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走上高台致辞。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我是薄聿珩。”
“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小儿的双周岁生日宴,我们特意准备了美酒佳肴,也准备了歌舞表演,希望大家能不虚此行。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话音落下,掌声响起。
薄聿珩微笑地看向台下的应如愿,温声道。
“在这里,也向大家正式介绍我的妻子,贺愿。我们两年半前在京城完婚,明年也会在港城举办一场婚宴,届时,欢迎大家来喝杯喜酒。”
宾客纷纷看向那个白裙红花的年轻女人,应如愿唇畔的笑意明艳温柔,提着裙子,走上台阶。
薄聿珩直接走到台阶边,将手伸给她。
应如愿仰头看他,他微弯着腰等她。
这个举动他们并没有提前沟通过,但是薄聿珩做的话又觉得很自然,她一笑,握住他的手掌。
特邀的媒体拍下这一幕,定格的画面里,两人望向对方的目光都带着清晰的爱意。
两人牵着手走到台中间,应如愿坦然地接受水晶灯的照射,面朝着众人。
“大家晚上好,我是贺愿。”
“港城对我来说,虽然很熟悉,但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真正接触到它,以后还请大家不吝赐教。”
的确是“直到现在才真正接触到”,港城的港,是“纽伦港”的港,国际金融中心,财富与野心的天堂,从前的应如愿,根本没有底气去认识它。
更加热烈的掌声里,赵晚宜踉跄地后退了一大步。
这个声音……不是“像”,而是她就是!
她就是她们遇到的“宋秀秀”!
最后一丝侥幸粉碎,赵晚宜恐惧道:“我们那天认错人了,难怪她能叫来戚柏雪把我们赶走……”
薛可可也慌了:“她从一开始就说我们认错人了,是我们没有听她……怎么办啊晚宜,她会不会跟我们算账啊?她给我们发邀请函,叫我们过来,是不是为了教训我们??”
赵晚宜咽了一下口水:“不、不会的,不会的,她可是贺三小姐、薄家大少夫人,她这种身份,跟我们计较这种小事,跌的是她的身份。”
但到底会不会,看的是应如愿,不是她们。
简单致辞完,应如愿就与薄聿珩一起下台。
宾客们纷纷围过来寒暄。
“薄总,薄太太,怎么没把小少爷带出来给大家看看?”
应如愿莞尔:“那孩子调皮,白天玩了一天,晚上直接睡过去了。”
大家嘴上说:“两岁的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薄太太平时照顾孩子肯定很辛苦。”
但心里都清楚,豪门的孩子,哪有轻易露面的?
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记住长相,找机会实施绑架勒索怎么办?
圈里不成文的规矩,在孩子成年之前,不对外公开。
就连薄聿珩当年,也是十八周岁后才被薄老爷子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还有曾与薄家齐名的应家的小小姐,也是直到成人礼才首次公开亮相。
那次亮相,真是惊为天人,难怪后来又有了“人间尤物”的称号……
说起来,这位贺三小姐,就长得有点像那个应如愿……
大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没有人敢说出口。
在薄家,尤其是薄聿珩面前,“应如愿”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
薄家的大喜之日,他们疯了才会去触薄聿珩的霉头。
再说了,到底像不像,他们也不确定。
有人上网搜,三年前应如愿的照片铺天盖地哪哪都是,但不知道是因为过去太多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现在去搜,已经什么都搜不到。
应如愿感觉得到那些暗中揣测的目光,但随便他们打量。
薄聿珩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去看一下爷爷。”
宴会在老宅举办,但薄老爷子没有露面,他去看怎么了。
应如愿说好,薄聿珩叮嘱:“不准偷偷喝酒。”
……说得好像她真的是酒鬼一样。应如愿瘪嘴。
薄聿珩捏捏她的手指,放开她,大步离开。
应如愿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拿了一杯果汁,对上鹿宁的目光,两人都是一笑。
刚要互相走近,却有一道期期艾艾的声音打断了她:“薄太太……”
应如愿转身,看到赵晚宜和薛可可,眉梢一挑:“哦,是你们啊。”
赵晚宜干笑:“薄太太还记得我们……”
应如愿微笑:“很难不记得呀,最近几年,很少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
这话就证明,她们不是多心,应如愿就是故意给她们发邀请函的。
赵晚宜连忙解释:“薄太太,那天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为您是那个宋秀秀,但我们当时的想法也是想替您出头,想替您赶走小、小三,我们没有恶意的。”
应如愿勾唇:“我知道啊,所以为了感谢你们的仗义执言,特意邀请你们参加宴会。今晚好酒好菜,你们尽情享用,放心,只要不乱说话,我是不会把你们赶出去的。”
赵晚宜和薛可可连连说不敢不敢不敢,应如愿轻嗤一下,没再理她们。
应如愿是故意把她们叫过来,她没有那么闲,不会专门去找她们算账,但顺带算账,还是可以的。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露面,让她们知道得罪的人是谁,以她们的胆子,估计得有一年半载不敢再出来招摇过市。
鹿宁问:“她们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回头再跟你说。”
应如愿看了看她,“谢大律师,你的公益之路走得怎么样?”
鹿宁直白:“很不怎么样,缺衣少食,我把我仅剩的一千块用来买机票飞过来看你了,回程的机票你要给我订。”
顺便讨债,“对了,当年星火百花的广告费你还是给我吧,以前视金钱如粪土,现在我觉得,粪土也挺有营养。”
应如愿一噎:“……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