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尤氏就托管家向夏氏父女传话,“今早公子醒了。”
夏瑜枢顿感欣慰,夏彩诗更是喜不自胜。二人急忙赶去秦昭的院子。一进屋就看见坐在床边面带泪痕的尤氏,秦昭温柔的冲她笑,安慰着她。尤氏见他们进来,起身行礼:“多谢道长竭力相救。”
夏瑜枢淡淡的摆摆手,他坐上尤氏出让的位置,起手为秦昭把脉。秦昭仔细打量眼前这个道士,三十多岁,容貌风雅。留着撇山羊胡,显得超尘出世。未待他细想,那个俏丽的小道士走入眼帘。秦昭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那小道士满脸溢出关切和兴奋,眼神真诚像一个来探病的至友。他完全不明所以,见夏彩诗杏眼还泛着泪光。但是自己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个小道士何以对自己有什么深厚感情。夏瑜枢见秦昭精神有些萎靡,问尤氏道:“公子醒来后,可曾用过膳?”
尤氏道:“吃过小半碗甜粥了。”
夏瑜枢点点头:“少食多餐,多用点蛋羹。公子毕竟五日未进食了。”
尤氏忧道:“道长,你看昭儿这还未曾开口。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夏彩诗开口道:“夫人莫再忧心了,病去如抽丝。公子今天能醒来,这便是要好了。”
尤氏望着夏瑜枢,问道:“果真如此?那我儿何时能康复啊?”
夏彩诗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方子:“公子今后要多温补多静养。这是师傅早上新写的方子。夫人照方抓药,每日早晚各一剂。”
秦昭看着神采奕奕的夏彩诗,感受她言语里的热切。尤氏接过方子,感激道:“道长费心了。”
夏彩诗又安慰道:“夫人放心,此毒对公子身体没有伤害。残留的毒素我们也会慢慢为公子解毒。眼下精神不济,也许只是饿久了。”
她与夏瑜枢用道术有经验,很多人就求一个心理安慰。尤氏眉间确实舒展了不少。此时门口走进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容貌虽称不上美艳,但身姿窈窕。入门后先朝所有人款款见礼。尤氏给夏氏父女介绍道:“这是小女秦怡。”
夏氏父女见秦怡态度恭敬,神色亲和。都心生好感起来。双双郑重地起身回礼。夏彩诗更见她甜美可爱,不由得也笑起来。秦昭看在眼里,不由心中也是一喜。秦怡走上前去关切秦昭:“哥,你看起来好憔悴。”
秦昭有气无力的微笑。秦怡又对尤氏道:“哥哥还不能说话么?”
尤氏道:“昭儿才醒,现在没什么精神。你且让他多休息吧。”
又听外面通传,秦朗的两位妾室也来探望。尤氏让下人引进来。一长一幼两位妇人。年长的就是张氏,年幼是袁氏。容貌均比尤氏出众。后头跟着她们的子女一个男孩两个女孩。秦昭因为嫡出素来看不起两位妾室。一脸不屑的应付着。众人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秦昭就开始打哈气赶人。尤氏只好领他们出去,只留下夏氏父女。安静后秦昭突然开口,冷冷道:“听闻道长那日遇袭了?”
夏瑜枢答道:“无碍,想来不是冲我们而来的。公子自己可要保重。”
秦昭知道他心中已经了然,聪明人不需说明白。又问道:“贵师徒认为,我所中之毒是紫石胆?”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停在夏彩石身上,这让夏瑜枢有点不快。夏彩石回道:“正是,这毒并非无色无味,且入口有烧痛,公子可想起可疑之处?”
秦昭缓缓点头,若有所思道:“对!小师傅所言极是,关键在怎么会用这么容易的被发现的毒物,又是怎么下毒,不被我发现?我也想不出可疑点。”
夏彩石又道:“那公子就慢慢想,刚醒来自不可劳累。最近还要多加小心,陌生的食物千万不要吃。”
秦昭忍不住又抬头去看她,柔声道:“多谢小师傅提醒。”
夏瑜枢淡淡道:“应该的公子多休息,恢复身体要紧。贫道先告退了。”
二人走后,秦昭躺在床上思虑。“我现在死了,除了我那庶出的大哥还有谁得利?但他为何选在这时候下手。莫非这紫石胆下毒的法子也是他新得的?”
他开口换来怀明,怀明呈上一粒黑紫色的晶体,像紫水晶一样:“公子,这就是紫石胆。这东西为蜀中所产出,百姓家会用之来装饰。”
秦昭仔细端详那粒晶体,又用舌头舔了一下,感觉顿感辛辣,舌苔上有轻微的灼烧感。“他到底是怎么给我下毒的?”
秦昭心里盘算着。忽然又想起了小道士的脸!他昨天做了个梦,梦见小道士耳朵上的白细绒毛。梦中他还挺兴奋……..“我到底怎么搞得,怎么会对一个小道士有非分之想?我对湘萍就从无此意。难道我有龙阳之好?不过那小道士确实挺俏。“想到这里,他奋力摇了摇头,想甩掉这种无法接受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