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签订合同当天。
祝维夏到的早,没想惊动其他艺人,自己一个人坐了直达电梯上去的。等了没一会儿,前台就打电话到了陆可的办公室,说是仇琛到了。
陆可叫他们把人放上来,一式三份的合同,在办公桌上铺开。
仇琛眼睛几乎是牢牢盯着那三份文件,心跳的速度都快要控制不住。
只要签下字,他和祝维夏,就能有所联系。
哪怕只是假的情侣关系,他也要。
他提笔就要签,被祝维夏按住。
“没有人告诉你,签合同要看仔细吗?”
仇琛看着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很白,很好看。
他想,根本无所谓。
他只想赶紧签。
祝维夏心道:他果然没什么经验,幸亏是遇上了她。外面黑心的企业太多了,一笔签下去,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先听一听吧。”
陆可正襟危坐,轻咳一声,将协议当中的重要事项拎出来。
“此次合作,完全出于双方自愿。在营业范围内,乙方必须配合甲方完成营业内容。协议自签约起,即时生效,为期两年。期间,乙方不得有任何形式的出轨行为。”
“甲方不得有营业时间之外的,有违乙方意愿的肢体接触。”
仇琛一怔。
“不得有任何形式的哄骗行为,不得以身份施压,迫使乙方做出任何有悖本人意愿的事情。不得在营业期间内,借职务之便,进行骚扰……”
仇琛的脸越念越沉。
最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握了握拳。
这个合同,和他想的不一样。
谁拟的合同?
想打人。
陆可将合同念完。这是一份除了需要和祝维夏营业以外,各方面条件都很倾向于仇琛的一份合同。
资本家是拟不出这样的合同的。
这是祝维夏插手的合同。
祝维夏给了仇琛一个很宽慰的笑和你放心的眼神。
仇琛:“……”
祝维夏确定仇琛都听完了以后,拿起笔,潇洒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自己签完的那一份推给他,“签吧,你不用有太多顾虑了。”
“……”
仇琛握笔。
签不下去。
哪怕是一份正常的合同……
她不能对自己,多剥削一点吗?
合同签约完成。
祝维夏一份。
仇琛一份。
星厦保留一份。
陆可收好文件,说:“你现在有夏夏捧你了,自己就不要私下接通告了。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或者是夏夏说。”
现在仇琛和祝维夏捆绑,仇琛一招不慎,会带着祝维夏满盘皆输。
陆可:“上次夏夏给你的剧本,你弄得怎么样了?”
仇琛:“是个好机会,但是对我来说,有点难。想请祝小姐能多和我对一下戏。”
陆可点头,对戏什么的。
祝维夏老工具人了。
她可以的。
小事。
然而祝维夏本人想起上次的经历,刚要拒绝,就听到陆可一口应下。
登时心梗。
陆可:“她行的,你不找她还能找谁?”
祝维夏:“……”
陆可:“你不嫌弃她毫无技巧,也莫得感情就行。”
祝维夏:“……”你到底是谁的闺蜜!
仇琛微微垂眼,眼底含了浅淡的笑意。
陆可又道:“你们两个这个称呼,得改改,祝小姐,仇先生的,还没有我和夏夏来得亲。”
祝维夏蹙眉。
有道理,是得想个称呼。
简单大气不做作的。
仇琛淡定从容,看向祝维夏。
祝维夏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也看着他。
他有好主意了?
他微微挑眉,精致的眉眼,不似平常那么冷漠。
“老婆?”
祝维夏的脸腾得红了,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笔。
他又笑着说了一遍,“老婆。”
这次确认了。
她没听错。
这真的太!犯!规!了!
祝维夏心跳如雷。
“不能,不能这么叫吧?”
陆可沉吟一番,“是有一点违和。”她想了想,“你叫他老公应该就没问题了。”
祝维夏瞪大眼睛。
???
你们组团玩我来了?
祝维夏听到旁边的人轻笑一声。
她侧目去看,当场愣住。
她没见过这样的仇琛,眼睛堆积着满满的笑意和温柔,还有几分期许和渴望。像是一座完全融化了春雪的山,开出了烂漫的花来。
他真的好看!
他用他那蛊人的嗓音问:“不叫吗?”
祝维夏现在心跳快,脑子乱,难以启齿。
旁边的陆可还在拱火。
“你们以后可是还要同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连个老公都喊不出口,你以后的工作怎么进行?怎么推进?现在网上大家老公老婆喊得满天飞,你有啥喊不出口的?”
祝维夏用自己的手背,给脸物理降温。
渐渐冷静下来的脑子在想。
她遇到仇琛以后,好像一直在脸红啊!
果然颜值就是一把利器!
祝维夏拍拍自己的脸。
冷静!
冷静!
叫个老公而已!
仇琛蹙着眉,听她拍得两声响,抬手阻止了。
“不疼吗?不想叫的话,可以换个别的。”
他可以等。
也可以忍。
“老公。”
骤然传来的一声。
很轻很轻。
却在仇琛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呼吸都在这一瞬间被他忘却。耳膜像是过电一样微微发痒。
一只手猛地摁在了桌边,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
他在忍耐,在克制。
此刻羞赧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的祝维夏,并没有看到面前的仇琛,眼底涌起的疯狂的占有欲和偏执。
她捂着脸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然后很清晰的又喊了一声,“老公。”
仇琛咬紧牙关,兴奋得几乎头皮发麻。
这一刻,他想疯狂得占有祝维夏。
他也不敢闭上眼睛,他怕梦中无数次梦到过的场景和画面,会在这一刻清晰地浮现,随着她的一声“老公”具象化,生动化。
仇琛收回视线,声音很冷。
“那就这样定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画风突然转变。
正看好戏的陆可愣了一下,然后说:“目前没什么了,你有事?”
仇琛将椅背上的外套拿过来,搭在横于身前的胳膊上。垂下的衣服刚好将某个地方挡得严严实实。
他说:“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