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下意识就拉了下衣袖,衙差立即上前拉起翠竹的衣袖,果然手腕上用红绳绑着一个小核桃。
翠竹立即哭叫道:“奴婢是冤枉的,麦冬……对麦冬跟银杏关系好,她诬陷奴婢。这个小核桃奴婢一直戴着,很多人都知道的。麦冬一定听银杏说的,她这是故意诬陷奴婢。”
银杏强忍着满目泪水,感激地对麦冬扯了个笑,露出自己左手上很长一道伤口,上面被花枝和草叶染成了墨绿色,伤口已经止血,暗红的伤口有些外翻,一看就是新伤。
夏云岚突然问赵嬷嬷:“赵嬷嬷,不知这翠竹当差如何?”
赵嬷嬷一愣,还是恭敬地回道:“回夏小姐的话,这翠竹最是爱偷懒耍滑的,才到几天,就没人愿意跟她一组洒扫。今天更是一早就不见了人影,老奴还想着让蘅芜苑的管事领回去呢!”
楚璟容见夏云岚不再讲话,又看向张实。
张实立即行礼回道:“小人参见殿下!小人知道紫烟被二皇子看上了,也没了别的想望。只是翠竹说紫烟被打了,小人今天特意跟人换了岗,约了她到蔷薇园见面。到了蔷薇园时,翠竹说紫烟不愿意再相见了,小人就回去值岗了。”
张实想到紫烟已经死了,心下闷痛。眼眶泛红,强忍泪水,对着楚璟容跪下磕头:“请四殿下为紫烟申冤,还望殿下开恩,允小人带紫烟尸身安葬。”
楚璟容只让张实在一边等着,冷眼看着翠竹:“现在还不如实招供吗?紫烟就是你杀的!”
翠竹大声喊冤:“冤枉!奴婢没有杀紫烟,奴婢与紫烟情同姐妹,怎么会杀紫烟呢!”
翠竹呜呜哭起来了:“奴婢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杀人呢?”
楚璟容眼角抽抽,他没法接受弱女子三个字了,转头看着夏云岚。
见夏云岚斜了自己一眼,楚璟容认命地继续盘问:“事实俱在,还敢狡辩!是想打板子吗?”
张实震惊地看着翠竹,对楚璟容道:“殿下……您……是说翠竹杀了紫烟?可……可是翠竹这么娇小,紫烟比她还高,她怎么可能杀得了紫烟。况且紫烟一直护着翠竹,她怎么会杀紫烟呢?”
翠竹直摇头,嘴里一直喊冤。
楚璟容冷笑道:“刚才夏小姐的丫鬟拉不住你,只能说你气急了,力气大。可是夏小姐是练家子,连她都拉不住你,你说你还是弱不禁风吗?银杏也是洒扫的宫女,干活又卖力气,按理应该比你手劲足,可是她就挣脱不开夏小姐。“
众人一回想,立即恍然,可不是吗?夏云岚那是练家子,一般男子都挣不脱,这个娇弱的翠竹却一下就挣脱了。
翠竹用力掐了下手心,愤恨地瞪了夏云岚一眼。
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给自己使暗手,若是逃过一劫,一定要她好看。
翠竹垂眼,委屈道:“奴婢就算是力气大,也不能就诬陷奴婢杀人啊?”
楚璟容淡淡地说:“罪证就在你身上,你身上一股子腥臭味。小塘子那里的淤泥处有个手掌印,刚才已经让人整个挖了过来,比对过不是紫烟的。”
容一让人按住翠竹,将她的双手按在一块泥上,与那小塘子挖来的泥作对比,那掌印跟翠竹右手一模一样。
夏云岚冷笑着对翠竹道:“小塘子那没人打理,荷叶、水草直接烂在泥里,那里的泥水沾染了,不沐浴是不可能消掉的。
看看你手上戴着的红绳小核桃,现在红线是深色的,上面泥腥味还沾染着呢!问了你这么多次,有没有靠近过水边,等的就是现在。”
翠竹抬起头来,哆嗦着看着夏云岚。
夏云岚轻蔑地看着翠竹:“你诬陷我打了紫烟,所以我就怀疑你当时就躲在蔷薇园里。也就是说,你一早就准备杀紫烟了。”
看着震惊的翠竹,夏云岚不屑地说:“我是脾气不好,不是脑子不好。所以你想陷害我时,就应该想到我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
张实更是气愤得全身发抖,指着翠竹骂道:“紫烟哪里对不住你了?她处处护着你,你们两个人的活计,她一个人全干了,还说你体弱,她多做些也是应该的。你居然杀了她,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若不是衙差拦着,张实想直接杀了翠竹。
翠竹知道,查到这里,自己没法开脱了,若是再辩解,楚璟容会直接用刑的。
翠竹大笑着站起来,愤恨地对夏云岚骂道:“你不过是出身好而已!这里多少人嘲笑你啊,粗鲁不文,一无是处。夏家还在风口浪尖上,说不准哪天你还不如我呢!你哪里就比我高贵了?”
楚璟容脸一冷,容一上去就将翠竹踹倒了。
容一只觉得后背一凉,只见自家主子阴沉沉地看着自己。心下一紧,糟糕!抢了主子的活。连忙小心翼翼地躲一边。
翠竹索性坐地上,吐了口血水。对张实笑着说:“为何不杀了紫烟呢?在进宫前,乡里的人都喜欢我的。说我性子好,人良善,谁也不愿意理会紫烟那个臭脾气的。
可是进了这宫里,处处被刁难,紫烟说会照顾我的,她照顾我什么了?一点本事没有,就会咋咋呼呼,还连累我被惩罚。”
张实不敢相信,翠竹居然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翠竹更是愤恨地指着他说:“还有你,凭什么你喜欢的是紫烟,我们三个是同乡,你们却只为自己打算,那我算什么?”
张实摇着头,对翠竹恨声道:“我真恨自己没能早些看穿你,才让紫烟白白搭进去一条命。我和紫烟几次问你,我有个当侍卫的兄弟愿意等你出宫,你是如何回答我的,你不愿意,你看不上一个侍卫。”
翠竹高傲地抬起头,“我为什么要嫁个侍卫,我有姿色,我是要当人上人的。紫烟明明知道我想向上爬,她还让我嫁给侍卫。那我就找上你,看那个蠢货还让不让我嫁侍卫?
呵呵!所以我就设计你抱着我,紫烟那个蠢货,那次却不相信我了,还找了机会骂我,哼!她死得活该!”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个疯子!”张实大吼道,痛苦地蹲地上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