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贺良发现了自己,白裙子女孩儿不由分说的冲了上来。
贺良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却仍然被白裙子女孩近身。
“你说,为了救100个人,而杀掉一个人,这算不算错。”白裙子女孩上来就询问。
贺良本来就不想回答,但是见到白裙子女孩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犹豫的回了一句:
“大概,没错吧。”
其实,贺良更加偏向于有错,因为身处前世他那个时代,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杀掉一个人,那就是大罪,但是在双神世界,人命和草芥有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白裙子女孩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似乎怪贺良说的并不那么坚定,她只好再这么说:
“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痛苦,为什么,是因为你不忍心看到这一幅幅景象吗?”
贺良点了点头,南市场的惨状确实让他的情绪更加的悲愤,仿佛在时刻告诉他这是一个不同于前世的残酷世界,但是他的一些想法和观念却是根深蒂固,那种潜意识的感觉到现在也没法彻底转变。
白裙子女孩笑了,就好像是她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就好像是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但现在找到了一个新的借口。
不知道怎么的,南市场的街头如此的嘈杂,白裙子女孩的话却让贺良如此的揪心。
“那个男孩为什么要打你。”贺良闪身,他差点被对面的人撞倒,还要预防一些矮小的扒手们。
白裙子女孩现在心情明显好多了,她打掉一只伸过来的脏兮兮小手,“观念不同吧,我们俩认识时间这么长了,我始终要比他成熟一些,他要幼稚一些,他劝我不要去做一件事,可是我觉得必须得做那件事。”
仿佛有一种默契,白裙子女孩和贺良并肩走了起来,并且贺良生出了一种久违想要交朋友的感觉,上次遇到这么强烈的感觉,还是遇到了顾哲理。
但是顾哲理是彻底找不到了,贺良很清楚顾哲理现在已经离开了学校,如若不然的话,那是一个极其糟糕的结局。
白裙子女孩看到他眉头紧锁,愁眉苦脸的,不由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了烦心事吗。”
贺良扭过头来,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朋友丢了,被上司骂了,小命还有可能不保。”
“那你比我惨,看来我们可以做一个好朋友,那种可以托付生死的好朋友。”白裙子女孩笑了笑。
突然,白裙子女孩向他伸出了洁白的手掌,还绽放出了腼腆的笑容。
“干什么?”
“你放上来试试。”
贺良将手掌放了上去,还不忘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我叫贺良,对了,什么名字?”
白裙子女孩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真名,你只需要知道,我叫杀死谦卑蝴蝶。”
贺良的瞳孔收缩,那握住的手掌仿佛迅速的化为一块万载寒冰,一股寒意彻底布满了全身。
而杀死谦卑蝴蝶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无比华丽的白色礼服,那奢华的面料上,仿佛布满了白色的星河,一颗颗碎钻镶嵌在了上面,绽放出了璀璨的白色光芒,几条随风飘动的裙角丝带如同白色公主的裙摆。
这件炫目的白色礼服支撑出了蝴蝶完美的曲线,也衬托出了蝴蝶神圣完美的气息。
透明的水晶王冠套在了杀死谦卑蝴蝶的头上,就像她真是一位千年古国的尊贵公主一样,凸显出了她的血统和尊贵。
整个街道变得扭曲,迅速的变为了一块干枯的树皮,然后整个卷曲了起来。
巨大的树皮如同天壁一样,迅速的将他的视线变为漆黑。
等到枯朽褪去,贺良已经来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房子,神之屋,光神留下的遗迹。
身穿华丽白色礼服的白公主已经消失不见,贺良垂摆下的左手,他的想要化掌为拳,但是没有成功。
他心里大骂了一声雨雾和教会是废物,追杀的头号对象竟然溜到了他的身边,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周。
贺良一愣,原来那个女孩就是杀死谦卑蝴蝶,一个长相那么空灵圣洁的少女竟然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这个女孩究竟经历过了什么!
如果说女孩子杀死谦卑蝴蝶的话,那么那个男孩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谦卑蝴蝶。
一个必须得活下去,一个必须得死。
但是谁杀死了谁,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谜题。
蝴蝶把他带到了这里,但是却在第一时间消失,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上一次两个蝴蝶把他绑到了古老的青铜神殿,这一次,却是回到了最初的神之屋。
上次的顺序跟这次的顺序没有对上,那么说明这场仪式每一次的顺序并不是固定的,还是说只是上次的情况特殊。
贺良挠了挠头,这实在是太复杂了,他根本就想不明白。
他坐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什么异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于是他开始四处走动起来。
经过一番探索,贺良发现自己正在二楼,他跑到了一楼去转了一圈,甚至还在那扇邪门的门之前逛了逛,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似乎是沉浸在痛苦里太久,贺良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这就是黑龙恐怖的七天预告吗?这就是我要面临的最危险的一次挑战?好像,没什么危险吧。”
或者说,他成为了1001号后,来到神之屋,会发生某种的变化。
贺良顺着楼梯又登上了二楼,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开始一一的开门。
眼下,这是破局的唯一的办法,如果一直耗在这里的话,最终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放手搏一搏。
二楼的门似乎都被死死的锁死,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根本就打不开,但在贺良不厌其烦的开门之下,终于有一扇门被他打开了。
而当这扇门被打开的一刹那,贺良听到了哭声,一个男人的哭声。
他摇了摇头,想要把哭声赶出脑内,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