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上阁,云逸随手将花梨丢到床上,转身走到门口,脚下一顿,又折了回来。
用法术给她换了一身男子衣衫,顺手拉过锦被给她盖上。
云上阁没有婢女,花梨的膳食平时皆由风火负责。
眼下二人皆不在,他又懒得去吩咐别人。
云逸凝眉一思,他想一个正常人饿三天都不会有事。
花梨不过才饿了一天而已。
待风火回来再为她准备膳食吧。
他可不惯臭毛病,免得越带越矫情。
风火和雷鸣拖着一身伤回到云上阁时已是三更天。
风火很负责任,在疗伤前特意去给花梨准备了膳食。
然而,门叩了一遍又一遍,花梨怎么也唤不醒。
女子闺房他也不方便进入,只好禀明主上。
云逸坐在床边,看着小脸烧的通红的花梨,嘴唇一张一翕,喘着粗气,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骨,徒弟真是麻烦的存在。
沉思半晌,既然烧起了高热,那就先降降温吧。
抱起花梨便出了飞星殿。
山巅有座寒冰池,池水结冰了大半,也不会淹着她。
云逸直接将她丢进了寒冷刺骨的冰池里,泡个半个时辰,想必就退热了。
打算回溪云殿禅坐半个时辰再来接她。
为了防止她乱动跌入池水里,他贴心地施了定身咒。
不禁慨然长叹,这丫头能拜他为师,真是三生有幸,哪里来他这么体贴入微的师父。
在云逸走后。
花梨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冰窟里,从头凉到了脚,她想蜷缩起身体,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奈何,使尽浑身力气,身体仍然动弹不了半分。
她迷迷糊糊醒转,周围漆黑一片,仿佛陷入一片死寂,逼人的寒气,似深入骨髓一般,她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她突然感到害怕,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涌出,喉间发出呜咽的声音:“爹爹,梨儿好想爹爹。梨儿好难受,梨儿好冷......”
风火在庭院外,焦急地来回走动,不知道主上将花梨少主带去了何处。
等了半天不见人影,正欲回房疗伤。
云逸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一激灵,却不见少主身影,拱手一问:“主上,少主呢?”
“山巅冰池里。”云逸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负手入了庭院。
风火闻言险些背过气去,他知道主上不乐意收这个徒弟,那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忙不迭追上去,“主上,您这是想要了少主的命?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些?”
云逸顿足,冷眼觑着他,这话听着刺耳,冷然道:“风火,此话何意?”
“主上,少主怕是因为手臂受伤导致的高热,理应先行服药,再以温水擦拭身体降温。您将她丢进冰池,轻则会加重她的病情,重则危急生命。”
“危言耸听,师父当年就是将本座丢进冰池里,本座好生生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话毕,云逸袍袖一甩,扬长而去。
好似一道惊雷在风火脑中炸开,心里呕了一口血。主上身体异于常人。而少主是女子,身体本就娇弱,怎能与主上相提并论。
风火突然庆幸主上身为阁主,不得沾染红尘,不然谁家女子愿意嫁给他?
脑子里缺了根弦,长得好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