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出现和处理的人是安佑,而不是沈清鸣。“沈清鸣,我会让出去,这次出去,我要你一去不回头!”
白芳在寝宫的幽暗处凝视着沈清鸣,她听到安佑对自己的关心,她心中也是酸楚,安佑是真的喜欢白芳,可惜他们的相遇太晚了,如果当初白芳遇上的是安佑,而不是沈清鸣,事情是不是就会有改变。可惜,一切都只能放在过去,白芳已经会不到过去,只能为将来计划,她已经一无所有,也不会再担心失去。安佑听到新衣一个人回来,他的脚步变得虚浮,在赶回来仪居的时候,踢倒了好几盆花,他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身后的太监想扶住安佑,安佑拒绝了,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他甚至想到凤尘一路跟着李汐,是不是连风尘都出事了?新衣身穿粗布衣裳,正在吃着宫女从御膳房拿来的点心,她在黑风镇治了很久的病,花莲的医术很高明,厨艺却是很糟糕,她吃了几天,简直把这辈子要吃的番薯都吃光了。花莲只会种植番薯,她们一日三餐都是吃番薯,睁开眼吃的是番薯,闭上眼吃的也是番薯。除了喝药之后,新衣记不得自己在黑风镇还能吃到什么,回到皇宫,她一定要大吃一顿,大快朵颐,安慰一下自己的胃。“汐儿呢?怎么只有你一个?她在哪里?为何她没有回来?”
安佑回来见到新衣在拼命吃点心,他一手抓住新衣追问道。新衣嘴里正吃着满嘴的酥饼,被安佑一抓,正好喷了安佑满嘴,新衣眼珠都瞪大了,差点就要掉出来。安佑并不介意,他要立即知道李汐的下落。他过于担心,忘记了新衣自幼追随李汐,李汐对于新衣同样重要,新衣如此轻松在此吃点心,李汐当然无事。新衣吞完嘴里的酥饼,才把李汐的事情告诉安佑,其他她所听的也是从花莲那里知道的。新衣被花莲治好之后,就不想再留在黑风镇,花莲确定新衣要离开之后,就把李汐的亲笔信交给新衣,新衣按照李汐的吩咐,回到炎夏国,信里李汐安慰新衣,她一定会在三个月之内回到炎夏京城,她要新衣回去给安佑和凤铭报信,他们都在等待自己的消息。安佑听到李汐无事,心头大石放下,见到新衣还在不停地吃着东西,他不便打扰新衣,就退回自己的房间。周围安静,他想起刚才沈清鸣的话,越发觉得沈清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安佑总是觉得沈清鸣刚才的话有不对的地方,一时又想不通到底是何处不对,肩膀被人重重一压,他的心一惊,随即又放心下来,一拳打在肩上的手背上。“兰青言,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毛病?”
安佑把兰青言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拉下,没有好气,自己刚才为了李汐,在新衣和宫人面前失态,他正好有气没有地方出。“哎呦,我的好侯爷,我不过是想和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别生气了啊,回头我选十个最出色的姬妾给你,安慰我们安小侯爷寂寞的夜晚。”
兰青言使出缩骨功,把自己的手从安佑的手里抽出来,兰青言察觉安佑刚才是用上真力,他是真的在生气,虽然生气的对象不是自己,他还看到安佑的脸色灰沉沉,不像心情好的模样。“你先安慰好你自己,你怎么回来了?凤尘不是让你在北狄看着,要是穆王爷回去就活捉他吗?你回来了,穆王爷怎么办?”
安佑在见到兰青言之后,心里确实高兴,高兴过后见到兰青言有任何消息告诉自己,他看着兰青言的目光有点奇怪。“我在那个地方闷到要命,幸好我还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人在帮我看着,我当然回来了。”
兰青言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果子,扔进自己的嘴里。兰青言等了很久都没有穆王爷的消息,他一直控制君竹,他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想到把十日丸给君竹吃下,还把所有的解药藏起来,如果君竹知道穆王爷的下落就要立即回报给兰青言,若果不及时回报,后果就是君竹自己看着办。“你就算把所有的解药都藏起来,她要是想得到解药,不是难事。”
安佑嗤之以鼻,用别人的毒药给别人吃下去,别人总会想到办法解毒。“对,她可以找到解药,但是有一种解药,她是找不到的。要是她不听话,就会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到时候,她就要乖乖听话了。”
兰青言在十日丸下了春药,如果君竹不听话,她的下场就会很难看。安佑还想问问北狄的情况,虽然穆王爷还没有出现,他在北狄的布局不容小觑,眼下李汐和凤尘不在炎夏,他要守护好炎夏国。“侯爷……侯爷……,你赶紧去看看,不好了……”魏子良跌跌撞撞地进来,一般魏子良是不用通传消息的,他亲自来到,还是如此慌张,自然是出现了紧急的情况。“怎么了?”
安佑立即站起来,亲自扶起魏子良,魏子良竟然撞到安佑的身上,可见情况真的是很危急,安佑和兰青言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往外走,一起前往乾清宫。“乾清宫刚才有宫女和太监染病,开始以为是一般的病症,不想竟然是鼠疫!其中有一个太监还是侍候皇上的人,我想着沈大夫是照顾皇上的,我也不敢让沈大夫给那些人瞧,已经派人去请太医院的太医了。”
魏子良一边说一边走,他的脚步都跟不上安佑的脚步了。安佑来到乾清宫,见到沈清鸣,沈清鸣正在亲自烧艾草,艾草逸出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带来一股浓烈浓烈的气味,安佑立即走到李铮的身前,被沈清鸣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