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苏长安提出了告辞,临走前把自己的住址告诉给了杨泠。
杨泠送两人出了府,苏长安这才知道,这里是宰相府。
苏长安目光闪烁的与杨泠道了别,昏迷前,苏长安见到了一个温婉的美妇朝自己冲来。
根据李小茶的述说,那个美妇也出手救了自己,并且也在这个府邸。
可是直到他准备回去,他也没有见到那个美妇,苏长安心中是有一些猜测的,那个美妇与自己的关系不浅,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苏长安心头滋味难明,他没有做好准备与这具身体的父母相认,可真当这一天来临时,父母好像又躲着他了。
苏长安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庆幸、难过、不解等等情绪占据了他的脑海,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正如他之前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吧,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小师妹给照顾好。
今天发生的一切,希望不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
“师兄,晚上我们吃铁锅炖大鹅怎么样?”小家伙就惦记着一口吃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很少有放在心上的。
本来杨泠想留两人吃晚饭的,但是苏长安坚持离开。
“没有大鹅。”苏长安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白姐姐有。”小家伙对吃的执念很深。
“大鹅没有,师兄给你做小鸡炖蘑菇吧。”苏长安不想在铁锅炖大鹅这个事情纠缠。
“那也行。”只要有好吃的,小家伙还是很好哄的。
买完食材回去,天已经暗了,对面白柔家的大门依旧紧闭,苏长安扶额轻叹:“我的一世英名啊。”
做饭间,苏长安想到,每日给小家伙做鸡鸭鱼肉,这也是一大笔开销,为何不自己养些鸡鸭呢。
有了这个念头后,苏长安决定明天去集市看看,有没有鸡仔、鸭仔卖,到时候买些回来养着。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吃过晚饭后,小家伙很快又困了,苏长安带着小家伙早早的睡了,这一夜睡的颇为安稳。
深夜。
泰安城,某处密室。
“事情都办好了吗?”昏暗的密室,烛光也不太明亮,阴冷的密室里,有两道人影相对而立。
“少主,都办好了。”回答的声音苍老嘶哑,在昏暗的烛光的衬托下,带有几分恐怖之感。
“你办事我放心。”
“少主,方仗剑的母亲怎么办?”老者口中的方仗剑就是被苏长安打死的持棍男子。
“不用管她。”
“这……”老者迟疑了一下,方仗剑是绿林的一位高手,他们寻方仗剑来对付苏长安,就是抱着弄死或弄残苏长安的心思。
之所以找方仗剑,就是为了防止苏长安也是一个高手,但最终还是低估了苏长安的武力。
当然这种情况也在预料之中,所以有多手准备,可是都被苏长安一一化解了。
最为可惜的就是,最后捕快来了的时候,苏长安居然倒了,没有和捕快起冲突,这让一些计划没有启动。
只要苏长安和捕快动手,他们就一定可以致苏长安于死地。
和官差动手,那就是造反,就算不是,凭借他们的势力也可以把这件事坐实坐死。
“嗯?你对我的话有异议?”
“没有没有,属下明白了。”老者打了个寒颤,连连否定道。
方仗剑是绿林的高手,本来是不会帮他们的,只是他母亲生病需要银钱治病,没办法只能违心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给方仗剑的任务就是打死苏长安,可方仗剑不干,自己是有良心的。
为此老者降低要求,把苏长安弄残就好了,方仗剑随即就答应了,不过银钱只付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银钱等任务完成后再给。
老者是很不屑方仗剑这样的人,因为他们都是伪善之辈,打死跟弄残有什么区别吗?
为了防止意外,或者说把苏长安也归为一个高手,老者要求方仗剑如果不敌苏长安,那么就要拼命去阻拦苏长安。
如果方仗剑死了,他的母亲会由他们好好照看的。
方仗剑选择战死,也是因为他们组织在江湖上是有一定信用的,可没想到算计了这么多,苏长安却一点事也没有。
他们少主恼羞成怒,方仗剑的母亲自然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不得不说,老者还是非常欣赏方仗剑的孝心的。
“这些日子不太安宁,你们都藏好了,如果谁不安分暴露了踪迹,那也就没必要继续活着了。”
“属下明白。”老者神色一凛。
“退下吧,没有我的召见,不要来找我!”
老者离开后,密室里只剩下少主一人,望着昏暗的烛光,喃喃开口道:“苏长安,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第二天。
泰安城衙门。
因为程庭竹被王直给关进大牢了,在选任出新的泰安衙令出来前,王直打算亲自担任一段时间的泰安衙令,这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你说什么?”王直带着人正在查阅从刑部拿过来的程庭竹上任以来审案的卷宗,看看到底还有哪些勋贵子弟与程庭竹勾结。
之前王直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现在他要彻查了。
才翻了几个卷宗,牢房那边传来了不得了的消息。
“大人,程大人和朱长贵两人都撞墙自尽了。”衙役重复了一遍消息。
王直面色凝重,丢下一句你们继续查,就疾步朝泰安大牢走去。
王直知道,刚查出来的一点线索又断了。
他相信程庭竹会撞墙自尽,因为这些年他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他幕后之人不希望他开口。
而不会开口的只有死人!程庭竹是有家室的,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会做出撞墙自尽的选择。
但是,朱长贵是一个纨绔大少,一个贪生怕死的纨绔大少。
王直绝对不会相信他会撞墙自尽,唯一的可能就是被灭口了,真是好狠啊!
王直知道自己此举已经打草惊蛇了,为今之计,自己的计划就要加快了。
泰安大牢,程庭竹和朱长贵的尸体已经搬出了牢房。
经过仵作验伤,程庭竹已经确认无误是自己撞墙自尽的。
而朱长贵,头皮有一丝撕裂,就像被人抓住了脑袋往墙上拍去,所以他的死可以确定为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