碟子,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吹着气,希望蟹黄包快点凉。
“别围着桌子转了,快出去把鞭炮放了。”于氏推着林立。
金子一听要放鞭炮了,把小碟子往于氏手里一塞:“我也去和二哥一起放炮仗。”
“那你可要小心点儿。”于氏叮嘱着,抬头又对林立说,“看好了金子,别让他用手拿着小鞭儿放。”
林立点头应着,拉着雀跃的金子去拿鞭炮,终于有个人可以和自己一起放炮仗了,虽然是个小不点儿,那也不错。
林东一如既往地躲在一边,早早地捂上了耳朵。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鞭炮有什么好放的,又费钱又埋汰,炸的满院子黑灰纸屑的,那巨响都能把耳朵震聋了。
林立找来两个竹竿,把鞭炮拴在上面,和金子一人举着一个。
“金子,你就站在大门口放,二哥要围着这里转一圈。”林立一边点着金子的鞭炮一边叮嘱他。
可是金子这个淘小子,又怎么会乖乖听说呢,林立一点着鞭炮,他就拎着竹竿冲着在院子里悠闲觅食的母鸡群去了。
正欢快吃食的母鸡们,被头顶的炸响吓得扑扇着翅膀四处逃散。做怪成功的金子“咯咯咯”笑得好不畅快,追着鸡屁股跑。
林立见怪不怪地点燃了手里的鞭炮,长长的炸响,他拎着鞭炮在大门口转了一圈,放出了一个大大的圆,预示着新的一年圆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