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拗不过，又怕她闹将起来，谁也不得安然，索性褪去外裳，与她一道躺下。
永兴公主见状，打着酒嗝，身子往明雅那里凑了凑，抱着她的胳膊，头一歪，睡着了。
明雅偷着乐了会儿，好在睡着的永兴公主还算安静，也不闹人，明雅平躺了会儿，渐渐困意来袭，她跟着睡着了。
回程的路上，永兴公主直嚷着头痛叫侍女给揉揉，明雅添了热茶递给她道。“要不找太医看看？”
永兴公主摆手道，“若是因为喝酒头痛召太医，传出去我面子往哪搁？”
明雅好笑道，“这会儿还在乎面子呢！”
“待会儿送你回府还是去百味楼？”
“先回府看看我娘。”
永兴公主点头，嘱咐车夫去将军府。
抵达目的，明雅与永兴公主道别后，径自去给柏氏请安。柏氏正在串珠子，见到女儿便放下手里的活计，拉着她嘘寒问暖，明雅一一回答她的问题，这才叫柏氏放心。“今儿去百味楼吗？”
“去，不过陪娘用完午膳再去。”
“好啊，我一个人吃饭可没劲了。”柏氏摸着明雅的脸颊道，“你小时候脸蛋都是肉嘟嘟，现在连点肉都没有了。”
明雅捏了下脸，瘦吗？她怎么觉得还好！
“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明雅随便报了几个菜名，陪柏氏把剩下的珠子串完，回房换衣服。
午膳后，明雅来不及歇息就出门去，在百味楼门口，与石玉来了个不期而遇。
“呦，稀客呀！”
“明老板，有桩生意要和你谈。”
“哦？”明雅挑眉，指了指门。“里面说话。”
明雅迎着他进去，还是上次的雅间，一坐下，石玉开门见山道。“我弄了商队，不光是西域的东西，各国货物都能弄到，往后你需要什么可以从我那儿买。”
“商队啊！”
“嗯。”
“厉害啊，你是情场生意，商场得意。”
石玉苦涩一笑，“你就别戳我心窝了，等商队回来，我先让他们送些调料和酒水来，你过过眼。”
明雅颔首，“那价格……”
“给你最低价。”
明雅拊掌叫好，吹了吹凤仙花染红的指甲。“你如此爽快，我也该投桃报李，说吧，你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被明雅看破心思的石玉也不见尴尬，他冲她比了个大拇指道。“我想让你帮忙劝劝云裳，将她的绣活交给我的商队卖到别的地方去。”
明雅一怔，很快意识到。“你是为了云裳建立的商队？”
石玉没有否认，明雅傻眼了。“乖乖，怒掷千金为红颜，石大庄主大手笔啊。”
石玉被明雅的表情逗乐了，难得开怀一笑。
“你既真心爱她，当初干嘛放她走？”时至今日，明雅越发看不懂这二人。
“她若不愿，强迫有什么用。”
明雅屈指点着桌面道，“我尽量试试。”
“嗯，商队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就好，别告诉她。”
“做好事不留名，我明白。”
为这个明雅特意走了一遭泗水巷，将前后缘由说与云裳，原以为还要费些口舌相劝。谁料云裳一口答应了，明雅觉得一肚子话白准备了。“这就答应了？”
云裳点头，“跟人过不去，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如今看着生意不错，但养着一大家子，哪哪儿都要用钱，若商队真能帮我挣钱，何乐而不为。”
“对对对，双方都是共赢的，你能这么想就好。他说了绝不让你吃亏，所有绣品得的银子你七他三，让利可狠了。”
“用不着，我只赚自己应得的，你告诉他，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行，回头我给他递信，按你说的做。”
云裳轻哼，“他许你多少好处，要你这样帮他说话。”
明雅搓手手，“看破不说破嘛，我可是生意人，有利岂能放过！”
云裳无语。
过了会儿，经过挣扎，云裳突然来了一句。“绣坊的事儿还是让他亲自来跟我谈吧。”
明雅差点把果子扔出去，“你认真的？”
“嗯，总叫你传话算什么，况且我们也没什么不好见面的。”
明雅佩服云裳的洒脱，但她也知道云裳心里始终有根刺。
翌日，明雅又将石玉找来，和他说了云裳的打算，锦绣坊的事情可以直接找云裳对接。石玉喜不自胜，再三道谢，离开百味楼，马不停蹄的去锦绣坊找云裳。
商队的事情一落定，明雅就闲下来了。
月初，柏氏要去护国寺上香，明雅不大放心，亲自陪柏氏走一趟。上完香，捐完香油钱，临近晌午，柏氏想着护国寺的素斋做的不错，决定留下来用午膳。
护国寺的僧人带她们去后院禅房，很快端来了素斋，都是些寡淡的青菜豆腐之类的，难的是不同于寻常吃食烟火气重，有股子天然的甘甜，饶是嘴挑的明雅，就着米饭吃了一大碗，最后抱着肚子揉。“娘，你说我请做素斋的师傅去百味楼当厨子，他肯不肯啊？”
“真是贪心，听闻护国寺做素斋用的水都是师傅们去后山挑的泉水，天然造就了这份纯粹，红尘之中哪能烧的出？即使做出来，味道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那倒是。”
须臾间，金盏银盏撤下碗碟，沏上两盏茉莉花茶，用的还是山泉水，香气扑鼻，入口清甜非常。
银盏送上两碟青果山枣道，“夫人，刚刚唐太师夫人命人送来的果子，说是自家庄子产的，让您尝尝味道。”
“唐太师夫人也来护国寺了？”
“是呢，比我们晚到一些，也在西厢房用午膳，听说我们也在，就送了礼过来。”
“可知道除了老夫人还有谁来吗？”
银盏摇头，不过她很快就明白柏氏的意思道。“奴婢去打听打听。”
柏氏放下茶盏，起身抖了抖裙摆道。“雅雅，待会你随我去拜见老夫人一番。”
明雅颔首，唐老夫人德高望重，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她在自该是去拜见的。
银盏动作利索，一会儿功夫便回来了。
“夫人，奴婢打听到了，说是唐家大公子陪老夫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