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害怕,还是在这个心机深沉的男子面前。沈清鸣看了李盈盈许久,慢慢拿开抓着自己臂膀的手,眸子里已经有了一丝愠色,“你若害怕,便是一尸两命,想清楚了吗?”
陡然变得冰冷的语气,李盈盈并不陌生,却比上次更加骇人。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可我肚子中没有孩子。”
“孩子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寻个日子,什么时候生产,届时一觉醒来,孩子会在你身边。稳婆是我的人,不会泄露半个字。”
沈清鸣低声说道:“届时寻几个可靠的在身边,事后一定要解决干净。”
“可那是别人的……”沈清鸣寒了脸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你的孩子,要骗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你辛苦这几个月,不就是为了一个孩子吗?”
李盈盈还有担忧,沈清鸣却没有给她机会说,留下药方,便告辞离去。安佑去国库转悠了一圈,再去先帝寝宫走了一趟,随后便离开皇宫,往程建宗府上去了。从程建宗府上出来,他面无表情,临到宫门前,转而先去了凤府。凤铭此刻正端坐大厅喝茶,见他来了,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听说你去了程府,特意晾好了茶等,现在喝正好。”
安佑玩世不恭,凤铭更是个老顽童,安国候不止一次说过,他们更像是父子。看着凤铭脸上的笑,安佑却笑不出来,“库银一事,您老一直没有发话,是不是一开始知道,此事与程建宗有关?”
凤铭浅笑道:“公主杀伐果断,是个很合格的执政者。唯一的弱点,便是太重情谊,太轻易信人。程建宗的事,老夫是早猜到一些,只是不敢确定,当你出现凤府时,老夫便能肯定了。”
见安佑似有难言之隐,凤铭又道:“只要追回银子,此事对公主的影响并不大,李权知晓轻重缓急,不敢闹开。”
安佑道。“库银一事,是程建宗一手主导,听他的意思,银子似乎并未在他手上,昨夜入宫的刺客,也与他无关。”
凤铭惊异地‘哦’了一声,皱着眉头问道:“程建宗一人没法将银子运出宫,他的同伙是谁?”
安佑叹了口气,“此事最为难办,程建宗死也不说谁是同伙,我正要回禀公主,怕她……”凤铭略一思索,便道:“此事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告知公主,银子的事你继续追查下去,老夫搜遍整个京基,也没有银子的下落,银子应该还在宫中。”
安佑点点头,出门便迎上了凤尘,“驸马爷可但真清闲。”
他原以为,李汐与凤尘成了亲,这些麻烦事便找不到自己头上,谁知这两位新婚就闹了不快,他心里还是偏袒了李汐多点,对凤尘有点意见。凤尘淡淡道:“小侯爷也没见多忙。”
安佑知道他嘴巴毒,暗道不与他计较这样多,随后问道:“你觉得,丢失的十万银子,会在哪里?”
凤尘好笑地看着他,“此事与我何干?”
“你是驸马爷。”
安佑说的理所当然。“与我何干?”
凤尘又反问。安佑彻底败了,挥挥手与他告别,这凤尘不似他老子,连个玩笑都不会开。安佑原想按照凤尘说的,暂时先瞒住李汐,待追查回银子,再与她细说。可她人还未到勤政殿,有勤政殿的女侍急急前来,禀报道:“廉亲王得知消息,库银一案是程建宗主使,此刻正在勤政殿,要公主自责,新衣大人让奴婢来找小侯爷,看看你有什么办法。”
安佑叹口气,“又被那老狐狸抢先一步。”
让那人去请凤铭与安国候入宫,自己也立即往勤政殿赶去。才到勤政殿门前,又想到什么,唤来女侍,细声嘱咐道:“去水月别居,请三殿下的意思。”
“是本宫识人不明,自当受罚。新衣,即刻拟旨,昭告天下本宫罪行,罚水牢服役半月。”
安佑才入了殿,便听到李汐沉重的声音,忙呼道:“慢着。”
李权坐在右下手,见安佑前来,冷哼一声,不屑道:“安侯爷的银子,可追回来了?”
安佑皮笑肉不笑道:“公主给我的时限是七日,王爷何必着急?”
李权道:“老夫怕小侯爷届时追不回银子,安府要倾家荡产来赔呐。”
安佑笑道:“不敢劳王爷费心,我倒是有一事不明,公主既然将此事交于安佑全权处理,王爷这样做,是否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小侯爷查出事情真相,却不在第一时间上报天听,是否有资格再继续调查此事,还有待斟酌。”
李权道。见二人一来一往没有停止的意思,李汐挥挥手,示意安佑无需多言,“此事多说无益,你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追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