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哥哥托我带句话,说他知道你姐姐的下落,想知道的话就去车顶找他。”
东野白棨说完,就立刻跑开,不给这个女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原来当柯南是这种感觉,东野白棨不愿形容,他只感觉真丢人。 而女人在看见那个小男孩跑开后,神情逐渐冰冷下来,她倒不会丧心病狂去怀疑一个六岁多的小孩子,她怀疑的是那个约她的男人。 那句话里面,有个致命的漏洞…… 东野白棨嫌丢人,再加上身体的客观条件限制,他爬不上车顶,没法跟琴酒汇合,只好先回到车厢里等待。 然而就在他返回的路上,他发现有好多身穿制服的人在往车尾聚拢,而那个方向,似乎是樱子所在的包厢。 尸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东野白棨想着,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结果不知是谁走漏消息,说车尾的包厢真死人了,不少乘客忍不住走出来,想跟着去看看现场。 不算宽敞的走廊瞬间挤满了人,小孩子模样的东野白棨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脚甚至都沾不到地面。 “等等……”东野白棨奋力伸出手,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深知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有多么危险,挤压综合征能够直接将他挤死。 然而嘈杂的人群里,东野白棨的呼声被完全掩埋,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小朋友。 东野白棨真是无语至极,难道他要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拿出手枪鸣枪示警吗?那他之后可真不好解释枪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东野白棨两难之际,一只大手将他抓住,随后一把将他从人堆里拽出来,东野白棨终于得以喘口气,他咳嗽两声,准备抬起头对这个救了自己的人说声谢谢。 然而他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僵硬住了。 “你好呀小朋友,我看你很面熟,要不要和我一起在这个车厢里逛逛?”
那人十分温和的说道。 然而东野白棨不会记错,这个人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光医生,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甚至主动找上了自己。 是巧合吗,还是他真的认出自己了?东野白棨不知道是哪种原因让光医生将自己救出来,不过他本来就有一些事情想要打探,光医生自己送上门来倒是好事。 东野白棨没有说话,坚定的点点头。 光医生笑着指了指那边的人群:“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吗?”
东野白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毕竟上次差点被洗脑的经历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他谨慎起见,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们啊,在明知道出了人命的情况下,还蜂拥过去围观,一边惊恐于现场的残酷,一边又忍不住联想死者的经历,编造出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在那里自以为是的评头论足。”
光医生的声音很轻柔,却也很冷漠。 “殊不知真正的凶手再次返回现场的时候,他们就是最好的掩护。”
光医生说到这儿的时候,目光骤然转向东野白棨,盯的他头皮发麻。 “我说的对吗,东野小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东野白棨本能的膈应了一下,他默默后退了两步,没有立即回应。 没想到光医生也能认得出来,按理说只见过几次面的光医生应该对自己没那么熟才对,那他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呢? 就算自己的容貌特征很明显,全世界这么多小孩子,光医生如此笃定是他,一定有什么原因。 难道他见过小时候的自己?别开玩笑了,看光医生的那个年纪,自己小时候他应该也没多大,而且东野白棨明确记得自己童年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小孩。 这可真是奇怪。 不过真实身份被戳穿,东野白棨也不想再装什么小孩子,他目光和光医生交汇,镇定的说道:“人是你杀的,你没必要还返回现场,甚至——你根本可以不让别人发现24号包厢。”
“我当然要让别人发现。”
光医生远远的看着车上的警察努力维持秩序,轻笑一声:“你瞧,你不就来了吗?”
“……”东野白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故意引我来的?”
“不完全是,嗯……我只能说,看见你是意外之喜。”
光医生笑着拍了拍东野白棨的肩膀,一副十分和蔼的模样:“而且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推理出我这么做的原因吧?”
看着笑眯眯的光医生,东野白棨忽然计上心头,根据他目前掌握的信息,他已经能完全破解光医生的杀人手段,虽然不明白光医生后续的做法,不过这不妨碍他赌一把。 “当然,不过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做一件没有任何报酬的事情。”
东野白棨直直的盯着光医生的脸:“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将案件的一切全部还原,你就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任何问题。”
东野白棨补充说。 “听起来很有趣。”
光医生看起来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不过他一下子又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过任何问题吗……有些事情可不能现在就说出来呢。”
不答应吗?东野白棨也不气馁,实在不行他换种方法撬开光医生的嘴。 “但这是你首次主动向我提出要求,我可以破例答应你,那么同样的,我也有个要求。”
光医生蹲下来,和面前的东野白棨保持平视,而他的神色也逐渐认真起来。 “你必须将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也就是,身为凶手的我,希望看到的结局。”
光医生的身后是那群围观的乘客,而他和所有人相背,悄悄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上比了个“嘘”。 明白了,光医生给了自己一个附加条件,东野白棨很快了解了光医生的提示,光医生杀人是既定的事实,而凶手最想看见什么结局?那当然是解除嫌疑,逃离法网。 东野白棨必须在还原整个案情之后,给出大众错误的导向,让警方不会怀疑到光医生头上,而是认定凶手另有其人,只有这样,他才能询问光医生他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