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就在正屋住着呢!天天见面。”谢蕴笑道。
宋樱想了想,恍然道,“找我娘啊,你搞错了吧!我娘是学医的,不是炼毒的。”
谢蕴伸手拨了拨她的额发,笑道,“你听了那么多关于江湖的书,难道没听说过,医毒一体吗?再说我们又不是要李绅的命,只是要些使人全身发痒,不停腹泄的普通药粉而已,我相信张婶肯定能做出来的。”
宋樱听他这样一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第二天就去找张香兰。
张香兰一听自家闺女竟然让她做毒药,吓了一跳,“这我可做不了,我是大夫,又不是毒师。再说你这孩子要毒药干嘛,怪吓人的,万一不小心吃到肚子里了怎么办?”
宋樱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娘,我又不要见血封侯那种害人性命的毒药,我只是想要一些整人的药,比如让人身上痒痒,身体无力,拉肚子的药而已。你就帮我做嘛!我保证绝对会小心收好的,不会误服的,也不会让家里人误服的。”
张香兰虽然很少带宋樱,但是最了解这个女儿的性子。平时善良温和,有一颗热心肠,乐于帮助人,以豪气些的说法就是有侠气之风。
但一旦遇到不平之事,或者得罪了她,她看不惯的人,她必然是会报复回来。
“你是想去整那个偷土豆的幕后主使?”张香兰看着她道。
宋樱见她已经猜出来了,干脆把和谢蕴两人的计划都交代了。
反正这仇她迟早都是要报的,如果娘不帮她做药,她就自己做。反正她也认得不少植物药材,只是不太明白怎么制药而已,不过不会可以学嘛!家里不就有现成的医书吗?
张香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定是不乐意了,这孩子性格其实很像自己,平时大大咧咧,内心却很敏感。
叹了一口气道,“帮你做可以,最近我一直在研究医书,也学着制了几味药,还挺成功的。但是你得答应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里不是以前了,这里稍微有点钱的老爷都养了护院。”
宋樱点头,抱着她的手臂轻声说,“娘,你放心吧,我可惜命了,再说还有谢蕴陪着我呢!”
张香兰拍了拍她肩膀,“你们这两个孩子呀!都不是省油的灯,把我一个救世济民的大夫整得成了个制毒的毒师。”
“那是娘疼我嘛!”宋樱嘻嘻笑着在张香兰肩上蹭了蹭,又严肃地说,“其实我们家人都该带点防身的药在身上。往日我还没觉得,这次的事,让我觉得可能是我们走得太快了,已经引起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注意,我们必须得注意防范才行。”
张香兰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我知道,你爹也说过这事。其实我想着以前我跟爹只顾忙自己的事业,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觉得那种忙碌的日子没有什么意思。但是现在重来一次,让我平淡地做个只知柴米油盐的农村妇人,我又不甘心。”
“这个世界,如果你不强大,就会被人欺负。而且我有前世所学就是农业,尤记得当年入校的时候,跟着老师朗读校训: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解民生之多艰,育天下之英才。”
“每当看到那些吃不饱饭,衣不蔽体的人,我就觉得是不是老天爷专门把我派到这里来,来帮助那些人都能过上有饭吃,有衣穿的日子。”
张香兰搂住女儿叹息道,“唉,我们全家所选的职业都是为民而生,这可能就是我们的使命吧!你想做就去做,娘支持你。”
“爹也支持。”不知何时宋功站在门口,见娘俩都笑看着他,忙走过来把她们圈在怀里。
张香兰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忙推他,“做什么呀?孩子都懂事了。”
宋功偏不放手,“都等了多少年了,我们全家总算能聚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努力了,我们也总算能天天看着孩子长大了。”
张香兰一听这话,心里也涌起一片酸意,由着他去了。
三月二十九,宋樱和谢蕴以宋讲等人一直在城里帮忙,累着了为由,让他们回家休息几天,住进了珍馐记的后院。
珍馐记开了这么久,宋樱还是第一次在店里留宿,刘梅是个勤快的女人,一听宋樱谢蕴要来,把房间床铺都换了新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因为只有两个房间,宋樱跟着刘梅睡,谢蕴跟着宋成睡。
晚上等刘梅和宋成睡熟了,两个孩子偷偷溜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碰头。
“那个蒙汉药对我二叔二婶没有害吧?”为了不让那二人发觉,给他们吹了些蒙汗药的粉末在鼻腔里。
谢蕴低声让她放心,“用得少,只是让他们睡得沉一些,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去快回。”
说完搂着宋樱就往屋顶上飞去,宋樱感觉两边的景色急速地往后退,妈呀!太刺激了。在屋顶上飞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只是跑得比较快,也不是脚不沾地,但是落脚比较轻,根本没发出什么声音。
几个纵身掠过几排房屋,来到了李绅在县城的宅子里。
看着里面的歌舞乐声,宋樱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这个李绅一把年纪了,大半夜的还这么不节制,也不怕被掏空身体,死在女人身上。’
谢蕴低声道,“明天就是三月的最后一天,往常每当这日,李绅都会宴请他那些生意伙伴,得力掌柜和城里有头有脸的官吏富商来他宅子里聚会。你说我们在他明日要穿的衣裳上放上痒痒粉,在他每日必吃的燕窝羹中放泻药,明日的场景好不好玩?”
宋樱低声笑道,“那肯定特别好玩,可惜我们白天不敢来看热闹。不过听到他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满城人都嘲笑他,我也觉得很有趣。”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像两只狡猾的狐狸一样,慢慢滑下屋顶,往李绅更衣的房间摸去,把每件衣裳都洒上了痒痒粉,不怕会失误。
又摸到厨房,把泡在粉红地珐琅彩花卉纹大碗里的燕窝洒上泻药。
两人才乐呵呵地回到珍馐记,窝进温暖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