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为什么打我。”李墨一捂着脸苦唧唧地道，“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啊……是啊。”皮海藻就坡下驴，“我梦到你出轨了！和别的女人上床了！背叛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该打。”李墨一低头认错，“夫人，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梦里气你。”
“哼。”
皮海藻给赵五使了眼色，意思是让他快点把空调温度调回去，赵五秒懂，可是他到处找也没有找到空调遥控器。
皮海藻这才想起来自己把空调遥控器藏起来了，至于藏到了哪里……
她想不起来了。
“相公。”皮海藻娇喘一声，“头好晕，我想出门透透气。”
“夫人，你的脚需要静养。”
“咱家不是有轮椅吗？”皮海藻伸手要抱抱，“就当是遛狗，遛我一会儿。”
“好吧，”李墨一吃力地把皮海藻抱到轮椅上，“夫人，你壮了。”
“你才壮了呢。”皮海藻自欺欺人，“我瘦的很。”她看看自己肉嘟嘟的肚腩，“都是瘦肉，一点都不胖。”
家楼下，中山公园。
“墨鱼就是在这里捡到沾有血迹的发卡的。”李墨一指着那堆草地，“据说小女孩的尸体发现在那边的假山里。”
皮海藻瞬间觉得不热了。
“快走吧！怪瘆人的。”
皮海藻手动推着轮椅，掉头就走，这时，一个看上去面熟的大叔与他们擦肩而过。
见皮海藻频频回头，李墨一看向大叔的背影，“怎么了？”
“那个人我见过，好像是在……”皮海藻一拍大腿，“商场的电梯里，我们当时被一起困在电梯里。”
“怎么了呢？”
“他怎么会在这儿？”皮海藻看向李墨一，“那边是哪里。”
“树林。”
“他去树林做什么？”
“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也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怪瘆人的。”李墨一推动轮椅，迈开步子。
十字路口。
“你好，请问一下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吗？”一张寻人启事塞到了皮海藻的手里，“麻烦你仔细看一下。”
皮海藻定神一看，怎么好像又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抱歉，没见过。”李墨一将寻人启事折叠整齐放到了西装口袋里，“夫人，我们走吧。”
皮海藻思索着最近脑海中的我画面，一颗大白兔奶糖停在记忆深处，模糊的脸拨开迷雾浮现出来。
“我想起来了，那天被困在电梯里，除了刚刚那个大叔，还有一对母女，电梯里的女孩就是照片上这个女孩，好像叫做……花花？”
皮海藻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上一次见到小女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失踪了。
“夫人，你确定那是叫做花花的女孩子吗？”李墨一转头看向大叔离开的方向。
“我确定，她的脸上有一颗痣，非常明显。”皮海藻将眉头拧成一团，“花花在附近丢失了，大叔又出现在这里，两者之间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什么意思。”
“电梯发生故障，花花吓坏了，大叔给了她一块大白兔奶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想一想，确实有些奇怪，谁会随身携带糖果呢？”皮海藻闭上眼睛，她仔细回忆大叔还有没有异样的举动。
“夫人，你有问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大白兔吗？”
“她说她死去的小孙女喜欢吃……”皮海藻猛地睁开眼睛，倒吸了口凉气，“该不会是因为小孙女意外死亡，他受了刺激大开杀戒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刚刚就是目击者，目击了大叔前往犯罪现场，之前的女孩就是在这附近遇害的。”李墨一心跳加速，“夫人，我们有危险。”
“报警吧。”皮海藻握住李墨一的手，“把我们知道的全部告诉警察，说不定花花现在还是安全的。”
警察局。
“非常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杜纯斌一脸心事重重，“假山藏尸案如果发展成连环杀人案，一定会引起市民的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们要在大叔作案前抓住他！花花很有可能被她挟持到了树林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皮海藻好像亲眼所见一般，想到自己也是孩子的母亲，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已经向上级请示，很快就可以得到答复。”杜纯斌与李墨一握手，“希望接下来可以继续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当晚，新闻频道插播了一条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女孩正是被困在电梯里的花花。
“什么情况！还没有找到吗？”皮海藻磕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难道是我们提供的信息有误？”
“可能是大叔听到了风声，把花花藏到了更为隐蔽的地方，也可能是……”李墨一顿了顿，“花花已经被杀害了。”
皮海藻觉得头皮发麻，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竟然离自己那么近！她一拍大腿，“我们当时就应该跟踪那个大叔的，这样他就不会得逞了！”
“轻举妄动的下场是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搭进去。”李墨一时刻保持理智，“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只能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说得轻巧，”想到花花现在生死未卜，皮海藻就如同在针尖上跳舞，她想象的到花花的家人该有多么绝望，“相公，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吧。”
“坐着轮椅？”李墨一看向皮海藻抬得老高的腿，“照顾好自己，不给社会添麻烦，比什么都重要。”
“铁石心肠……”
忽然间，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么晚了，有谁会登门拜访？
“谁！”李墨一喊道。
没有人回应。
皮海藻的身子随着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该、该不会是那个大叔找到了我们的住宅，来杀人灭口的吧……”她看看自己的脚，“怎么办，我行动不便，跑都跑不掉，死定了……”
“夫人，淡定。”李墨一先苏灵月一步缓缓靠近门口，只见屏幕上依旧是一片空白。
“谁！说话！”
还是无人回应。
李墨一生气了，“明人不说暗话！是人是鬼露个脸看一下！”
赫然，一张布满红色绒毛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