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递到范裔臣面前。
范裔臣一眼扫过去，瞳孔不由地一缩，关盛？
他缓了缓，翻了两页合同，漫不经心地问道：“关盛？你不是说他的咖位挺大的吗？星辉的市场部是怎么签下他的？”
连咖位都知道，总裁也不是完全没有进步啊。
“关盛会为星辉拍一个平面广告，但不会参加星辉举办的开盘典礼。”
范裔臣看了眼合同上的七位数道：“拍几张照片就这么多钱，现在的明星钱都这么好赚？”
何止是明面上得这点酬金，小孙顿了一下，范裔臣看了他一眼。
小孙头皮一麻，说道：“除了合同约定的报酬，听说关盛在星辉买房还给了一定的优惠。”
给予客户一定的折扣，是分公司老总的特权，只要在集团允许的范围内，范裔臣也不能说什么。
范裔臣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他不想了解关盛是谁，可自从知道关盛和林允在一个剧组，他便也开始留心与关盛有关的信息。
毕竟关盛也算是随处可见，作为顶流爱豆，很明显关盛应该更符合星辉海上名苑作为海城顶级豪宅的市场定位。
既然能请来关盛做代言，星辉的老总陈立新从业这么多年，之前为什么舍近求远，去请曲楚楚呢？
范裔臣垂了眼眸，他叫住边看手机边准备退出的小孙。
“曲楚楚是怎么回事？”
上位者问话，总是这么没头没尾，需要你花心思琢磨，也有可能是想问出更多的信息。
小孙做事胆小谨慎，但其实是个磊落的性子，不然他也不能在林允和范裔臣身边呆这么久。
“总裁，之前星辉的陈总来集团的时候没和你说明吗？”小孙问道。
范裔臣思忖了一下，被林允拒绝后，陈立新是来过他办公室一趟。
可他当时心情沉郁，问了陈立新几句楼盘预售的情况，就结束了会面。
关于曲楚楚为什么会成为星辉的代言人，他根本无心追究。
这中间又有什么关系吗？
小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总裁，自从上次你…为了曲楚楚开除了徐秘书，集团上下就有传言…，说曲楚楚是你的新女友。”
“胡说八道！”范裔臣蹙眉道，“所以，陈立新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请曲楚楚做了星辉的代言人？”
小孙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说陈立新还特意来探过他的口风。
“你走吧。”范裔臣挥了挥手让小孙出去。
他转身望向落地窗外，视线焦点落在不明的远处，脑中回放的却是那日探班时的情形。
怪不得他问曲楚楚“你是谁”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他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允身上，确实忽视了这些细节。
他不禁冷笑一声，难道他们都以为曲楚楚是他的女友？
他们以为他是去探曲楚楚的班？
想到这里，范裔臣恍然，不会连林允也这么想吧。
可是，即便有这样的传言，那天他的言行也都已经将误会澄清了。
等等…
范裔臣年纪轻轻就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可他的性格向来是特立独行。
无论是在m国创业时，还是回集团复仇，他都没有处理太过复杂的人事。
而且他主要负责核心技术的部分，复杂的人事关系很少占据他的思想。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外界的评论和谣言他向来也不放在心上。
可如今想来，一个小小的捕风捉影的谣言，能为曲楚楚赢得一个数百万的代言，那么允儿听到的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版本呢？
又或是，除了这个，允儿是不是还听到了什么？
想起范梓萱那天在视频里嚣张的模样，难道允儿知道了他之前频繁相亲的事？
所以才不理他了？
范裔臣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他对这两件事的因果表示怀疑，但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如果有一丝希望，让他知道允儿为什么不理他，那是不是还有可能挽回…
想到这里，范裔臣看了看时间，他在大洋彼岸的老友们，现在估计只有菲尔一人醒着。
他果断拨通了菲尔德的电话。
果然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的不是菲尔的问好声，而是他未满周岁的儿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丹。”电话那头传来了菲尔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在干嘛？”范裔臣疑惑道。
菲尔喘匀了两口气道：“我在跑步。”
“跑步？”
“对啊，臭小子一大早就醒了，为了让丽萨多睡会儿，我就推了他出来跑步。”菲尔答道。
范裔臣隐约还从电话里听到菲尔的邻居在称赞他的儿子有多可爱。
如果是平时，范裔臣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然后等菲尔招呼完邻居再打回来。
可今次他没有，以至于菲尔重新接回电话发现范裔臣居然还在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菲尔，”范裔臣耐心地道，“你现在有空吗？”
菲尔推着儿子在社区里散步，回道：“你说吧，我正好喝点水。”
范裔臣斟酌了一下，发现他居然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从未向人咨询过感情问题。
“菲尔，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安吉拉知道我在离婚后相亲的事会怎么样？她会不会生气？”
菲尔十分肯定地道：“生气？怎么会呢？你们都离婚了，大家都有追求各自幸福的权利，我看安吉拉是个理智的女孩，应该能坦然接受吧。”
“哦，是吗？”
范裔臣语塞，事实好像也确实如此。
他挂了电话，可心里总是闷闷的，觉得哪里不对。
坦然接受？
他能做到吗？
表面上可以，实际上会气出内伤吧。
范裔臣望着这间办公室，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想过林允有朝一日会爱上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集中精神工作。
用尽全力想要埋藏的东西又开始在心底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
范裔臣索性收拾了桌子，打了司机电话准备回家。
回家路上他打开微博，自从知道林允加入了《彩虹》剧组后，他就开始关注着剧组的动态。
林允把他拉黑后，他只能时不时地上微博看一些和《彩虹》有关的消息和动态。
原本对娱乐圈毫不在意的他，如今也渐渐具备了一些饭圈常识。
今天除了日常的一些剧组更新外，系统还给他推了一条热搜——“关盛成see-land乐队排练嘉宾”。
热搜里的视频就是关盛撑着麦在体育馆的舞台上高歌，短短时间点击量已经破百万。
没有灯光，没有观众，台下只有少数的几个工作人员挥舞着荧光棒。
关盛时不时用余光和在身后弹吉他伴奏的人眼神交流，眼神中闪烁着的点点星火，只一瞬间便燃爆了。
评论区一片哀鸿遍野：
我阵亡了。
苏暴了。
…
也有不少质疑，关盛不是学跳舞的吗？为什么还会唱歌？
这些很快就被控评了，see-land乐队的粉丝也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大家都有一个疑问，排练嘉宾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