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彩和彩秀将易玖菱送回去安置好后。
返回了何婆子住的偏院。
“哎哟,两位姑娘怎么不陪着王妃娘娘啊?她一个人可多不方便呀。
要不老身去陪着娘娘吧!”
何婆子嘴上虽是这么说,身子却一点儿都没动。
若是白日,她还会想着能尽量缩小影响,一包毒药了事。
可在见识了乌金盘龙炉后,她的想法已悄然改变了,自然不想再凑到易玖菱面前去讨好。
何况,白天被彩秀一顿胖揍,身体早已疼得快散架了呢。
“咦,仙姑说这么半天,怎么一点也没见动静啊!
有您去陪着当然更好了。
王妃娘娘不待见咱俩,对您可是看重得紧呢!”
春彩打着哈欠上了床,见何婆子半天没动,不由奇道。
何婆子不过是习惯性地说两句好听话儿,却没想到被她给挤兑住了。
一时没了话说,只得打了两声鼾装睡。
“姐姐就别指着她了。
这种装神弄鬼之人最是奸猾呢!
要不然,静言师傅也不会刻意找了借口将咱们赶到这......”
“闭嘴!”
春彩轻声呵斥她,“快睡你的!
咱们只需要守着她这两天不作妖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
彩秀被激起了好奇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姐姐,您说那什么炼丹炉真有那么宝贝?
还非得让咱们能看着这何婆子么?”
“快睡!谁知道呢,她们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我怎么懂?”
......
两人很快呼吸匀称,打起了鼾。
何婆子悄悄披衣而起,走到两人身前,撒了一把药粉。
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易府。
“乌金盘龙炉?”
易重景捏紧了手中的信纸,兴奋不已。
对于一个深谙溜须逢迎之道的官场老油子来说,他太清楚这个炉子的效用了!
只要将之进献给陛下。
不,应该找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得道高人带着他,献给陛下。
他的官路还用发愁么?
易重景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事儿,自己亲自去才更放心!
“去告诉那人,今晚我跟他们一起行动!”
连山有些错愕,“可是,老爷,万一走漏了风声.....”
“没什么可是!
为了乌金盘龙炉,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何况王府侍卫都住在镇上,对付一群手无寸铁的女道士能用得了多少时间?
等他们发觉之时,水月庵早已因为丹炉起火烧成了灰烬!”
易重景越想越是兴奋。
想到即将平步青云,将近日来给他脸色看的那些人全都踩在脚下,不禁心情豁然开朗。
恨不得立即就纵马跑过去,将那些人全都杀光,将那宝炉立即抢回来。
连山还想再劝,毕竟这谋害亲骨肉已是丧天良的事了。
何况还要自己亲自去?
老爷怎么下得了那个手!
他想了想自家老爷最近的脾气,还是只得应了声“是”,退了回去。
“父亲,儿子想向人请教学问。”
老三易予霁敲门而入。
易重景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轻咳一声道:
“你底子太薄,若真想做学问,便跟着夫子从头学起。
不然这么闭门造车,左一趟右一趟地来问我,我也没多少时间专门为你解答!”
尽管如此说,他还是耐心为易予霁解答了疑问,这才道:“为父下午要出门,今晚也不回府,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后日再来吧!
或者找你二哥也行,他的学问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了。”
“父亲要出远门?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呢?”
易予霁心神一颤,只觉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父亲和妹妹的谋划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每日都来易重景这里,假借请教问题,实则想要探查情况。
“是啊!为父要出一趟门办点事,也不远,明日就能回来了。”
易重景和蔼地对他笑了笑,“知道上进是好事,可也要找对方法,量力而行才行。
你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打牢基础知识,这个没个三五年的苦功夫是不成的。
所以也不怕急于一时。
等为父忙过这一阵子,就专门请个大儒教你和你二哥!”
“多谢爹爹,爹爹这是要去哪啊,可否带着儿子。
儿子也想跟着父亲一起去见见世面呢!”
易予霁十分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又好奇地道。
易重景:“......下次吧!”
儿子不长进挺让人为难,要是长劲而没那个底子,更是让人为难!
“哦,那爹爹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易予霁装作失意的低头告辞。
易重景突地觉得有些不落忍,“小三,下次父亲一定带你出去。
你放心,等爹爹办成了这事,你妹妹和你们三兄弟的将来便都不用发愁了!”
易予霁心肝一颤。
父亲当真要置四妹于死地?
他头也不敢抬,匆匆忙忙走了出去,生怕让易重景察觉他的异样。
连山送了信回来,又去跟易重景复了命。
易重景独自骑着一匹马出了门。
易予霁在暗中观察了半天,更加觉得不同寻常。
“连山,父亲这是去哪了啊?”
易予霁手拿一本书从假山后转了出来,蓦地拍了拍连山的肩膀。
他知道,连山不仅是父亲的小厮,还是亲信。
“啊!三,三少爷!”
连山刚送了易重景出门,没想到会突然碰到易予霁,吓了一大跳。
“怎么,本少爷有那么可怕,这就将你吓着了?”
易予霁黑着脸,瞪着连山的神色十分不善。
连山赶紧请罪,“三少爷多虑了,奴才不过了一时走神,没注意到三少爷出现罢了。
对了,三少爷这是想找老爷么?”
“废话!老子难道还找你?
你懂这些学问么?
哼!老子问你,我爹去哪了?”
易予霁翻了个白眼,看着他的目光里更是满满的不耐和轻蔑。
连山却是不以为意,他顺了口气,躬身行了个礼道:
“老爷只说是出去了,至于去哪,他没说小的也不敢问哪!
要不然,三少爷打马追上去问一问?”
“你,哼!”
易予霁没想到连山竟然敢嘲讽自己。
明明知道他不会骑马,还让他打马追上去问?
“你跟本少爷来,本少爷要好好教你做人!”
易予霁大声嚷道,拉着连山便进了易重景的书房,将门给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