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在应如愿面前,从来没有当过君子,更不介意暴露自己有劣根性的一面。
他就是坏。
就是要妹妹接受他的所有,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哪怕是害怕他,她都不能逃走。
应如愿听他的声音,像被敲响的鼓面,带来一阵阵的震动,她心脏也跟着跳起来。
她十分不自然,从床上下到地上,赤着脚,在地毯上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
妹妹仔就算快当妈妈了,也还是没办法自然而然地接受这种事。
小玉和哼哼也在她房间午睡。
一只仰起头看麻麻,奇怪地喵~地板又不烫jiojio,麻麻为什么站立不安的?
另一只悠哉游哉地甩着蓬松的大尾巴,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露出倒刺的舌头和锋利的尖齿。
应如愿莫名有种孩子面前做坏事的感觉,更加羞恼和气急败坏:“……不准笑了!”
薄聿珩仰起头,靠在沙发上,脖颈拉出紧繃的线条,喉结会随着吞咽上下滾动,独属于成年男性的姓感。
这是西北最好的酒店,窗外是大片沙漠,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能看见明月繁星。
朦胧的星光从玻璃窗照进来,男人上身几乎整齐,西装笔挺,不容冒犯,西裤中缝熨烫得锋利,包裹着有力的双蹆。
全身只有一处不体面。
但又有什么关系,又无人能看见。
能知道的,也只有他的妹妹。
妹妹这会儿应该是又生气又害羞,从耳朵到脖颈一片绯红,眼睛还会水润润……若是她在他面前,就会用那双眼睛瞪着他,委委屈屈地诉说他又欺负她。
但妹妹很好哄,亲一亲,喊一喊,她就肯帮忙,像她生日那晚那样帮他的忙。
薄聿珩忽然问:“还会自己上网搜吗?”
应如愿闷声:“搜什么?”
薄聿珩听着她的声音:“你上次,在手机搜什么?靠自己什么?现在学会了吗?”
!应如愿猛地停下脚步:“你偷看我手机?!”
薄聿珩眯起眼睛,压抑着愉悅:“是你没有设置锁屏密码,我捡起手机,就自己开了,不小心看到的。”
应如愿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薄聿珩面前狠狠捂着他的嘴巴让他别说了别说了!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没搜!”
薄聿珩兀自问:“手指的皮肤,会被自己泡皺吗?”
应如愿恨自己明白的东西太多!一下子就知道他指什么!!
薄聿珩低笑:“你每次都会把我的手指泡皺。”
应如愿将手机丢在床上,抓起枕头砸它,就像在砸那个撕下斯文皮囊后,下流又浪蕩的伪君子。
“你住口!不准说了!”
“我可以不说了,那么妹妹,你应该喊我什么?”薄聿珩呼吸着,“微信里不是喊得很轻车熟路吗?”
应如愿不肯出声。
薄聿珩哄:“喊我一句老公,一句就好。”
应如愿觉得这通电话,就是老王八蛋对她偷跑出去玩儿的教训。
老畜生,老流氓,老变態……
“妹妹。”他催促。
应如愿想要快点结束这个折磨,硬着头皮喊出来:“……老公。”
薄聿珩陡然悶哼。
之后就是长达二十几秒的沉默。
沉默让整个气氛都裹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应如愿呼吸都不稳了。
薄聿珩缓过来后,笑着赞赏:“妹妹好乖。”
谁要这种夸奖了!!
应如愿也被他弄得奇奇怪怪,坐在床上,脸红耳赤。
薄聿珩低声:“宝宝,我月底就去看你。”
应如愿羞愤:“我不要你看!你不准来!来了我也不见你!”
挂断电话之前,她又丢下一句:“薄聿珩,你讨厌死了!”
应如愿烦躁地扯掉身上的睡裙,拿了衣服躲进浴室,洗个澡,洗去一身热汗……
·
妹妹太没见过世面,只是这样,就把她吓得当了好几天鹌鹑。
这几天,不仅不接他的电话,甚至还不回他的信息,薄聿珩甚至怀疑,手机都被她嫌“脏”丢到床底下了。
薄聿珩弯着唇,翻看着日程表,计算着忙完的时间。
他想老婆了。
大西北的工作持续了一周终于结束。
除了那个饭局的插曲,后续一切都很顺利。
上午八点,薄聿珩要乘飞机回港城。
他跟叶言边说话边走出酒店,眼尾瞥见酒店门口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他并未在意,继续交代工作。
然而看到他,那女孩却急急忙忙挡到他面前:“薄先生……”
薄聿珩已然不记得她是谁?
叶言想起来了,低声提醒:“李总送的那个女孩。”
那个长得像应如愿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