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桡动脉可不管你晕不晕，鲜血依旧不要钱似的喷洒，就在王东开始担心水董事长性命的时候，山壁光芒一敛，毫无声息地消失不见，露出后面一条奔涌的长河。那长河不见头尾，浊浪涛涛，明明两侧就是坚硬的山体，却让人觉得宽广无际，简直像是看到了太平洋。长河中央一座晶莹剔透的玉山，明明身在河中，明明四周都是山体，却给人极天弥地的感觉，似乎珠峰与之相比也不过是小土堆一座。詹某大喝一声：“叶师妹，拦住他们。”
自己不管不顾地跃向河中。刚刚跃到半空，整个身体就象是被无数道绳索绑缚，悬浮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如果能绕到他身前，就可以看到他在无声大笑，极端的兴奋溢于言表。王东止住水董事长流血，将他放在地上，抬头看向叶佳妮。这妹子听了詹某的吩咐，果然傻呼呼地挡住去路，也不想想詹某这吩咐多么的过分。合着詹某先进去拿好处，叶佳妮就该在后面打生打死，而且还是1对3。蓝泽和绿衣也傻呼呼地站在叶佳妮对面，她们可不敢对叶佳妮动手。问题是叶佳妮此刻双眼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蓝泽连叫几声都没有回应。王东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叶佳妮，咱们是自家人，联手先把蓝泽和绿衣干掉怎么样？”
两个少女吓了一大跳，毫不犹豫地趴在王东脚下，双臂紧紧抱住王东的腿。蓝泽此刻还担心暴露和王东的真实关系，强忍着不出声，绿衣已经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
王东骂道：“笨蛋，谁要杀你们，我这是帮对面那个傻子回忆一下。”
“哦。”
两人都开心地爬了起来，绿衣碧蓝的眼珠一转：“不对，那说明当初在太公湖时你想杀我们吗？这么可爱这么美丽的绿衣您都要杀？”
王东把她推开，对叶佳妮说道：“还记得那些无法抵抗的光点吗？”
叶佳妮身体一震，眼中迷茫之色更重。“还记得千刀万剐之刑吗？”
叶佳妮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知不觉地露出痛苦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血泪嘶吼的一幕。“还记得要爱情，要自由，不要力量的宣言吗？”
叶佳妮脑海里空空荡荡，不明白王东在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应该明白。她蓦然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哭喊声，而后转身跃向大河，刚刚跃到半空，整个身体就象是被无数道绳索绑缚，就那样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如果绕到她身前，就能看到她面色悲伤，泪水滔滔而下，一滴滴融入大河。“奇怪，怎么会这样？”
绿衣迷惑地看着詹某和叶佳妮：“总感觉很不对劲，还有，叶佳妮身上怎么有水滴下？”
蓝泽灵机一动：“我来试试。”
她拉开遮脸的黑袍，面向着王东和绿衣跃起，刚刚跃到大河上空，整个人就凝住不动，白皙的脸上飞起红霞，羞耻、惊慌之色交加，令王东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当初在湖边帐篷里，她脱去黑袍试图控制自己不成，反被自己占了上风时的神色吗？但这是怎么回事，詹某和叶佳妮难道也是差不多的情形？王东看向绿衣，绿衣同样聪明，嘟了嘟嘴，学着蓝泽扯下遮脸的黑袍反向跃起，果然一样地凝在半空，只是脸上的表情并非羞耻惊慌，而是狠辣和漠然。这个表情王东也是熟悉的，绿衣在出手对付弱者时就这副样子，完全不把弱者的痛苦乃至生死放在心上。王东稍稍有了些眉目，还是不敢贸然上去，只用心观察着四人动静。过了一会，蓝泽忽然往玉山的方向移动了一些。玉山虽然肉眼可见，却飘飘渺渺，好像隔着无穷的距离，远非亿万里可以形容。而蓝泽这一下移动，在王东的感觉里最多移动了几米，但再细细看来，她分明离那山近了很多。再看蓝泽表情，羞耻惊慌完全消失，换成了羞涩、恭顺，就像是见到了倾心初恋一般，那种美少女的娇羞让王东眼前一亮，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奇怪，这大河玉山、这神情变换究竟怎么回事？王东大惑不解，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忽然绿衣的身体也动了，和蓝泽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脸上的神色换成了傲慢，这个表情王东同样熟悉，她在看到普通人，比如艾本尼、瘦猴或者陌生人时，就是这个表情。有这两个熟悉的少女研究，王东渐渐地理出了头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这大河能挑动内心深处的各种思绪，如果能够自己理清，不被这些思绪左右，就能接近玉山。这是一条意识之河？越来越玄幻了，王东想着玄幻这个词，心里却完全没有玄幻的感受，反而更加警惕：正常的世界是不可能玄幻的，越玄幻，越说明超越自然的力量介入得深，越说明系统间的战斗一触即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一旦系统开战，全人类都有危机。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夺取能量，进一步帮助大爷奠定优势。如果因为自己的伤春悲秋导致能量旁落，害得大爷苦心经营得来的大好局面丢失，那真是罪不可赦。王东思绪飞快运转，很快想到一个办法。他拥有谈判技能，对心理的掌控早就超越全人类在这上面的研究；还拥有表面上由自然之母授予，实际上是大爷强化的能力：掌控人心，已经在蓝泽和绿衣身上收到奇效；又拥有管理员的职权——路人甲模式、初级管理权力；最后更有强大的万能点，只要舍得消耗，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所有这些，足够他掌控乃至抹去任何人的记忆、心理活动、甚至灵魂。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反其道而行之，把这些对自己施展，封印住自己一切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为自己的灵魂罩上一层坚固的、密不透风的保护罩，争取能避开意识长河的攻击。但是上面这些都不过是王东的揣测，万一根本不是什么意识长河，或者自己的作为根本抵挡不住意识长河的攻击，那玩笑就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