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闻言忙狗腿的倒杯水送过去,笑的一脸灿烂:
“那哪能不告诉师父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不告诉谁也不能不告诉您啊!”
“哼!”钟师父轻哼一声接过茶喝了一口。
“再说,徒儿当初不告诉您,是因为徒儿不想嫁入皇室,不想给萧珩…”
抬眸悄悄打量一下师父,楚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她可知道师父一直想让她,回京城自己选个夫君的。
“不想嫁给萧珩?那你倒和为师说说想嫁给谁?康平王那个人渣你看不上为师不说什么,那秦王殿下你还看不上?眼睛长到头顶上了!”
钟师父瞪了她一眼道。
“要不是他是皇子,为师上次去京城找人提亲了!如今人家求皇上赐婚,你还挑三拣四的。你还想嫁个神仙不成?就你那臭脾气,除了萧珩还有几个会容忍你!”
“师父,萧珩给了您老人家什么好处?这才见过两面,您老就这么费尽心力为他说好话?”
师父和外祖能够接受萧珩,楚凌很是高兴。她一直怕他们不愿她嫁进皇室。
“哼!什么叫才见两面?为师见了他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在你刚被送回祖籍,那小子就着人去保护你,后来又偷偷摸摸的跑去祖籍看你。”
钟师父傲娇的瞪着这个淘气的小徒弟。
“为师也是派人打听了他的人品处事不错!要不是为师允许,他能看见你?恐怕连个头发丝也看不到!哼!”
“师父,您还是不是我师父?原来那么早就把我给卖了!”楚凌闻言撅着嘴道。
“呵呵,为师还能不知道你?怎么?你要真不愿意嫁给萧珩,这也好办,回头为师亲自去趟京城,把婚给你退了!这点儿面子师父还是有的。”
“咳咳咳咳…师父,您老人家徒婿茶都喝了,徒儿怎么能再退婚?那不是让您老言而无信嘛!”
楚凌被师父这话堵的一阵猛咳。忙转了话题:
“师父,您可采到九转还魂草?”
楚凌在一边打量着师父的神色小心的试探道。
师父这次和大师兄来大雍和北狄边境,就是为了采九转还魂草。
这种草药特别娇贵独特,只有两三天的成熟期,过了成熟期,那药就和一般的杂草似的没用了。
并且采下十二个时辰之内就要入药,师父为此算着药成熟的时间,提前半年就来这里守着。
因为一旦错过,又要十二年之后才能采摘。
“采到了,为师这次采到五株。”师父说完,睨了楚凌一眼,
“你不是一向不关心这个,今天突然问,是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为师告诉你,九转还魂草你想都别想。”
“看您那小气劲儿!”楚凌轻嗤一声,低头思考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师父,
“师父,徒儿听皇上说起过,您老几年前去京城给萧珩把过脉?可有什么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秦王殿下的脉相不对劲儿?”医者的敏锐让钟师父一下就抓住了楚凌话里的意思。
“当年就是皇上请为师进宫,就是为了给秦王殿下看病。说是秦王殿下有胎里带的毒,每年都要发作,只是为师那次进宫,秦王殿下刚好就没有发病。”
端起茶杯喝口水,钟师父接着道:
“我和你师兄在京城逗留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月,隔一天去给他把一次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钟师父仔细的回想当初给萧珩把脉的情景,毕竟这以后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这个小徒儿的夫君了。
“徒儿见过两次萧珩发病,看情况不是胎毒,应该是在他几岁时,有人给他下的毒。并且,发病时的症状和噬骨断肠散挺像的。”
楚凌回想着萧珩发病时的情况,斟酌着道:
“是那种痛入骨髓的疼,血管里像有千万根针在里面移动…但是这种毒和噬骨断肠散不同的,它不时一直疼。”
顿了一下,楚凌接着道:
“据萧珩说,年幼时发作的时间间隔的很长。最开始一年一次,随着年龄的增长,毒发的次数也在增加。并且毒发时间没有规律。今年第一次毒发是在三月初,前几天我们来的路上又一次毒发。等于这次中间只隔三个月就发作了。”
“你确定?”钟师父在听到楚凌说和噬骨断肠散相似时,就“噌”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沉声问道。
“徒儿确定。”楚凌不解师父为何反应这么大?难道师父知道谁有这种毒?
“为师曾听你师祖说过,北狄有一种毒,和咱们药王谷的噬骨断肠散有点儿像。为师只对医术感兴趣,所以一直不曾见过。”
钟师父似是陷入了回忆,
“曾听你师祖说过,这种毒一般多为后宅妇人所用,因为此毒无色无味,多是下给几岁幼儿,下在水食之中,即便发作之后请大夫,大夫诊脉也是胎里带的毒。”
“师父的意思是,萧珩的毒也可能是他几岁时,被人下在饮食中的?可是他是皇子,平日里的吃食很是仔细,是有人检查的。”楚凌还是不解。
听说几岁的萧珩是和三皇子萧玹一起吃饭睡觉的,若是下在吃食中,为什么三皇子没有中毒呢?还是说,这毒是三皇子……
“扑通”一声,楚凌猛然站起来,连椅子也被她带倒了。
“凌儿怎么了?”钟师父看她神色不对,
“师父,我有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太离谱。估计不可信。”楚凌慢慢恢复下心情。
她怕弄错了,萧珩和三皇子自幼一起长大,情分和其他皇子不同。
常听萧珩说起,年幼时和三皇子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人的感情,甚至比他的亲兄长太子皇兄还要好。
因为太子皇兄比萧珩大了很多,当时跟着皇祖父一起学习,偶尔会来他和三皇子的宫殿陪他们一起用膳。
“这世上没有什么离谱的事,你觉得离谱的事,最后往往就是事情的真相。你再仔细想想。”
钟师父没有追问楚凌到底想到了什么,只是点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