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洞下意识,暴退。
转头,就看到孤独残嗜血一笑。
再一次转身遁逃入口,西门战手中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少年,我宇文桐将这座洞宫山交给你,放了我如何?”
十息后,退无可退的宇文桐故技重施。
想要,开溜。
“这本就是我于神武九州一剑一剑斩出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将我自己的东西还给我?”
萧辰反唇相讥。
话落,万人流水席无数人不可思议看向少年。
不会错。
眼前少年着白袍…他…他是九州少年剑神…
萧辰!
小千世界,呼声最高新的王!
没想到,新王竟然夜入鬼市取回自己的东西。
咕噜。
忽而间,潦倒剑客直接坐下来饮酒。
吃席,就该饮酒。
尽管这酒,似乎有点血腥味。
但,不妨碍秃头老和尚,憔悴老道长,‘飞天大盗’锦毛鼠,‘采花贼’白面书生等人‘沆瀣一气’饮酒。
母大虫杜三娘深吸一口气,回到原位。
这席尽管是血色,还能吃。
作为吃席人,吃席魂不能丢。
继续吃。
有了几人示范,紧接着万人席无数人开始大快朵颐。
就着余温鲜血,吃得那叫一个欢。
这就是洞宫山关隶城,最真实的一幕。
萧辰饶有兴趣,看着眼前万人席。
他很欣赏那几人。
世间善恶,眼睛无法分辨。
所谓善恶发乎于心。
心恶,即使面善也是大奸大恶之人。
心善,即使面目全非也是善人。
“给我留一壶烈酒,我拼死拼活杀人,你们拼死拼活看戏吃席?”萧辰白了一眼几人,继续道,“此城今夜过后我护了,谁敢跑来此城打劫,下场如宇文一族!”
“你!”
宇文桐闻言,顿时遍体生寒。
这是…拿自己立威?
果不其然,萧辰话落瞬间。
万人席无数人,唰唰起身躬身一拜。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大快朵颐…
西门战:“……”
孤独残:“……”
两人满脸黑线,公子在杀人。
你们吃席?
脸呢?
“你是剑神,我是剑屁,我吃席。”
“你牛皮越级杀人,我宰个同境凶兽差点送命,我喝酒。”
“你一剑横压神武九州,甚至整个小千世界,一人一剑覆灭十三族,令我小千五域,六合,七荒七十二福地无主,草寇流民遍地,这事你自己收拾残局,我吃席。”
“咯咯,美少年剑道本钱足,不知道那话本钱足么?”
“……”
萧辰耳边,传来三教九流各种话语。
这就是太古火精剑…追求的世间烟火…
所谓烟火…便是接地气的烟火气息…
人无完人,金无赤足。
洞宫山关隶城千年来,或许看似‘一盘散沙’!
实则,这些‘草寇流民’比谁都珍惜此城安危。
第一时间,知晓少年真实身份。
破天荒,以潦倒剑客为首几人竟心安理得。
这是十年…都未曾有过的心境…
心安即归处!
少年为此城新主,甚好!
“给我温一壶酒,我杀了这狼子野心所谓桐帝再说!”
铿!
一缕铿锵剑吟声,瞬间响彻万人流水席内外。
银黑残剑,出现在萧辰掌心。
随着少年手腕轻抖,剑锋处似流星赶月。
一剑斩出。
夜市忽明忽暗虚空,似血色画布。
悄无声息,裂开一道剑痕。
嗡。
嗤。
刹那间,这道银黑剑气斩在宇文桐丹田刀剑脉影之上。
咔嚓。
噗。
宇文桐眉心处,悄然浮现一道血痕。
血痕极为缓慢蜿蜒而下,一切早已结束。
收剑的萧辰,转身入席。
入乡随俗。
吃席才是头等大事。
“酒来!”
萧辰话音刚落,身后的宇文桐在万人愕然目光注视下,但见桐帝木然脸庞浮现一抹惊惧,眼瞳外凸圆瞪,丹田处刀剑双脉尽碎…
握刀右手试图收刀,半息后无力轻颤。
而后垂落腰间,紧跟着宇文桐身躯无声无息分作两半。
血肉还未坠地,鲜血迸溅。
整个人,连同刀剑双脉化作一团血雾。
嘭。
爆裂。
形神俱灭。
自此,小千五域洞宫山。
占据关隶城足千年宇文一族,全军覆没。
再无一人活着…除了宇文绯…
砰。
宇文桐血尸砸地,虚空还残留少年会出的铿锵剑吟。
剑吟绕梁,袅袅回音。
万人,当场吓呆。
一位万帝圆满境强者,就这么被一剑两分?
关隶城,那个人人恨不得挫骨扬灰却打不过的桐帝。
就这么死了?
被少年一剑瞬杀。
一股难言的震撼,席卷万人心神。
这个新王…有点牛皮啊…
杜三娘满脸惊惧,手指皆颤。
“酒温好了,入席吃肉!”
十息后,萧辰毫不客气随意坐在潦倒剑客身旁。
西门战和孤独残两人,坐在萧辰左右。
俨然,化身中千万帝绝巅保镖。
“公子若想喝酒,我中千西门有战酒。”
西门战下意识道
“公子,孤独家虽然五弊三缺,但唯独不缺酒啊?”
孤独残紧跟着说道。
“我饮酒不看酒,只分人。”萧辰环顾四周,看着噤若寒蝉万人一字一句道,“我萧辰说过此城我护了,从此刻起这座城再无打劫,要打也是打三千世界不仁不义武道养殖所谓高高在上的劫!”
“阿弥陀佛,老衲替洞宫山关隶城十九万城民,多谢公子仗义出手,剜去我城敢怒不敢言真正的毒瘤,老衲敬公子一杯!”
慈悲为怀的秃头老和尚,眼眶泛红将血酒一饮而尽。
“好!”
萧辰看都不看,随意拿起手边血酒猛灌。
“公子之姿,当世无双,浊酒一壶敬您。”
潦倒剑客,郑重其事以剑修之礼躬身道。
万人见状,满脸不可思议。
多少年,不曾见过潦倒剑客这么正色了。
可想而知,今日萧辰一剑有多惊艳。
“你手中五尺长剑,仅差一截剑尖便可为极道帝兵,想不想让它多陪陪你?剑修当如此!”
扑通!
刹那间,原来还仅是躬身的潦倒剑客。
瞬息,单膝跪地道:“公子之剑目,当世无人可及尔!独孤九愿为公子身侧一剑侍!还望公子不嫌弃孤独九微薄修为!”
轰。
独孤九声落,独孤残老泪纵横。
“九…九儿?”
“叔父…我是九儿…”
“你个混账东西…为何十年前不告而别…你这十年就躲在这里混吃等死?你特码堂堂中千孤独一族九剑子,你图啥啊!”
“叔父…九儿图个痛快!”
孤独九深吸一口气,倔强看向萧辰道。
“孤独前辈,剑修从不拘泥武道规矩,孤独九只可能是遇到剑道桎梏,他是个剑痴啊,是不是【孤独九剑】无法精进,绝望?”
“公子,正是如此!”
“剑如酒,历久弥香,剑如烟火,接地气才最佳!”萧辰看向孤独九,一字一句道,“剑修挥剑,挥的是心啊!”
咕噜。
话落,萧辰仰头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