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秣死死盯着应如愿,却半个字都说不出。
此刻会议室内众人的脸色也都很耐人寻味。
薄老爷子是呆滞的,三叔公是不明所以的,薄祈震是惊恐的,董事们是狐疑探究的。
贺夫人心忖不愧是我女儿,气质越来越好啦^^
贺绍翘着二郎腿,笑着看应如愿。
应如愿目光接触到薄祈翊,薄祈翊对她颔首,她又去看薄聿珩,薄聿珩眼眸深邃,唇角舒着弧度。
应如愿最后将目光落到安秣身上。
她虽然化了精致的妆容,但还是能透过粉底,看到她惨白的脸色。
她大概,是真的以为自己撞鬼了。
薄聿珩为这场闹剧做了收尾:“革除薄祈震在薄氏集团的一切职务,从他这一代开始,他的子子孙孙,都不准进入薄氏集团,担任任何职务。”
愿赌,就要服输。
要怪,就怪薄祈震太贪心,亲手断送自己子孙后代的前途。
而且这已经不是薄祈震第一次血本无归地输给薄聿珩了。
当年在澳城赌场,他就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输给薄聿珩。
如果他能从那次长到教训,意识到大哥永远是他大哥,他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那个大哥,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薄聿珩下一句:“废除薄祈震薄家家主之位,通报全族他的所作所为,也请爷爷和三叔公带他和安秣回老宅,监督行刑,他受八十杖,安秣受二十杖。”
薄祈震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了这会儿,才终于找回声音,但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杖责八十?!
应如愿看他:“安秣是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还要带着你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走到现在,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一百杖都一人承担。”
薄祈震立马说:“明明是她一直洗脑我必须当家主,必须当总裁,是她把我害成现在这样!我才不帮她承担三十杖!”
应如愿高看他了,还以为他有基本的廉耻呢。
安秣从来没有对薄祈震抱有任何期待,她要是可以选,她才不会嫁给这个废物。
她闭上眼睛:“成王败寇,我自己受着。”
薄氏集团的闹剧到此为止。
转场老宅,祠堂内,佣人行刑,薄祈震还是五十杖,安秣毕竟是女人,只二十。
应如愿和薄聿珩没有进去旁观,一起站在外面栏杆处,但能听到一棍一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薄祈震哭爹喊娘,二夫人也跪在旁边哭着求情,吵吵嚷嚷。
反倒是安秣,一声不吭。
安秣啊,是毁在自己永远不满足的贪心上。
应如愿已经懒得去数她是第几次因为欲求不满害她和薄聿珩。
杖责结束,已经昏死的薄祈震被抬出来,安秣还有一线清醒,佣人抬着她从应如愿身边经过,她抓住应如愿的裙子。
“你到底……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应如愿?”
应如愿垂眸看她:“我是贺愿。”
“你是应如愿,你是……”安秣终于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应如愿看她这副样子,既没有感到痛快,也没有感到怜悯,心如止水,平淡至极。
目送她被佣人抬走后,背后响起一句苍老沉重的呼喊。
“应如愿。”
应如愿挑了下眉,而后从容转身,看着薄老爷子,轻声细语道:“老太爷,我是贺家老三,贺愿。”
薄老爷子是老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了,但还不是彻底的瞎子,她明明就是应如愿,那个本该死在三年前的大火里的应如愿!
他颤巍巍地说,“清莲,你来看,她是谁?她是不是你那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