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院子,两个男孩才一脸崇拜的看着白秀宁:“表姐,你真厉害,谢谢你!”
白秀宁看着长相十分酷似沈林的两个小伙子说:“谢啥,谁让我是你俩表姐!小墨快速换衣服!”
沈墨这才跑进屋里,沈白今年十岁了,比沈墨只大两岁,但个子已经很高了,像个大男孩,颇有大哥的风范。
这会回来也赶不上做几个菜了,沈杨氏就炖了一大锅大烩菜,啥都有,大伙吃的也开心。
吃完饭沈林才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严厉批评了几句,白秀宁在一旁帮着打马虎眼。
被训得沈墨有些不开心,小嘴撅的老高了,白秀宁又安慰安慰他:“小墨,你爹爹训你是担心你,你看哥哥也是看你被欺负才拿石头砸二狗子的头,这都是关心爱护你的,懂吗?”
“以后出什么事情不要着急,别光想着打架,要多动脑筋想解决办法,表姐相信你俩是很聪明的。”
两兄弟看了看沈林又看了看白秀宁,一起咧着嘴笑着点点头。
“噢,对了,舅,我的包袱哩?”白秀宁想起带来的野果罐头了,这个时候吃点甜的心情肯定好。
“搁里屋床上,叫你舅娘给你拿。”
“秀宁,你这个小包袱可不轻啊,装的啥啊!”闻声沈杨氏就拎着包袱出来了。
白秀宁接过包袱放在桌子上解开,先把两大碗腌菜那拿出来递给沈杨氏:“舅娘,这是我娘专门让带给你们吃的腌菜,我们村后山上摘的,可好吃了。”
又拍了拍瓦罐:“这个呢,就是我做的野果罐头,特意带给两个小表弟吃的!”
沈白沈墨都站的笔直笔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瓦罐。
白秀宁也不吊他们胃口,拿来碗筷,每人舀了一碗递过去。也给沈林夫妇舀了一碗让他俩也尝尝。
“表姐,你确定这…这是野果吗?咋恁好吃呢!”沈白吃一半停了下来,咬了咬嘴有点舍不得吃剩下的,看了看弟弟,也正抱着碗小口的喝着糖水,也是不舍的吃果肉。
唉,平时过年娘才会给他俩买几块糖果子吃的,他明日一定要在小伙伴们面前好好长长脸,村里肯定没人尝过这般好吃的罐头果子。
“吃吧,这罐子里都是呢!”白秀宁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摸了摸他的头。
“秀宁,这么好的东西,你拿去卖吧,怪可惜哩,让我们吃了都。”沈林尝了一口也没舍得吃了。
“舅舅,你们吃咋就可惜了,以后我做的多了,还给你们带,舅母怀孕吃这个可好了,都是天然的材料!”
沈林一听对孕妇好,就没说啥了,只是把自己碗里的都给沈杨氏,想让她多吃一点。
“说起这个果子,我这次除了来看你们确实有件事情拜托舅舅。”白秀宁把勺子放进罐子里对沈林说。
“啥事?说说。”
“我卖这个果子需要一些像杯子大小的小罐子,我娘说白露村就有户专门做土窑手艺的,所以这次来啊,是想让舅舅带我去找他们家的作坊。”白秀宁简洁的说明来意。
沈林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对白秀宁说:“亏得你娘还记得吴家的作坊,那家作坊确实还在,不过他家的事估计你娘也告诉你了,我也就不多说,现在吴家就剩吴弘文和她娘。
他娘自从丈夫、公公相继去世身体也逐渐弱了许多,三天两头生病,吴弘文是个孝顺的,他娘一生病就在家里照顾着,作坊那边也就十天半月开一回,偶尔也拿到镇上卖,挣的钱也基本都给他娘看病了。”
白秀宁听完更觉得找的这家土窑坊不错,这吴弘文定是个有情有义的孝子。
“噢,那舅舅快带我去找他吧,我要定一批小罐子!”
“急啥,在舅舅这多住几天,明个带你去,孩他娘,晚上让那哥俩一个屋,给秀宁腾个屋子!”沈林又照顾沈杨氏去收拾屋里。
白秀宁打断了他:“舅舅,我这次就不多留了,别收拾了,家里果子都洗好了,娘和小雨也在处理果皮,回去晚了果子该坏了。”
沈林一听白秀宁这样说,也不好强行多留她,两人立刻起身去先去吴家探探情况。
吴家和沈家挨得很近,但舅舅说土窑坊并不在村子里。毕竟是用火烧制东西,在村里难免有些危险,而是在村外五六里的一个山脚下,那有个院子,场地也大些,周围也没人居住。据说那个土窑坊是吴家祖辈传下来的,也有些年头了。
路上聊着天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小院子外,舅舅去敲了门,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长得文质彬彬的,个子不算高,皮肤很白,身材偏瘦,以为他俩是来家里买东西的就跟客气的请他们进来,带到摆放陶罐的架子旁让他们自己先看,自己又很着急的匆忙跑进里屋。
白秀宁打量着架子上陶罐和瓦罐,陶罐就只有白陶和红陶两种颜色,瓦罐有的上点了釉,颜色多一点,这些算不上多么精致,花纹也十分普通,但摸着手感都很不错。
架子最底下一层的角落里,有个小白陶罐只有手掌大小,罐身是像个小南瓜的形状,模样可极了,让白秀宁一下子就相中了,简直爱不释手。
最主要的是它还有个盖子!其他的罐子大大小小都不少,除了茶杯,熬药用的罐子和炖汤的自带盖子,小一点的都没有盖子,发现这个小陶罐让白秀宁惊喜不已,这太适合了,正在拿着小罐子去问价钱,却听到里屋里的一声好似碗碎了声响。
白秀宁见沈林听见后冲了进里屋,自己也跟了上去。
“娘,你咋了?”吴弘文正跪在床前紧紧握着一双骨瘦如柴的手,脸色发白。
床上的人是正是吴弘文的娘吴柳氏。
“弘文,你娘这是咋啦?”沈林也看了看躺在床上毫无生气脸部通红的吴柳氏。
“我娘前几天就病了,大夫说是风寒也给开了药,可喝了好些碗也没见好,这会子竟又开始发热了,这可怎么办啊!”吴弘文明显有些着急。
白秀宁刚进屋就看到地上打碎的碗,屋里也有股很浓的中药味,整个屋子黑乎乎的,窗户也紧紧关着,又听了吴弘文说的话,走过去摸了摸吴柳氏的额头,确实很烫,估计发烧了,估摸不会低于四十度。
白秀宁不了解这古代的风寒是不是感冒,但现在不降温,就算去请大夫,来来回回也浪费很多时间。
自己以前一个人生活惯了,有时候半夜感冒发烧,家里又没退烧药,她都是自己物理降温的。
考虑了一会开口问吴弘文:“吴大哥,你家有酒吗?”
吴弘文有些迷茫的看着屋里这个小姑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白秀宁也看出他的不解又和他说:“别愣着了,我家有个小妹也像这样发过热,我有办法降温,你要是觉得现在去找大夫,再等大夫来靠谱,就当我说的都是废话好了。”
沈林也想起白秀宁说的她小妹生病一事,颇为信任她,也对着吴弘文说:“弘文呐,快拿酒过来吧,你不信我侄女,可不能不信沈叔啊!”
吴弘文这才起身快步去找酒,白秀宁又让舅舅把窗户打开,这风寒也好,发烧也罢,都是病毒细菌感染,屋里这么密闭,对病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透透气让空气流通也是好的。
吴弘文不一会就拿着罐酒进来,看见窗户开了就想伸手去关上,白秀宁拦住了他,这会儿也来不及和他多说,立马又指挥他去烧水。
温水,酒都准备好后,白秀宁让舅舅先出去,她要给吴柳氏擦身子。
白秀宁让吴弘文帮着把已经烧的糊涂的吴柳氏外衣脱了,用温水先擦拭一遍全身,又用酒擦了一遍,特别是胳肢窝和额头、脖子、脚底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一遍,盖上了被子,又用冷帕子敷在额头。
这样一直隔一会重复了几遍,白秀宁才觉得有些累了,抬头看了看吴弘文,他应该更累,一直要替吴柳氏翻身,又开会换水,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累意,只关心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