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过半,张怀英感到些许神乏,想要离开宁王府。郡主挽留,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害怕贼人再来。张怀英摇摇头,安抚郡主惊慌的情绪。他有事在身,要回武当。宁王府守卫众多,贼人是不敢再来冒险的。郡主情绪有所缓和,便请张怀英吃过早餐在走。再说天色黑暗,张怀英回去会有风险。张怀英谢过郡主的好意,他本就是为了捉拿贼人而来。贼人可能熟悉宁王府的地形,所以才能直接找到郡主的房间。张怀英之前就猜测宁王府会有骚乱,才会闻讯赶来。这和他猜测的如出一辙,贼人在附近作案,很可能和四宗命案相关。凶手几次犯案无果,那么他或许会回巢,也就是说郡主暂时安全了。张怀英想要离开,毕竟捉拿凶手才是当下要紧的事情。尽管勤勤不太愿意,但是不得不放张怀英离去。转过身,张怀英准备离开。房门被一群人推开了,福旺带着宁王和他的侍卫匆匆地赶了过来。张怀英一愣,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众人眼神十分阴险,看来来者不善。福旺指着张怀英说道,这人擅自闯入宁王府,目的是接近勤勤郡主,行为不检。宁王恶狠狠地盯着张怀英,想要他做出供述。张怀英解释其中缘由,但是宁王不听,府中上下数人已经被打伤,这已经触动了大明法律,理应直接问斩。福旺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满了不屑。谁让他吃了豹子胆,竟敢在宁王府里作乱。张怀英尽管思维敏捷,但是面对一群陌生人的质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许无论怎么解释,结果都会一样苍白。武当弟子,想来武功必然不凡。宁王有几分忌惮,但他手下的人手众多,而且都是大内高手。一群人抓一个毛贼应该不成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勤勤郡主在张怀英的身后。一旦全面开打,难不保郡主会出现什么安全问题。宁王想要张怀英乖乖束手就擒,这样可以少受一些刑罚。可能是张怀英也意识到这一点,勤勤郡主就是他讨价还价的资本。宁王有些心虚,便允诺对方可以提出适当的要求。这次,张怀英已经拿定主意,把罪责都推到武当四宗命案凶手的身上。宁王仰天大笑,张怀英是想武当派替他做后盾,以此大事化小。但是这一招对宁王不管用,勤勤郡主是千金之躯,岂可受人玷污?随后,侍卫受命捉拿张怀英。刀光剑影中,张怀英没有受到伤害。与此同时,宁王趁张怀英不注意,直接带走了勤勤郡主。这次,张怀英已是瓮中之鳖,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宁王有几分庆幸,转而威逼道,武当中人乃是一丘之貉。宁王为了公道正义,决定荡平武当山的流寇残余,以绝后患。张怀英说道,一个人的错误不应该让武当派所有人承担,这样不公平。但宁王就是这样的蛮横,听不进张怀英的辩解。勤勤郡主想要为张怀英解围,但是怕放走了他就没有了后续。迷迷糊糊中,勤勤郡主仿佛有了一些记忆。等到宁王想要把张怀英就地正法时,勤勤郡主喊停了。侍卫纷纷不知所措,宁王也是一愣。其实张怀英是无辜的,他没有作案的动机。勤勤郡主本就爱慕张怀英,他又何必要耍手段呢?但这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张怀英身为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一定是张怀英害怕郡主被人拐跑了,他才会抢占先机,干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后排的婢女走了出来,指出那名凶手自称是张怀英。想来贼人是有备而来,胆大妄为的都可以自报家门。宁王也深信不疑,想要继续发起争斗。一阵打斗之后,房间里面的家具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张怀英身法高超,始终保持克制。现在的情况是四名侍卫拿不下张怀英一人,宁王有些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们几个饭桶!关键时候总掉链子,本王真是白养你们了。”
郡主记忆开始清晰,为对方辩解道,贼人的声音和张怀英的不一样,所以两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张怀英也表示,他已经抓住了贼人,而且还会亲口承认他的罪责。众人沉默,不知道张怀英又在耍什么把戏。不久,常天带着一位被绑之人过来报到。这也正好解决了张怀英的燃眉之急,贼人已经被捉拿归案。常天说明来意,表示这位犯人名叫傅烛,是武当派的新来弟子。在张怀英的封堵之下,排查出来的害群之马。宁王看了看傅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傅烛苦笑一声道:“我乃明朝功臣傅友德之后,听闻勤勤郡主南下寻觅如意郎君。我想这正是我门当户对、光宗耀祖的机会,但后来听说郡主的心上人是张怀英,所以我想制造一些疑案,让他困在里面脱不了身,最后背上办事不力的骂名。但最后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傅某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兑兑和其余三人是无辜的,你为何要迫害他们?”
“是那贱女人喜欢到处勾三搭四,我没有理由要留着她。”
傅烛冷笑一声,“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张怀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现在的认罪伏法,也许是对那些被害者最好的告慰。”
到这里,张怀英已经摆脱了嫌疑,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宁王府的骚乱已经调查清楚了,犯人傅烛交由官府处置。从这几桩案件中,张怀英吸取了教训,有时候隐忍才是长久之计。宁王带着众人离去,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按照规章办事。房间里只剩下张怀英和郡主两个人,一时间又找不到共同的话题。四宗命案终于水落石出,张怀英按时完成了余时仲交给他的任务。勤勤郡主想要问张怀英对她有没有感觉,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害怕再次被拒绝。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郡主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一座山。身体离得很近,却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