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琴打算进入病房,正好碰上林白若出来。
她吓得急忙低头,假装要去别的房间。
林白若与安雪琴擦肩而过,走了一度距离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她几眼,心中纳闷。
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穿着如此风骚的护士——上班期间,居然穿着黑色袜和高跟鞋?
不过因为急着去卫生间,林白若也没有过多关注,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林白若离开后,安雪琴停下脚步,转过身继续往苏棠的病房而去。
她一边开门,一边狠毒地笑。
看来,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安雪琴直接拧开握把,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病房里只有苏棠一人。
因为失血过多,她根本没发现此时有人进来,依然睡得很沉。
安雪琴在苏棠的病床边站定,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眼里猛地翻起妒忌的波涛。
“苏棠,我倒要看看,等你变丑之后,宴君尧还会不会爱你!”
她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药。
只要将这药输入苏棠体内,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毁容,成为一个外表丑陋的女人。
到时候,苏棠这贱人,肯定比死了还要痛苦百倍。
安雪琴冷笑着把药水抽进注射器里,打算注入到输液瓶中。
然而那输液瓶架得太高,她身高不够,只能垫着脚尖先把它取下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瓶子挂到了能够到的位置。
放好之后,安雪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也知道自己浪费了些时间,便想要速战速决。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此刻林白若已经推门进来。
林白若在看到女人的动作时,忽然吓了一跳,“你不是护士,你是谁?”
她曾出演过医生题材的电影,知道护士和医生当着病人家属的面,绝不会露出这种做贼心虚的眼神。
“你是安雪琴?”林白若仔细看去,立马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她连忙道:“你给我住手!”
说话间,林白若便已冲过去,视图阻止安雪琴。
而安雪琴则用力地推搡着林白若,口中骂道:“你给我滚开,今天谁也阻挡不了我,苏棠一定要死。”
“滚开吧你。”林白若一边怒骂,一边揪住安雪琴的衣服,试图将她手里的药瓶子上摔到地上。
两人很快在病房里扭打起来。
这时只听“啪”地一声,输液架倒在地上,苏棠手背上的输液管也一并落下,逆流而上的血液顺着她手背止不住地流淌。
林白若眼看对方占了上风,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喊:“救命,杀人了,快来人!”
医院的护士就在外面巡逻,听到这声音,当即推门而入。
领头的护士看见苏棠手上的针眼涌出血来,赶紧过去帮苏棠按压住伤口。
这会儿医院的保安也赶到,下意识帮着林白若去抓安雪琴。
“别碰我!”安雪琴怒喝一声,拿起喷雾对着保安喷了下去。
保安们被喷雾伤到了眼,只觉脸前一阵辛辣,本能地往后倒退两步。
安雪琴便抓住这个机会,落荒而逃。
到了现在,苏棠终于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
只是刚睁开眼,她就感觉手背传来一阵刺痛,不禁开口“嘶”了一声。
苏棠忍着疼,看到林白若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于是问道:“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那个安雪琴,她趁我去上厕所,居然偷偷跑进来想换掉你的药,还好我回来及时,不然你肯定会被她给害了。”
林白若咬着牙,提起安雪琴的名字时,脸上厌恨十分明显。
她说着,内心的自责越发浓重,“这次是我大意了,以后我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没关系,我想,她应该没有机会再来了。”苏棠神色冷冽,她想起之前安雪在宴氏琴痛哭流涕让自己不要报警时的情形,忍不住有些后悔。
或许,是自己太心软了,一时竟忘了,有些人根本不是知错能改的料。
如今安雪琴的恶行已经被暴露出来,这件事,她势必要追究到底。
林白若点头认同,“说得不错,医院这边已经报警了,这可是严重的医疗事件,她安雪琴插翅难逃。”
林白若怕苏棠为这件事过度担忧,于是冲她灿烂一笑,“好了,你别想太多,你现在应该多休息才是。”
苏棠点了点头,半躺在床上,再次进入梦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晚上。
宴君尧带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进来,放到苏棠床边。
“白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受惊了。”宴君尧坐在病床前,握住苏棠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对了,”苏棠揉着太阳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开摩托车的那些人抓到了吗?”
宴君尧点头应了一声,“已经抓到了,但他们不肯招供幕后主谋,手机里的重要信息也被删除了,根本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为此,宴君尧的语气中甚至有了几分自责的意味。
苏棠安抚道:“其实我都知道,这件事肯定是费爵做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林白若在旁边趁机说了句:“肯定是他,刚才费爵还发了条微博内涵你呢。”
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苏棠查看。
苏棠接过来之后,果然看到费爵在几秒之前刚发了条微博:上帝是公平的,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那些还没有受到惩罚的,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这些话摆明就是在暗示苏棠,他接下来不会善罢甘休。
苏棠看了会儿,唇角不由浮现一丝苦笑,“君尧,这件事不必查下去了,到此为止吧。”
“不行。”宴君尧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你就听我一次好吗?我说算了就算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愿意调查,你就别再管了。”苏棠的语气还有几分恼怒。
宴君尧与她对视,看到她眼中坚定的神色,沉默一番后,只能勉强应下。
他很清楚,苏棠是因为唐恒,才包容了费爵的所作所为,不愿再深入调查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他本人愿意善罢甘休。
“好,我听你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宴君尧表情温和,将心底翻滚的怒火悉数掩住。
他摸了下苏棠的脑袋,让她乖乖躺下休息。
在宴君尧的注视中,苏棠很快又睡着了。
宴君尧凝视了一阵她的睡颜,随后起身出了病房。
他直接给高德拨了一通电话,让他替自己去做些事。
不久之后,高德那边传来消息。
他向宴君尧汇报,费爵的公司在短短几日内,就失去了很多不错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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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半个月过去。
苏棠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这天,宴君尧开车将她接回了家。
家里被装点得美轮美奂,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许多漂亮的玫瑰花,以及各种精致的小礼物,就连卧室都被摆满了礼品。
这若是给不知情的人看了,估计得以为,待会儿会有人求婚呢。
“欢迎我的小妻子回家。”宴君尧将苏棠拥入怀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耳垂。
“谢谢老公,你有心了~”苏棠踮起脚尖,在宴君尧脸颊留下一吻。
两人就此腻歪了好久。
坐下之后,苏棠突然在桌子一角看到张被遗落的红色请帖。
她拿出来一看,是之前费爵和闻黛送来的订婚宴邀请函。
“看日期,他们的订婚宴也快要开始了。”苏棠垂下眼帘,捏着请帖,缓缓道:“要不,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