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国师职位选的好。”乔宓突然开口点评。
国师姬爃正在看密探递来的一份急报,闻言,抬头认真的问道,“乔乔想现在就当王?”
“到也不必这么着急。”乔宓想到一件事,但没急着开口问。
按照玛丽苏大嘴巴的个性,按理,刚到这个世界,它就会传输小世界的剧情给她,但这次竟没有!只在最初阐明了她的身份!
这也很不寻常呢!
两人正闲聊着,车外响起一道男声。
“可是国师大人在里面?”
驾马车的柒瞳端端正正的坐在前室,不卑不亢的唤了声,“宁王殿下。”
正大光明的给姬爃传递着拦路的人是谁,柒瞳就是此前的灰衣人影,这会儿退去灰衣,摇身变成了国师大人的车夫兼贴身侍卫。
“宁王殿下所为何事?”姬爃隔着帷裳,问,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语气也是冷冷清清。
这位宁王殿下仿佛习以为常,继续阐明意图,“国师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陛下急召,殿下不如待我觐见陛下后,再行商议。”姬爃平稳无波的说。
未想,宁王听了不仅没走,反而走到车窗前,凑到窗边,压低了声音叹着气说,“小王想跟国师大人说的,正是父皇急召一事……”
宁王暗示明显,车里,姬爃没应声,他拉着乔宓的手,示意两人换个位置。
乔宓摆摆手,不为所动,继续稳稳的坐着。
玛丽苏扑腾小短腿,想从乔宓魔掌里蹦出去,不过没成功。
柒瞳觉得这位宁王忒没眼色,跳下了马车。
窗边,宁王还在忧心忡忡的说,“……梁军来犯,破了宜城,常鹰将军不知所踪,武副将领十万将士被迫退至凤城苦守,如今粮草也十分吃紧……”
说着,他又深深叹了口气,“父皇命忠勇侯带了骠骑营三万兵马和八万石粮草,前往支援……
只是,现如今河东洪灾泛滥,受灾范围已扩至八县十七村,几万流民朝不保夕,无处安身,国库吃紧,救济安顿也是一大问题……
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之时,昨个夜里,六弟、七弟拉帮结派吏部、工部、礼部等十几位官员,还在为二皇兄庆生,放纵享乐……
今年这般不太平,小王心里很是不安,也着实痛心……
今早,父皇原是打算命二皇兄同户部尚书往灾区赈灾,开粮仓救济流民,不想……”
这位宁王自顾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堪称话痨,对着咱们的国师大人东拉西扯,一会儿忧国忧民,一会儿拉踩胞兄胞弟,说了半天也没说明为什么皇帝召见国师大人!
几个意思?
纯粹只是叙述当下局势?
在皇城如此显眼之处,多少眼睛盯着,总不至于只是想在国师大人跟前倾诉一番吧?
找谁不好,偏偏要找国师大人?还是在皇帝召见时?
是受了谁的旨意?
还是别有企图?
这位宁王有点意思!
乔宓托腮想。
柒瞳走到宁王跟前,客客气气的说,“宁王殿下,陛下还等着咱们国师大人呢!”
宁王这才缓缓的说出皇帝召见姬爃的缘由,“如今局势不明,天意难测,父皇想请国师大人卜一卦,大人在民间声望极高,得百姓拥戴,得父皇和文武百官推崇,为了大周百年大计,还请大人,求上苍垂怜我大周朝……”
宁王这话就很值得考究了!
卜卦看未来兴衰凶吉,隶属玄学,本是凭的天意。
但宁王为了此事,还专门对着国师大人说这番话,好似姬爃能随意改卦?
姬爃作为神界圣子,改小小卦象倒也不是不能。
只是凡间小世界一个小小宁王如何能知?
除非……是故人!
“起卦全凭天意,非我能主。”姬爃清清冷冷的说。
乔宓就托腮看着姬爃道貌岸然的装。
车外,又传来宁王幽幽叹息。
玛丽苏扑腾中,小短腿不小心抓到了帷裳,爪子勾到了帷裳边上的流苏,紧接着,帷裳被掀起一角,恰好吹来一丝风,把那一角掀得更大了,乔宓的下巴已经隐隐露出。
玛丽苏慌得一批,慌忙想收爪,越慌越乱。
刺啦!
直接把国师大人金丝苏绣锦缎帷裳撕烂了一块。
然后,乔宓跟宁王就这么坦诚又大咧咧的相见了。
宁王脸上的忧心一愣,怔忪的看着乔宓,他眼里闪过异色,似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猝亮,亮得灼人,又似沙漠里看到绿洲的人,带着仰望、惊喜和向往,然万般情绪却又瞬间收敛,转而换上些许讶异,一双眼睛就愣愣的看着她,眸中惊艳一览无余,好半晌不愿回神。
乔宓偏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宁王一身贡缎紫衣,深沉的颜色却在他身上穿出了蓬勃生机之感,剑眉入鬓,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冷厉,眼尾一颗红痣又消减了这份冷厉,让他看上去有些风流多情,鼻梁立体,薄唇,模样俊朗丰逸。
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且,这美男子,还有七分肖似故人。
乔宓冲这位疑似故人的宁王微微笑,眸色幽沉。
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姬爃脸色更冷了,揽住乔宓的肩膀,旋身,两人位置调换,姬爃用背,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宁王的目光。八壹中文網
“柒瞳。”姬爃没什么情绪的喊了一声,“莫让陛下久等了。”
“好勒,大人,这就走!”柒瞳恭恭敬敬的说,末了擦了把额头的汗,脚下如风,重新坐上前室,想着初见这女子时,自己看一眼,大人也是冷脸不悦。
柒瞳心说,看都不让看,大人这么紧张那女子啊!这得是大人心尖上的人吧!凭空冒出来,这到底是谁啊?
怎么说呢,还是觉得太妖孽了!
怕咱家大人,承受不住……
宁王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诧异的问,“怎么会有个女子在大人马车里?”
惊讶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疑惑,细细听有淡淡质疑和悲愤。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柒瞳一声“驾”,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宁王蹙眉看着车尾,直到马车进了宣武门,他收回视线,抿着薄唇,面色幽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