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苏月更是惊诧万分。
暂且不提诰命夫人的赐封……
仅仅皇后这几句话,那又何尝不是天大的荣宠?
那立政殿,岂是谁都可以去串门喝茶的?
要知道,别说一般朝廷命妇,恐怕多少皇子公主,都绝不会有这般待遇!
当然,她绝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堂堂母仪天下的皇后,仅仅因为见她一面,便心生喜欢而已!
更重要的,只因为自己夫君而已!
皇后爱屋及乌之下,才会如此举动!
至少这说话的口吻,根本就像婆婆面对儿媳妇!
满心感动下,近乎本能向夫君望去,可眼前的景象,却又让她瞬间欲哭无泪。
只见那家伙,倒是正老老实实待在一旁……
可此时,却一点不安分,直接跟那太监总管王德卯上了!
隔着老远,正气势汹汹,朝人家龇牙咧嘴的……
又是竖中指,又是扬拳头!
还使劲吐口水,“啊,tui……”
嘴里还一阵骂骂咧咧,“死太监,娘娘腔!看你很不爽,有种来打架啊……”
“上次在晋咸居,说些话阴阳怪气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信不信我整死你……”
“替本侯爷问候你全家!啊,呸……”
李泰却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使劲拽着他胳膊,“杨兄,杨兄,差不多行了……”
“娘娘在场,要稳重,要稳重啊……”
“而且,他是圣上身边的人,打不得的!”
而王德,却是站得远远的,恼羞交加原地直跳脚。
脸色漆黑得发紫,急得快哭了,“娘娘,您看他嘛……”
“住手!”而这时,长孙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脸色铁青,娇躯微颤,一声娇斥,气得够呛!
这小崽子,无法无天了!
顷刻,气急之下,哪还顾得上皇后威仪?
大步上前,一手拧着他耳朵,又一声呵斥,“给本宫站好了?”
“啊,疼,疼……”于是乎,杨辰就彻底悲剧了!
总算消停了,老老实实站着!
就是印堂黑线直冒,嘴角使劲抽搐。
眼见这家伙总算消停了,长孙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放开他。
可紧跟着,看着他那副委屈巴巴揉耳朵的德行,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却又脸色一板!
瞬间,又恢复了那身为皇后不怒而威的威严。
面色几分宠溺般的愠怒嗔怪,“怎么?要造反呐?”
“本宫还在场,都一点不安分,逮谁咬谁?是不是有朝一日,连本宫……和陛下都敢打?”
杨辰黑着脸,不说话。
我去!
好歹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说话能不能别上纲上线!
我只是单纯地,想搞那死太监而已,咋就上升到造反的高度了?
这锅我背不动!
然而,长孙又是面色一寒,“怎么?训你两句,还不服气了?”
顿时,杨辰嘴角一抽,差点原地跳起来!
我哪有不服气?
没看见我现在,很服气吗?
行!你是皇后,说啥都有理!
这时,长孙脸色才总算稍微缓和一点。
顿了顿,才又淡淡沉吟道,“这段时间,本宫也了解过你……”
“说实话,无论这次旱灾,还是红薯与养猪技术,可谓经天纬地的大功!”
“而且文采斐然,学问也做得不错!这让本宫,甚是喜欢……”
却也一阵苦笑,语气加重不少,“可就是这一身臭脾气……”
“逮谁咬谁,片刻不消停,实在桀骜难驯了一些!”
“将来若入朝为官,那还不得成天惹祸,太极殿都得被你拆了……”
可没想到,话未说完,这家伙却是一愣,“等等,我没说要入朝为官啊!”
吓得够呛,不停摆手,“娘娘,您可不能乱来啊!”
“我觉得就像现在,做个闲散侯爷就很好!做官是不可能做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顿时还有些急了,眼珠子咕噜一转,“况且,娘娘您也知道,我就一乡下人,住在伏虎山上……”
“离着京城几十里呢!要做官的话,每天还得去衙门点卯,这个……”
“又累又没钱!”
“闭嘴!”长孙顿时气得够呛!
这小崽子,要把本宫活生生气死吗?
入朝为官,直达中枢,那是天下多少士子梦寐以求光宗耀祖的事?
结果到他眼里,就……
哎,头疼!实在太难管教了!
尽管如此,还是强忍冲动,没直接一声令下,让边上禁卫军冲上来,先把他拖去打顿板子再说!
只是话锋一转,“所以本宫决定,以后,你就做本宫的弟子吧!”
“从下个月开始,每隔五天的国子监授课大讲,你和太子魏王他们一样,必须去听课!”
“下学之后,再来立政殿给本宫请安!”
“你要是敢抗旨,本宫把你屁股都打烂!”
“噗……”于是刹那,杨辰脸色刷地变了!
卧槽!什么情况?
感情这皇后,今天专程跑一趟,就是朝着本侯爷来的啊!
这架势,怎么像极了观音菩萨给孙猴子戴紧箍咒?
关键是,我也没说要做你的弟子啊?
还有,那国子监授课有啥好听的?
而且还是和李承乾那瘟神做同学!万一到时候,小暴脾气没忍住,把承乾同学揍了怎么办?
顿时,哪还顾得了那许多,老脸漆黑,跳起来就要赶紧拒绝。
可没想到,不等他有所动作,一旁李泰倒是欣喜若狂。
情绪说不出的激动,拽着他胳膊,“杨兄,杨兄,这可是皇后天大的恩宠啊……”
“要知道,阿娘可是从未收谁做弟子过,这可是为你破格啊!”
更把他气得,脸色发紫,”滚!“
转身便是狠狠一脚,踹在这死胖子屁股上。
将他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个饿狗吃屎!
瞬间,只看得长孙又是一愣!
苦笑连连,却也只得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极具威严丢下一句,“谢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