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回去别的地方没去,就先找明雅,明雅听完金盏的描述乐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还、还敢挖苦我,本姑娘没画王八已经是笔下留情!”
明雅摩挲着镇纸上的貔貅,眸光闪闪发亮。“哼,看他以后还敢说我贪财不!”
“奴婢记得,这镇纸是姑娘第一次学画的时候世子送的,都多少年了,还记得呢!”
“一百年也记得。”关于傅稳的每件事,每句话,她记得清清楚楚的,好方便算账。
话说回来,她有这记性记这些,还不如背背书什么的,说不定第一才女早就是她的了。
首富宋家老爷子过寿,在百味楼定了一百盒点心,做点心的师傅就那么几个,明雅当机立断把几个小二都支去厨房帮忙,虽然做不来点心,但抬抬面粉、洗洗东西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前面的人又少了,金盏银盏周掌柜几个兼顾前堂,明雅负责招待客人,忙得几日不着家。
好不容易做完了,带着人送去宋家交割清楚,才得了功夫。来不及休息,简单的洗漱后,明雅让金盏去钱庄取了银钱分发下去,奖赏众人,又许了各人一日休息。
这日轮到周掌柜休息,明雅照例下楼帮忙,碰到好几个熟悉面孔打了声招呼,扭头就看见唐珂煊。
他拱手道,“明姑娘。”
“唐公子。”明雅还了礼,因大堂内坐满了,便请他去二楼雅间,谁知唐珂煊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上回祖母说百味楼的点心合胃口,我特意来买些荷花酥回去。”
“唐公子真孝顺。”
“我常年不在家中,过几日又要回洛阳,自然要趁这段时间好好孝敬长辈。说来令兄也在游学,我还拜读过他的文章,颇为受益,可惜没有机会讨论学识。”
明雅素来爱敬兄长,以他为傲。此时听唐珂煊对明落赞不绝口,便觉得喜笑颜开,看他都觉得格外顺眼。“早晚会有机会的。”
送走唐珂煊,池云白和傅稳联袂从楼上下来,明雅没反应过来,盯着二人喃喃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说点事情。”池云白叉着腰冲明雅挑了下眉,他没多说,明雅知趣的没有多问。
“什么人你都能和他聊几句,自来熟不是白叫的。”傅稳双手环于胸前,桃花眼半眯着,戏谑之情尽显。
“那也是我的本事。”明雅轻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阴阳怪气。”
傅稳往前凑去,目光从明雅身上转了一圈。“是,就你本事最大、如今也敢拿画嘲笑我,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敢骂我。我看你不仅本事大,胆子也挺大的,嗯?”
“那你算啊!正好我也有账和你算!”明雅嘚瑟道。
傅稳勾唇一笑,眼底透着邪气。“啧,小气鬼,八百年前的事儿还记着,怎么着你还想把以前的事情写进话本子,广为流传啊?”
明雅眼前一亮,“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啊!”
傅稳:“……”
“你俩差不多行了,都这么大人了还斗气。你们愿意说,谁愿意听你们以前破事——”
“你管我?”傅稳斜他一眼。
“你管得着么?”明雅怒瞪。
“……”
池云白委屈,他说错什么了!
“这会儿你俩倒是默契啊!”
傅稳与明雅看向对方,瞬间嫌弃的撇开眼。
“晚上什么时候忙完,我好来接你。”池云白伸手捏了下明雅软乎乎的脸蛋,傅稳的眼风扫过池云白,而后者完全没察觉到。
“接我作甚!”
“殿下叫我们小聚一下。”
明雅表示明白,想着近来大伙辛苦,不如早一点关门也好。
“你什么时候得空什么时候过来。”
“行,那我们先走了。”
“哎哎哎,饭钱给了没有?”
傅稳掏荷包,仍不住摇头。“貔貅!”
“乌龟!”
“你俩这是打什么哑谜?”
“与你无关。”明雅笑嘻嘻的接过银锭,“余钱不找你了,下次来给你加盘点心。”
傅稳眼角一阵抽搐,“老板真是会做生意哈。”
“好说好说。”
——
傅绰虽然平日和明雅几人走的近,但东宫也只有傅稳去的次数多一点,旁人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回。只这两年太子不在京城就没去过。
“殿下是你说要请我们小聚,又为何眉头紧锁?”
傅绰摇头一叹,“还不是因为赵青乐,这月刚开始我已经偶遇她五次。姑姑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是把旁人当成傻子而已。”
他虽皇室,然天性宽和,即便赵青乐屡次处心积虑靠近,纵然不耐,也未动过别的心思。
众人一愣,随后哄堂大笑,指着他道。“殿下也有今日啊!”
傅稳眉间笑意未敛,眼角微微上挑,越发妖冶多姿。“不然她为何千里迢迢而来?莫非真的只是为了喝杯喜酒不成?”
傅绰语塞,他如何不知,只是觉得厌烦罢了。
明雅‘哦’了一声,“看来赵青乐那样的殿下不喜欢啊!”
凌瑾小声嘀咕道,“其实我一直想问殿下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
“你们俩就别添乱了,倒是替我想想办法。”
“原来殿下这酒不白喝啊!”池云白摊手,“这种事情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平日就你鬼主意最多,这会儿怎么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你记错了,鬼主意多的,不是我。”池云白掉转扇柄,指向傅稳。“是他!”
傅稳慢悠悠的看向池云白,这一眼要有多凉就有多凉,偏池云白不以为然继续道。“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哦吼!这说的不就是傅稳么!
明雅和凌瑾叼着鸡腿,激动看戏。
或许是默认池云白的话,傅绰扭头问他。“阿稳,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姑姑死心?”
傅稳扯了下嘴角,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人家是冲着你,冲着太子妃之位来的,若是太子妃另有其人,她们还有留下的理由吗?”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傅稳摊手,表示他也没得办法。
傅绰无奈道,“你这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倒觉得殿下不必忧心。”明雅啃完鸡腿,用手帕一边擦油一边道。“长公主所作所为,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殿下只要稳重自身,不因外物所扰,陛下自然心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