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打死他。”
六爷爷举起拐杖示威，随即一阵激烈的咳嗽，赶紧把拐杖放下，支撑摇摇晃晃的身体。苗山虎唯一搞不定的就是这老头子。好在平时他从不管事，老老实实地充当着吉祥物的身份，这让苗山虎很满意。谁知今天他偏偏好死不死地跟着来了，还好死不死地附和方琼，这让苗山虎很是恼火。他赶紧说道：“六爷爷说得是对，但这里毕竟是大山里面，学校又不跟村子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野猪、蟒蛇什么的下山，那就不太好了。”
原本以为听到野猪蟒蛇，方琼这个娇滴滴的城里女娃会害怕，谁知她毫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有王老师在呢。再说，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各位领导别在意。要是王老师都保护不了我的话，村子里也没有谁能保护我了吧？”
这下连苗山虎也没法反驳，村委会成员们更是连连点头。和绝大多数山村一样，青壮年们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全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苗山虎这样的就算最强壮的劳力。然而苗山虎跟王东一比，简直就是猴子跟老虎的差距。村委会成员原本没见过王东，听苗山虎这么一说，还以为又是个女娃子，或者什么瘦弱男娃。谁知见到面一看，是个比苗山虎强壮得多的小伙子，不免都觉得苗山虎多此一举。六爷爷说道：“走咧。既然方老师有自己的打算，那俺们就甭管咧。”
王东却说道：“六爷爷，你等等。你这咳嗽很多年了吧？这是老慢支，我看你已经影响到心脏，有肺心病和心力衰竭了，得治治。”
六爷爷喘着气道：“没钱治咧。再说咧，镇上有医生看过咧，他说俺这病去不了根，治不好。”
“一般医生当然治不好，不过我不是一般医生，来，你坐下。”
王东毫不谦虚地自吹自擂着，搬了张凳子让六爷爷坐下，然后施针如飞，给他治疗了一下。方琼笑吟吟地看着，虽然不觉得王东能治好肺心病、心力衰竭，但她相信王东可以让六爷爷好转。没有医学上的根据，就是相信。再说了，这个大混蛋吹牛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呢。方琼的俏脸又有点微红。苗山虎冷眼旁观，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山外医生的水平到了什么地步很清楚。虽然不懂什么肺心病，但是六爷爷这病已经请镇上医生看过了，那医生好歹也是正规学校毕业的，虽然学历低了点，水平低了点，可人家对于你这病究竟能不能治应该是知道的。当初那医生说的可是很清楚：就算去西平市的大医院，也是治不好的。现在你这姓王的硬要装B，哈哈，很好，倒要看看牛皮吹破以后你还有脸没脸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