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晚歌还打算假装进城的,最后倒是得真的进城去一趟,提前把隐患解除她才能安心。
进城的目的,苏晚歌自然也是跟苏立国说了。
只不过,苏立国一听苏晚歌要进城,还是一个人,自然不肯。
现在城内的情况,已经不比当初他们进来的时候好。
听张头领讲,城内也出现了物资短缺的现象,粮食暴涨,都有百姓饿死街头。
苏晚歌一个小丫头赶着牛车出门,这不是明摆着被人当肥羊宰吗?
苏立国可还记得上次他们进城,就有人盯上他们,要不是后来甩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晚晚,不如你等一等,明天我再找时间跟你去,我先请几个人工过来,这样就可以抽身了。”
许松阳家里的事确实紧要,可对苏立国来说,倒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晚一天应该也行,只要在三天内阻止许大嫂子自尽就行。
有苏立国陪着自然是好,可苏晚歌心想着,总不能往后有什么事,都得让她爹跟着才行。
苏晚歌想了想,开口道,“爹,不如这样,我让张娘子问问,看看她家大郎是否得空,然后我让强子哥也跟着一块出门,你看行吗?”
然而,苏晚歌这话一落音,苏立国就如同拨浪鼓一样摇着脑袋,道,“那不成,两个小子跟着你,让外人瞧见像什么样。”
说实话,倒不是苏立国迂腐,而是他怕苏晚歌自己不在意这些,回头被这里的人说三道四,最后受不了流言。
苏晚歌自然也考虑到名声问题,所以才特意带着柳强一块。
现在荒山这边,都默认柳强和林仲远是她家人,两人都是她哥哥。
所以,苏晚歌才想着有个哥哥在身边,再加一个外人理应没事。
但没想到苏立国考虑更多。
当然了,苏立国还有他自己的考量,生怕苏晚歌跟这些人在一块久了,那些人对苏晚歌起了心思,生怕把他闺女给拐跑了。
不过,苏晚歌要是知道苏立国的这点小心思,肯定会直接反驳,她内心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柳强才十五岁,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小屁孩。
至于张大郎,也才十七八岁,在苏晚歌心中就是一个高中生,比乳臭未干好不了太多。
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事情倒是突然有了转机。
王郎中过来,找到苏晚歌说,他想进城一趟,去买一些药回来,给这里的人看看病。
现在来找苏晚歌的人虽说比以前少多了,但每天还是有。
苏晚歌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王郎中出面。
现在因着张头领的关系,王郎中突然出现在荒山,也没人说什么。
而且他又不用分荒地,不会触及大家的利益,加上王郎中会医术,大家就更不会去探究他怎么进的荒山。
王郎中要进城,若就他一个,苏立国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王郎中年岁已大,真要出来什么事,王郎中可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得还是苏晚歌的拖累。
但除了王郎中,进城的却还有张头领跟苏青荷。
张头领过来,是想找苏立国借牛车,带苏青荷进城采买。
两人虽然定亲没多久,也还没成亲,但却是住一块了。
当然了,住一块归住一块,但只是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并未有出格之举。
只是荒山三教九流的人可能都有,张头领不太放心杨氏她们母女三,怕有人欺负她们。
所以想着住一块好照应一二。
苏青荷自然也是愿意如此。
只是搬到一块住,就得添置不少东西。
这一下,张头领和苏青荷都进城,苏立国立马点头答应了张头领的请求。
有张头领在,苏立国也放心她跟着出门。
张头领也乐得苏晚歌也进城,这样有人陪着苏青荷,他也不用担心苏青荷跟自己没什么话说,觉得无聊。
这一次进城,苏晚歌就先让张头领带她去许松阳家走一趟。
许松阳在找张头领打听苏晚歌家的事情时,也将家里的地址告诉了张头领。
他想着回头要是张头领得了苏晚歌家的消息,可以让苏晚歌他们照着地址找过来。
原本苏立国还打算晚些时候联系。
但因着系统的消息,苏晚歌不敢耽搁,赶紧过来。
张头领将苏晚歌送到许松阳家门口后,苏晚歌和张头领及王郎中都约定好下午碰面的时间,几人各自离开。
站在许松阳家门口,苏晚歌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东西,心想,她可是带着礼物上门拜访的,不会被那个舅妈当做打秋风的穷亲戚吧。
苏晚歌这边刚抬手准备敲门,紧闭的大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
门内站在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双眼有些红肿,神情瞧着也颇为憔悴,一看就没怎么休息好。
而看到这妇人的瞬间,苏晚歌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这是许松阳的发妻赵氏。
倒是赵氏看到苏晚歌,并未认出她是谁,连开口道,“小娘子找谁?要是想问诊拿药的话,得去许家药堂。”
苏晚歌大概也猜到赵氏没认出她来,毕竟原主的记忆中,她上次见赵氏,还是七八岁的时候。
那会原主爹娘被苏老太嫌弃生不出儿子,许松阳得知后,便带着赵氏和一副助孕的药方到苏家看妹妹。
只可惜药方也并未起到作用,之后隔了好几年,也才在今年生了一个女儿。
虽说是原主的舅妈,但苏晚歌还是开口叫了一句,“舅妈。”
赵氏被苏晚歌的一句“舅妈”给叫蒙了,她反复打量苏晚歌,看了好一会后,才感觉苏晚歌眼熟。
然后带着几分不确信,问道,“你是晚晚吗?”
苏晚歌点了点头。
赵氏顿时泪如雨下,反复打量了苏晚歌,然后看了看她身后,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爹娘呢?”
问完这话,赵氏又侧身冲着屋里大喊,“孩子他爹,晚晚来了,你快出来。”
心底也默默祈祷着,但愿苏晚歌一家都没事,好好的,不然她男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责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