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婆婆拎着面板放到炕上，又从炕稍拿来一个木盆，打开木盆，里面是和好的面团。
石婆婆把面团分成几份，开始揉面。
林立明白这是把面揉好再醒一下，这样子包出的饺子才好吃。
他洗洗手也跟着揉了起来。
石婆婆笑着说：“男娃娃像你这样爱干厨房的活计，可是太少了。”
林立笑笑没有说话，石婆婆你是不知道，咱的芯子是个女娃娃。
等到石婆婆包饺子时，林立可帮不上了，原因无他，石婆婆的饺子包的实在是太大了，和林立家包的韭菜盒子那么大。
林立的小手太小，一个面皮把他的手都盖上了。
他只好笨拙地给石婆婆擀剂子。
可是剂子擀的太慢，都供不上石婆婆。
林立看着盖帘上的大饺子，猜测石婆婆应该是烙着吃，他没好意思出声，自己是想吃煮饺子了。
这一次林立又猜错了。
石婆婆在饺子快要包完时，喊起了石小花：“花儿，赶紧回来烧水。”
“来了，奶奶。”石小花从草棚子里跑回来，开始烧水。
“婆婆，这是煮饺子吃？”林立迟疑地问。
“对呀，煮饺子吃。这大冷天吃点汤汤水水的多暖和。”石婆婆回答。
这么大的饺子煮着吃？
等到饺子煮好端上来时，林立发现他们吃饺子和自家一点都不一样。
一个大木盆，连饺子带饺子汤一起装上了桌。
石婆婆开始盛饺子，大大的粗瓷碗，一个碗里装了三个大饺子，又往碗里舀上一勺饺子汤。
林立就见石小林和石小花往碗里加上蒜酱和醋，石小林要给林立也加入蒜酱和醋，他赶紧用手盖住了碗：“我不加。”
这种吃法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林立起身拿了一个小碗，把汤碗里的大饺子夹进去，然后咬了一口。
“哎呀，真鲜啊！”他忍不住赞道。
鱼肉馅嫩嫩的，鲜味十足。
“是吧？我们家总吃鱼肉馅水饺的，以往没有加肥肉，不如这个好吃。”石小花大口吃着，还不忘记说话。
“奶奶倒是想加肥肉，那时候不是没有嘛。”石婆婆笑眯眯地说。
“没加肥肉也好吃的。”石小林连忙说。
“就是，没加肥肉的白面饺子我也只吃过几次，都是黑面加豆面的。”石小花口齿不清地说。
林立只听着他们说话，并不插话，他忙着吃饺子，鱼肉馅水饺是真的很好吃。
可惜饺子太大了，他吃了两个就吃饱了。
看看碗里还有一个，他加了点蒜酱和醋，又把它干掉了。
林立小手抚着鼓鼓的肚子，看着大碗里的饺子汤，真的喝不下去了。
幸好刚才没让石小林往里面加料。
石婆婆看到林立把饺子捞出来吃，便知道他是北方人的吃法，就从汤盆里捞出了六个个大饺子晾在一旁。
“奶奶，你这捞出来干什么呀？”石小花抬头看到了，好奇地问。
“给林立留着，一会回去时带给老神仙尝一尝。”石婆婆解释。
“那我现在就送去。”石小林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我师父不在庙里，他出去办事了。”林立赶紧拦住他说道。
“哦。”石小林坐了下来。
······
第二天一大早，齐木就赶着马车踏上了回京城的路程。
林立趴在车上睡大觉。
昨天下午，林立带着六个鱼肉馅大饺子回龙王庙，正巧上善道长回来了。
于是，林立就把大饺子在铁板上给他煎了一下吃。
上善道长这一吃就上了瘾。
“齐木，林立，走咱们去潮河捞鱼去。”
“师父，回到京城也有卖鱼的。”
“不行，不行，一个地方一个口味。咱捞些鱼让老太太包些大饺子路上吃。”
“师父，你可真能折腾人。”林立一路抱怨着，跟着去了潮河捞鱼。
潮河里鱼是真多，齐木雇了一条小船，船上的渔夫和他们一起捞了很多鱼。
把鱼捞回来，又去了石婆婆家里，让石婆婆点灯熬油地把大鱼都给扒了皮剃了骨，又弄出馅来。
几人熬夜包了一些大饺子。
上善道长弄了一些冰块，把大饺子都给冻上了，带着路上吃。
晚上睡得晚，又一大早就出发，林立上车就趴在车上呼呼睡了起来。
“林立，快起来煮饺子。”睡得正香的林立被上善道长拎了起来。
“你可真够烦人的。”起床气颇重的林立瞪着上善道长，没好气地煮着大饺子。
“臭小子，要尊师懂不？”上善道长吹胡子。
“道长，你老要爱幼，知道不？为了你的口腹之欲这么折腾徒弟，你觉得好吗？”林立怼他。
“哎呀，不就这一回吗？”
“狡辩。”林立不理他了。
水饺还是现包现吃最好，这一冻，林立就觉得失去了原有的鲜味。
上善道长和齐木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林立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留了几块鱼肉冻上了，等回去给林东和王明包鱼肉馅饺子吃。
自己包时可不包这么大的，就按照家常饺子大小来包。
离京城越近，就越暖和了。
“师父，北口离京城多远？温度相差这么大？”林立问道。
“二百多里路呢，温度当然相差很多了。”上善道长说道。
“有这么远吗？难怪了。”林立点头。
也许是上善道长的马脚力好脚程快，所以林立并没有感觉路途遥远。
“师父，你再弄点冰吧，我的鱼肉可别化了，化了就不好吃了。”
“化了咱就煎鱼片吃。”
“不给你吃，我是留给我哥吃的，警告你师父，不许偷吃。”
“行了，我不偷吃，我光明正大地吃。”上善道长虽然是这样说的，可他仍然用硝石弄了一些冰，放进了大木箱之中。
大饺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里面空隙很大，上善道长索性都用冰给填满了。
“这两天光吃饺子了，齐木，一会儿看到饭馆，咱们进去吃点别的东西。”上善道长吩咐赶车的齐木。
“知道了，道长。”齐木现在已经习惯了叫他道长了。
“师父，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找个驴肉馆，咱们去吃驴肉吧。”林立建议。
“让你这一说，我还真想吃酱驴肉了。”
“那咱就走着。”
“齐木，走着，找驴肉馆。”
“好的，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