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君尧一句话,成功让闻黛白了脸色。
闻黛被宴君尧直面威胁心中不爽,也顾不上和吴一诺玩姐妹情深。
心中堵了一口气,看着那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块,更是心有不甘。
她跺跺脚,便去找了正在二层露台吹风的费爵。
“阿爵。”闻黛故意掐着的嗓音听起来并不自然,还未看见来人费爵就已经皱起了剑眉。
夜色黑暗,这里只有装饰用的小灯串,灯光十分微弱。
也不担心被看到,费爵抬起头的瞬间便带上温润如玉的笑容,“心情不好?”
闻黛喜于他一眼看穿自己的情绪,觉得这意味着费爵对她很是在意。
“还不是因为那个苏棠,惹人烦。”闻黛抿着唇,在费爵面前随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对方不说话,她就继续控诉着:“明明就是她那个编剧惹事,还非要一副她有理的样子,哪有这样的人。”
“都是她的错。”费爵眯起狭长的双眼,不过两三句话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你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吗?”
夜幕,酒气,低沉的嗓音,哪一点都让闻黛的脑子像一团浆糊那样。
不假思索就接住费爵话中的意思,“对!我堂堂闻家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宠着我惯着我,凭什么她苏棠那么厌恶我。”
“听说闻闻是和闻强哥一块来的?”
一句话点醒了闻黛,觉得找到可以为她撑腰的人而雀跃,丝毫没有看到费爵得逞的微笑。
“我要让哥哥去收拾苏棠那个狐狸精!”
远在大厅的苏棠突然打了个喷嚏,“啊、阿啾!”
宴君尧担忧,“感冒了吗?我去拿杯热水来。”
“唉!不用!”没叫住人,苏棠无奈,她就是鼻子痒了一下。
也不辜负宴君尧的好意,找了个位子坐下,身上披着对方的外套,看着人们百无聊赖。
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一个人挡的严严实实。
“你就是苏棠?”来人说话很不客气。
不像是正常询问,反而像是来讨债的。
鼻子动了一下,苏棠难受地捂住身子向后退。
这人是喝了多少酒啊,身上这么臭。
不料她的退让激怒了对方。
闻强踢了一脚女人前面的桌子,力气之大,上面的东西全被震得歪倒。
苏棠接住一个快要掉下来的玻璃杯,便知道来者不善。
“我是。”她抬起头来,“您有何贵干?”
或许是灯光太过耀眼,把眼前女人的面孔照的过于清晰。
被酒精麻痹的脑子得到片刻的清醒,随后便是挡也挡不住的迷恋。
“嚯,居然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闻强舔舔嘴唇,目光猥琐。
苏棠不适地后退,本就坐在沙发上,再退又能退到哪去。
“先生还请自重。”她表情严肃。
但闻强是混迹情场的老手,哪里看不出这朵娇花的害怕,想起妹妹的哭诉。
盯着苏棠的眼神更是火热,又包含怒意。
狐狸精一个,还欺负他妹妹。给她胆子了?!
“自重?呵呵。”他食指左右摇晃,抬脚上前,“东西只要吃进嘴里了就是自己的,更何况,你惹了不该惹得人。”
苏棠突然起身,从闻强的胳膊下钻出去,跑到沙发背后,整个人强打精神警惕地看着他。
“我应该不认识你。”她回忆着,却在记忆库中找不到这人的资料。
闻强好整以暇,甚至捞起桌上的红酒瓶,对嘴一口闷下半瓶,“我知道你就行。”
眼睛却一点不从苏棠的身上移开。
那视线,像蛇攀附上身体,滑腻的感觉如跗骨之疽,让苏棠打了个哆嗦。
嘭!
酒瓶被砸在桌子上,质量太好没有摔碎,闻强便砸了第二下。
砰——
苏棠反射性闭上了双眼,“你这是骚扰!小心我报警抓你!”
“哈哈哈,你说骚扰就是骚扰了?”
闻强捋了把头发,眼神露骨地盯着苏棠,“啧啧啧,别以为你搭上了宴君尧就能在圈里横着走,像你这种货色,呵……”
“说你不勾引人,谁信哪。”他的语气十分欠揍。
苏棠忍无可忍,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更是让人难堪。
可没有之人伸出援手。
没人敢,这可是有名的混不吝,还是闻家的少爷,他们得罪不起。
得罪的起的更不可能为一个陌生人蹚浑水。
苏棠觉得偌大的宴会厅好像空无一人,她孤立无援,恐惧着眼前的怪物。
“滚开!”
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一脚把闻强踹到在地。
“……”苏棠嘴唇嗫嚅,眼中带泪地看着这一幕,终于轻声吐出:“宴君尧。”
闻声,宴君尧不顾嚷嚷着的闻强,从一地狼藉中走过去,把苏棠抱在怀里。
“没事了棠棠,我来了,棠棠乖,不害怕。”他温柔亲吻着苏棠的额头,眼中的寒意深不见底。
“宴君尧,你来的、好晚啊。”苏棠再也忍不住,埋在他昂贵的西装上,抹着眼泪。
仿佛刚才坚强地把刺全朝着敌人竖起来的苏棠,一下子消失不见,在男人的怀里缩成软软的一团。
“我的错,让我的棠棠受委屈了。”
宴君尧抱着把人放在沙发上,沉默着转身,漫不经心地把袖口往上拉。
苏棠心惊,拉住衣服,“不要你去。”声音还带着哭腔。
“不要打人。”她倔强着。
两人旁若无人,可闻强在地上又叫又嚷。
“宴君尧你别欺人太甚!”他倒打一耙,“我不过是过来跟这位小姐说个话,你就不闻不问踹我一脚。”
他捂着肋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这非得给我打个三长两短出来,没天理啊。”
苏棠咬着牙,身上的冷意因为宴君尧的到来而逐渐褪去,“你少胡说八道。”
“原来你们两个人是一伙的。”闻强好像恍然大悟,拍着地无赖起来,“一个勾引一个装模作样英雄救美。”
“就是为了讹我一顿吧。”
宴君尧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拳,却不想让苏棠担心。
“诽谤罪加上骚扰,大堂应该有监控,谁是谁非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有力声音突然穿过人群,炸在众人耳边。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打我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