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绍是薄聿珩的人?!
薄祈震猛地后退一大步,脚下绊在椅子脚上,直接跌坐在地上,前一秒千亿富翁的美梦还没有醒来,下一秒他就坠入人间地狱。
“…………”
贺绍让那顿饭的录音循环播放,充当背景音,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精彩。
安秣惨白、薄老爷子震惊、三叔公倏然站起、董事们又惊又怒。
薄祈翊冷漠,薄聿珩将袖扣转正,清淡的目光自带审判感,注视着地上狼狈的薄祈震。
贺夫人继续欣赏照片里的女儿和小外孙,哎呀,真可爱^^
一片死寂里,贺绍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还得是震总和二夫人啊,撺掇我撤资,不管薄氏死活,把子公司送给我,随便我牟取,做这么多只为把薄聿珩搞下去,厉害,太厉害,让我再学个十几二十年,我都学不会这种,背刺自己公司和自己家族的手段。”
“…………”
安秣咬牙切齿,恨到无以复加:“贺!绍!”
贺绍轻笑:“老同学,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年妄图利用我来分开薄聿珩和应如愿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薄家,你现在折在我手里,也是宿命。”
安秣目眦欲裂,激愤之下抓起矿泉水砸过去,但被贺绍轻而易举偏头躲开,她又不顾一切地朝他冲过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三叔公怒斥:“给我住手!”
叶言安排在门口的保安,第一时间冲进来,抓住发疯的安秣。
薄老爷子也气得颤颤巍巍站起来,指着地上的薄祈震:“你们夫妻两个,做得出这种骨肉相残、背信弃义、狼子野心、卖主求荣、十恶不赦的事!还敢在这里叫嚣!”
“祈震,你难道不知道,薄氏毁了,薄家就毁了,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整个薄氏整个薄家都当成博弈的工具,你怎么配当薄家的家主!”
录音本身就是最铁的铁证,没有任何可供狡辩的余地,何况薄祈震还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爷爷,我……我……”
薄老爷子又怒视安秣:“还有你,这个恶妇,贼妇!老话说,娶妻娶贤,我们薄家娶进来你这么一个祸害,祈震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教唆的!”
安秣哪怕被保安抓着,表情也全是不甘心,不服气,不接受自己竟然会这么输了!
薄老爷子呵斥:“丢人现眼,败坏门风的孽障!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滚回老宅,我要以家规处置你们,杖责五十,一棍都不能少!”
薄祈震一听就后背发毛,脱口而出:“不能杖责!大哥当年就已经废除杖责了!”
董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嗤笑他的无耻和废物。
从薄聿珩手里抢走家主的位置的时候,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结果现在要靠薄聿珩还是家主时定下的规矩救命。
薄聿珩脸上很少会完全没有笑意:“那是因为,我当时想遍一切,都想不到,薄家竟然还能出你们这种人。”
哪怕这个局,是他设,但真看到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他还是会心寒。
薄祈震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他看在这份血缘上,给过他很多次机会,可他却一次又一次让他大失所望。
薄祈震终于在薄聿珩的目光下,流露出一丝惭愧,就是不知道,他这份惭愧是发自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还是过了今天就忘记了。
薄聿珩可以给他们第二条路,“不想受杖责,就按照家规第一条,卖国求荣处置,跟当年的薄叙一样逐出家族,剩余的,交给法律。”
薄祈震懵了懵:“法律……”
薄祈翊道:“你们以为,你们没有触犯法律?”
“职务侵占罪五年、挪用资金罪七年、背信损害上市公司利益罪三年,还有内幕交易五年、洗钱五年,侵犯商业秘密三年。”
他一条一条给他们罗列出来,“你们是想打几棍子了事,还是想未来十年,都在监狱里蹲着?”
“…………”
薄祈震原本还算直的腰一下塌了下去,面如土色。
相比之下,杖责反而是最轻了。
薄祈震已经认命,但安秣没有。
她就算要被杖责,就算要被法律审判,就算要下地狱,那也不能只有她一个人!
她挣开保安的桎梏,玉石俱焚:“是,没错,事情是我们做的,但我们有错,薄聿珩就没有错吗!”
她拔高音量,“他养了情妇,有了私生子,这是事实!我们没有冤枉他!他还不愿意送走那对母子,贺家,你们就这么窝囊吗?他这么欺负你们的女儿,你们还要帮他做局害我们,你们才是废物!”
她自以为知道真相,“还是说,他同意解除婚约的要求是你们要帮他扳倒我们?哈!也就是说,薄家和贺家这场联姻还是持续不下去,既然持续不下去,薄聿珩就损害了薄氏的利益,他凭什么就不用付出代价?!”
她眼睛布满红血丝,死死地看着那个端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当年他也是这么姿态矜贵地决定了她的婚姻,让她这三年都过得如此不舒服。
“薄聿珩!你刚才说的,公开那个女人孩子,舆论没有支持你,你就卸任薄氏总裁的位置,你不准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贺绍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薄聿珩虽然是抬起头看安秣,但气场却丝毫没有减弱:“你又怎么知道,舆论没有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