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mark-carbonell,现申请调离fbi行为分析科,望批准…’
沃尔痛苦地闭上眼,抓在文件两侧的手慢慢捏紧,用尽了所有耐性克制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坚决反对道:
“我不同意!”
“别这样…”
霍奇攥紧了手中的签字笔:
“别让局面变得难看!”
“是吗?!这句话我听无数人说过!但我从来没想过!会从你口里听见!”
沃尔忍无可忍!手中的文件直接化成了纸屑纷飞!
‘啪!’
一沓照片被霍奇扔在桌上,沃尔通红的眼睛条件反射性地扫过,眼眸瞬间缩了缩——
是火狐!准确地来说,是他刻在22具尸体上的‘血狐’!
“你是一个连环杀手,抱歉,bau不欢迎你!”
霍奇的语调毫无起伏,沃尔的心冰冷异常!
“不欢迎我?我尽全力去获得你的认可!我救了reid救了morgan…就因为那可笑的正义?!那些人是九头蛇!我绝不后悔用那些手段杀死他们!”
深吸一口气,沃尔慢慢收回自己撑在办公桌上的上半身,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bau不接受我,那你呢?aaron,你能接受我那些罪恶的往事吗?这只是冰山一角…”
霍奇沉默了,作为bau主管他的职责让他能够坚决捍卫自己的部门,可仅仅作为一个男人…
“我…”
“别说了!”
沃尔制止了霍奇的吞吐,他没有勇气听他说出最终的答案!
仰头眨巴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光,沃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会让你为难,最后一个任务,做完最后一个任务我立马滚蛋!”
“你没必要…”
霍奇眉头皱起,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准备劝阻些什么。
“就当是各退一步好吗?再办一个案子,我就离开,不打扰bau,也不打扰你…”
明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沃尔卑躬屈膝,他却仍然挺立着,不露任何痕迹出卖他的心!
“我怎么相信你?”
霍奇的怀疑像针一样在沃尔心上戳着,他不甘地咆哮道: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话到尾声,又变得极致温柔…
“我答应你,但是…”
“你放心!我绝不会纠缠你…我只是需要冷静下来,怎么来的,怎么走…”
外面的办公区已经熙熙攘攘,沃尔自嘲地笑笑,再次扯了扯不舒适的领口,索性一把扯下领带扔进垃圾桶,拉开门直接离开!
再次目送沃尔离开的背影,霍奇慢慢拉开抽屉,一封与刚才递给沃尔的文件几乎一致的‘辞职申请’正静静躺在其中。
而申请人一栏,赫然写着‘aaron-hotchner’!
…………
走出霍奇办公室,沃尔迎面撞上往这边走来的罗西,顶着他探究审视的目光勉强控制住情绪点了点头径直下楼,一屁股坐在工位前思绪飘忽。
“war?你回来了?”
吊儿郎当晃进来的摩根看到沃尔怔了怔,以他敏锐的观察力不难看出这家伙是造成霍奇这段时间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
“是啊…”
沃尔双手正不断地按压着自己的眉心,并极力压制心脏的胀痛:竟然就这样让他出局?!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算什么?他对他就真的没有一丝宽容和留恋?公事公办?行!那就公事公办!
主意一定,再次抬起头的沃尔自然地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意有所指地说:
“翘班这么久,再不回来bau不得开除我?下班去喝一杯?”
这态度让摩根也有些愣神了,难道霍奇没和他摊牌?思来想去,摩根看了看楼上霍奇办公室紧闭的百叶窗,弯下身严肃地问道:
“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你就是三年前闯进hotch家里的人对吧?”
“嗯哼。”
“混蛋!果然是你!”
沃尔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摩根怒火中烧,可想到这家伙救了自己的命又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了bau的办公室,顿时气打不过一处来,冷哼一声掉头走开!
靠在转椅上旋转了半圈,沃尔的目光扫过这个曾让他乐在其中的地方,嘴角慢慢露出几丝嘲讽:
‘走吧…都走吧!就当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
心中怀着对霍奇回心转意的隐隐期待,沃尔自然是不想下一个案件这么早到来;现实也是难得顺意,连续一周都没有找上jj的案件。
这一周,沃尔并没有枯坐在办公室浪费空气,相反他表现出了超乎常态的勤奋:无论是陈年旧案还是普通案件的侧写协助他都来者不拒,斯塔克家族的天才大脑在他憋着一口气的状态下几乎竭尽所用!
虽然无论言谈举止都与往日无异,bau所有人都能从沃尔时刻挂在脸上的和煦面具下感受到隐藏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至于霍奇,从沃尔返工第一天二人不欢而散后,连续一周他竟然都没能找到和沃尔单独相处的机会;少数几次这家伙进入他的办公室也只是送交报告,连眼神的对视都不留一个,言简意赅说完就走毫不拖沓!弄得他也摸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
只不过,在沃尔选择没日没夜地干活后,颇感不自在的霍奇反倒每天开始到点下班;令他舒心之余又有些不甘的是,沃尔一次都没有回到他们位于华盛顿的公寓。
第八天一早,当霍奇提早一小时走进办公区,看到已经捧着一杯咖啡拧紧眉头埋首案卷寻找线索的沃尔时,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war,你到底想干什么?!”
沃尔闻声抬起头,霍奇终于对上了那双躲了他一周的眼睛:如果说之前的沃尔眼中如天空一般活泼纯净,现在的他眼眸之中就如大海一般深沉无情!
“工作,长官。”
对霍奇他甚至没有丝毫惺惺作态,堪称惜字如金!
“war,我们不是在冷战!你也不需要和我赌气!”
时间尚早,附近也没有别人,霍奇忍不住将他们的谈话往更深的地方推进下去。
“你错了,我没有和谁赌气;我是那个做错了事应该离开的人,对此我毫无异议!如你所见,我在珍惜自己作为fbi的每一天~不管你有多恨我,协议就是协议!既然你们谁都不敢赶我走,不如互不干扰?抱歉长官,我还有事要做!”
故作潇洒地扬了扬手中的案卷,沃尔看也不看霍奇变得深邃的眼神——事实上他也不敢看,他不知道谁是这段感情中更在乎的一方,反正他自认已经无法承受哪怕再多一点的负反馈了!
霍奇紧盯着沃尔留给他的后脑勺,心头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悲伤!
他的情感与道义背道而驰,却不得不看着明明割舍不下的爱人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习惯失去他,将他视若无物!
“最后一个案子!记住你说的!”
最终,霍奇冷冷开口,沃尔毫不在意地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听着身后远去的脚步声,他心中的坚持开始慢慢动摇…
…………
10月9日,这一天是瑞德的28岁生日,这已经是他加入fbi的第六个年头了。
“heykid!今天下班无论如何你得放下你的图书馆请我们喝一杯!”
一上班,摩根就开始鼓动瑞德请客,数米外的沃尔耳朵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自从进入了离职倒计时起,他也不再热衷于与同事搞好关系了。
“carbonell…war!”
又专注地研究了一会儿案卷,瑞德有些扭捏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yeah?”
沃尔抬起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今天是我生日,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吗?”
瑞德带着希冀地问道;自从沃尔在溪流中救了他一命,又展示了一部分超能力,瑞德就彻底抛开了曾经对他的怀疑;哪怕这些天从队友口中得知了一些真相,也没能使他对沃尔的好感打太多折扣~
“我…”
沃尔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需要一个不显得敷衍的借口,毕竟有他参与一定会让场面变得尴尬扫兴的…
“抱歉reid…”
整理好语言,沃尔刚要开口拒绝——
“喂!你不会是不敢去吧?!”
摩根留意到瑞德手上带着紧张的小动作,立即开口唱起了白脸。
“为什么?”
虽然知道这是激将法,沃尔仍是疑惑地问道。
“你告诉我!不然你为什么不去?”
摩根纯属耍无赖地挑衅道,转头对上瑞德带着期待的小眼神,沃尔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答应了下来。
晚上八点,沃尔准时出现在约定的酒吧里,很快找到bau众人的身影。
“reid,生日快乐!”
道了一声祝福,沃尔递过手中的礼物。
“谢谢!我可以拆开吗?”
“当然!”
当面拆开礼物是一种表达重视与感谢的行为。
“哇偶!看着不错哎!”
好奇的艾米丽第一个发出了惊叹,盒子里是一块泛着金属光泽的表。
“抱歉,准备得有些仓促了没来得及上色,你可以自己喷一喷~材质和钢铁侠的战甲一样,应该可以满足外勤需要了!”
沃尔看着对表爱不释手的瑞德,难得流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这可是他利用托尼实验室的设备亲手打造的~八壹中文網
“这个礼物太酷了!谢谢!还是波本?”
注意到角落里的霍奇,沃尔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玩吧,我还有点事。”
“至少和reid喝一杯吧?”
摩根这家伙又开始起哄!
“那好吧…酒保,一杯橙汁!”
沃尔很不习惯这种被一众人围观的感觉,决定速战速决。
“橙汁?”
罗西诧异地重复了一遍,其他人脸上表情也差不多。
“reid,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沃尔才不管他们的眼光,他的心脏一直疼痛异常,再不遵医嘱可能就要二次返修了~
“就这么走了?”
坐在卡座另一边的女士三人组看着沃尔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
“上帝啊!我感觉我是个拆散别人感情的罪人!”
加西亚难过地哀叹道!沃尔这些天全然没有表现出半分怪罪她的意思,甚至她发现部门的系统还被人升了级,现在即便是她坐在bau办公室黑进五角大楼,也不会被人抓住~
“这不是你的错,选择隐瞒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
艾米丽喝了一口酒,看向心情随着沃尔的离开似乎更加沉郁的霍奇,有些八卦地问道:
“你们说这两个人到底谁会先忍不住?”
“hotch吧?你们看他这段时间的状态——完完全全失恋的男人!再看carbonell…他都可以完全无视hotch!”
加西亚有些忿忿不平,虽然自家大boss平日里严肃不已,但他对她们的爱护有目共睹!看着他重新回到与haley分居时的精神状态,她们都担心不已…
“不不不!我认为是carbonell~你们想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为什么现在还留在这里?索科维亚的人都快把他捧上神坛了!”
jj笃定地说道,同样有一个扭捏丈夫的她倒是看出了沃尔隐藏的小傲娇~
“emmm…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不如试一试怎么样?”
艾米丽唯恐天下不乱地提议道,女士们眼神中顿时流露出感兴趣的光芒~
“怎么试?”
“我们需要一个帮手——”
艾米丽的目光投向了正在舞池中扭动的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