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毕竟她一个下人，就算心里再有想法。
也不能当着主子的面说出来，更何况这还是议论主子的事情！
白桃小心翼翼的去看凤九歌的眼睛，生怕因为这句话，而影响凤九歌对她的印象。
但实际上，凤九歌只是挑挑眉，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尽管白桃后半句话不说出来，凤九歌也已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她笑笑，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走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凤九歌款款走过去，并没有堂而皇之的在书房前。
而是在书房外的院子里的石桌上悠哉。
前面是稀疏的花枝，完全不会挡住她的视线。
可是书房的烛光却不会照及这里，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寒寒，我们看看到底他们在演什么戏好不好？”
凤九歌将寒寒放在桌子上，指着不远处的三人说道。
“嗷呜。”
寒寒是个机灵的，听着凤九歌的声音变轻。
它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这回倒真的像是个小猫一样呜咽着。
凤九歌笑笑，眸光落在书房。
只看见海氏脸色铁青，而那个叫罗棠的大丫鬟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这个狐媚的东西，竟敢跑到老爷的书房勾引老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海氏唯一可以动作的手去指着罗棠，嘴里骂骂咧咧的。
眼神若是能将人杀死，恐怕罗棠早就已经死了八回了。
“你竟然还敢骂人！”
镇国公出胡子瞪眼的对海氏一通吼。
可是海氏这会偏偏不会看眼色，竟然直直的看向镇国公说道。
“从前你在我面前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老爷，她是个狐媚东西，您可别被她骗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在这夜里实在是醒目。
海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唯一能够动弹的那只手，去捂住自己的脸颊，眼泪很快便在眼眶中凝聚。
一旁的罗棠正哭着，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她也是没想到，镇国公竟然这一次生这样大的气。
居然还打了海氏一巴掌，心里不免窃喜起来，可是又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你打我？”
海氏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她看着镇国公，眼睛里带着不死心的怒意。
她看着罗棠，张口说道：“就为了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
“你闭嘴！”
镇国公气急败坏的吼道，他现在一看见海氏。
就能够想起来那天她的邋遢样子，就会觉得自己以前偏爱海氏怕是冲昏了头脑。
海氏现在的模样已经算不上有几分姿色，反倒是面黄肌瘦的。
一只手耷拉着差点成了废人，镇国公最是讨厌这样的人，看着叫人作呕。
并且海氏现在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去辱骂罗棠，这更是让他生气。
“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居然还敢骂别人。”
“看来真是我往日纵着你久了，让你全然不知什么是规矩！”
镇国公眼睛瞪着，似乎能将海氏吞进肚子里。
海氏点点头，眼睛里似乎已经失去光彩。
她的头发也被刚才镇国公扇的那一巴掌而打散，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
“滚！我不想看见你！”
镇国公指着朝苏荷院的方向，对海氏下了驱逐令。
海氏的眼里猩红，眼泪掉下来，被烛光映衬的更加怖人。
她转身，带着恨意，一点一点消失在夜色里。
“老爷，您这样说二夫人，她会受伤的。”
罗棠用手绢擦着眼泪，擦着胭脂的脸上已经有哭花的痕迹。
转过去在镇国公面前，叫人看着更加的怜爱。
镇国公心里一紧，因为刚才看过海氏狼狈的样子。
所以这会看着罗棠这张艳丽的脸，更是着迷，他伸手去握住罗棠的肩膀说道。
“不必理会她，她那般说话中伤你，你还为她说话，实在是叫我心疼。”
罗棠一听镇国公这话，心里又是一阵窃喜。
可她脸上反而表现的更加委屈，用手绢挡住半边脸，娇嗔道。
“老爷……”
镇国公一笑，搂住罗棠的肩膀两人走进书房之中。
随即房门被关上，两人亲密的影子在窗子上映出来。
不远处的凤九歌眯了眯眼，瞧着那烛光灭掉。
她冷笑一声：“镇国公好兴致，可真是宝刀未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