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道寻站在结界前,给半亦使了个眼色。
半亦嘴角一抽,无奈之下入了结界。
道寻则立马隐到暗处。
片刻之后,半亦走了出来,不见尊主身影,暗道尊主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躲起来是很有必要的。
倒也不怕他被抓,心顿时凉了一截。
道寻正因为知道云逸受了伤才敢来此,他这个徒弟狠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
适才已经吩咐半亦,倘若发现花梨,立刻将她带走。
半亦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尊主,结界里没有人。”
闻言道寻负手从暗处走了出来,凝眉一想,结界未撤,人却不见了?
难道入了四妄门?思及此,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没辙了!
他握拳捶打手心,完了完了,白忙活了!
半亦忽然望向一处,警惕道:“尊主,有人来了。”
话毕手指凌空一划,开启了一道门,随后二人迅速入了门。
圣君落在结界前,凝神一探,周围没有气息。
扫视一周,视线落在结界上。
方才他在悬崖下转了一圈,一路沿着血迹寻来,确认那人还活着时,心下莫名松了口气。
如此奇怪的念头,令他诧异不已。
圣君望着结界,范围虽小,却是极其强韧,抬袖一挥,顷刻间,结界将他发出的凌厉之气反弹向他。
所幸他反应快,身形一转,堪堪躲过!
袍袖往身后一甩,眼波流转黑如深潭!立在结界前沉思半晌,随后便离开了。
翌日,花梨从酣睡中醒来。
师父已经不在屋中,如若不是身处在水榭,她真有些怀疑之前是个梦境。
活动了一下肩膀,痛感尚在。
若不是得师父相救,别说伤上加伤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
回去免不了灵犀的一顿责骂。
花梨长叹一声,因为她的一时大意,害得灵犀跟着她受伤!
摊上她不知是不是它的不幸!
吃了一些放置在一旁的点心,仔细瞧了瞧屋中,干净到一尘不染。
一张云床,一张靠窗的软榻。
软榻上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放了一张棋盘,再也没有别的摆设了,倒是简洁。
花梨坐在软榻上,身子倚在窗前,看着盘膝坐在湖心的师父。
一袭白衣胜雪,身如玉树,处于入定的状态,湖中倒影着淡雅如雾的身姿。
湖面没有一丝波澜,静如止水大概就是如此吧。
花梨单手托着腮,静静看着师父,他的一切仿佛是她无法企及的,却又莫名觉得与他没有任何距离感。
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莫名佩服自己还是有两下子嘛!当初是如何将师父拿下的?
这时,云逸幽幽睁开凤眸,察觉到一旁的视线,顺着视线望去,随即露出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视线相对,花梨心脏猛地一跳,两腮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目光局促地一转,看向别处。
云逸微微一笑,悠然起身,足尖轻轻一点,湖面荡起一圈涟漪,白衣飞舞在湖面上。
霎时化作一道光影入了窗,落坐在花梨对面。
“梨儿睡得可好?”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酥软,好似在她耳边轻语。
花梨点头,只觉得耳朵又麻又痒。
两人相视一笑。
花梨不免担心师父的伤势,问道:“师父的伤...”
“已无大碍。梨儿陪我下盘棋可好?”
“好,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不敢当,这样吧。谁输了就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好,一言为定。”
花梨狡黠一笑,别的不敢说,她对自己的棋艺可是相当有自信。
奈何,第一场就以一子落败。
“梨儿承让了!过来,让我亲一个!”
云逸此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手指一勾,嘴角一扬,等着自己的战利品主动送上门来。
猝不及防的虎狼之词,雷得花梨当场石化。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师父!
然而愿赌服输,于她来说倒不觉得自己吃亏。双手撑在棋盘上,毫不客气凑了上去,偏头在云逸的唇上一吻。
“再来。”
师父不过是侥幸赢了她一次罢了。
然而,接下来她却是连输了三场,开始噘嘴撒娇,耍横悔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