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
“一定是认错了。”李墨一斩钉截铁地道。
“这个世界上有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但你听过过有认错自己母亲的孩子吗?”皮海藻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我觉得我没有认错,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你有她以前的照片吗?”李墨一又问。
“没有,”皮海藻低下头,“我和所有人都说,我和家人感情不和,在我成年的时候离家出走,所以我才一个人生活的。但事实上,并不完全是这样……”她犹豫着说出口,“其实,我并不是离家出走的,我是无家可归。当时我高中在学校住校,高考那年暑假,我从考场回到家后,发现门换了锁,怎么也打不开,后来邻居告诉我,我家人早就搬家了,好在我爸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套房子,我这才搬回了老房子自己住下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她呢?”
“或许,我只想要问问清楚,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她嫁给了别人,难道我就不是她的女儿了吗?况且,我并没有干涉她嫁人,我是希望她幸福的……”皮海藻垂下眸子,睫毛上挂着泪珠。
“都过去了。”李墨一起身,把她环抱在怀里,他说着那天在病房里她对他说的话,“即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让伤心变得更加合理,还能改变什么呢?”
他的怀宽大又舒适,让皮海藻渐渐忘记了思考。
“放开我。”几秒钟后,皮海藻挣脱开来,“不要总是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真的是你的情人呢!就像是那天,那三个笨蛋还因此把我绑架了,你说有多可笑。”
“确实很可笑。”李墨一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附和道。
“不过,当时我真的很好奇,如果真的走到了最后一步,你究竟会不会赎我呢?会用多少钱来赎我呢?还是干脆让他们撕票了,反正我和你之间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皮海藻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不会赎你。”李墨一语调微顿。
“啊,我就知道。”皮海藻仿佛小丑一般自嘲地一笑,“果真。”
只听李墨一道,“我不会杀你,是因为在你受到伤害之前,我一定会先把你救出来。”
那一天,他就是这样做的。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糖果的香气,让皮海藻的心怦怦乱跳。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吗?她问自己,为什么她原本空落落的心被瞬间填满,那如同石头一般僵硬的最阴暗的角落,也被瞬间瓦解,消失了重量。
情到深处,皮海藻一头闯进了李墨一的怀里,痛哭出声。
当晚,皮海藻连烤鱿鱼都哼着小曲,即使被臭包裹着她也觉得鲜甜可口。
“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心情这么美丽?”陈默默想到了过些日子公司要举办团建活动,据说要去马尔代夫,“我知道了,我和你一样非常期待。”
“期待什么?”
“公司团建啊!马尔代夫啊!”陈默默一声比一声高,“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出国。”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皮海藻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公司上下传的沸沸扬扬了,“什么时候,所有费用公司报销吗?”
“你是助理还是我是助理?他决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比你更清楚?”陈默默不满地撇撇嘴,“亏我还想向你打听小道消息,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两位客人走到了像臭豆腐的摊位前,陈默默一秒钟切换到商人的频道,“正宗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皮海藻也不闲着,自从她腌制出了臭烤鱿鱼,她的生意就大有起色,很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给我来两串臭烤鱿鱼!”说话的这位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即便距离半米远,也闻得到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胭脂香水味。
“三十元。”皮海藻指向二维码,“这边付款。”
女子扫完码,拿着臭烤鱿鱼走了。陈默默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看,直到消失不见,他还不舍得把目光移开。
“没见过美女啊!”皮海藻伸出手在陈默默的眼前晃了晃,“不应该啊!公司里那么多艺人进进出出,哪一个不是顶级美女?”
“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前女友……”陈默默忽然开口。
“哈?”皮海藻手里的鱿鱼差点掉到地上,“怪不得你单身,原来你的眼光那么高!”
“我是为了她进入公司的,等我入职后才知道,她是骗我的,她根本就不是咱们公司的练习生,她是一个画模,专门脱光了衣服,站在前面让人画画的。”提起这事,陈默默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竟然骗我。”
“画模怎么了,那也是一份正当职业。”皮海藻道。
“我不是质疑她的工作,我是想不通她为什么骗我,画模就画模,非要假装自己是练习生,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她分手了。”陈默默收回目光,开始为客人烧酸奶,“前天,前天我们分的手。”
“太冲动了,”皮海藻感叹道,“谈一次恋爱,多难啊!说分手就分手,你也太不当回事了。”
“难吗?”陈默默不以为然,“你不也在和李总谈恋爱吗?”
皮海藻脸一红,一个竹签扔了过去,“我才不会和那个老人家谈恋爱呢!”她想到了他如太阳一般温暖的怀,是心动的感觉,没错了。
“装!”陈默默早就看出了小九九,“以前你说你不喜欢李总,我还勉强相信你,但是现在,你三天两头把‘老人家’三个字挂在口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有多亲密。”他做了一个“欠揍”的表情,“不过你放心,看在当初你救我一次的份上,我替你保密,但是我提醒你,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些娱乐记者,可比我八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