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damian，来见见war！”
走进韦恩大宅的大厅，布鲁斯招呼了一下正在布置餐桌的青年和抱着平板靠在沙发上的孩子。
青年提姆抬头看了看进来的几人，先是热情地和迪克拥抱了一下，再和杰森互相冷哼一声，最后一脸和气地冲沃尔笑了笑。
沙发上才八岁左右的孩子达米安就没有那么给面子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头也不抬地继续自己的游戏。还是在迪克的揉头攻势下不情不愿地勉强点了点头，看向沃尔的眼神中却敌意十分明显！
沃尔愣了愣，倒也没说什么。随即，在重新进入管家角色的阿福指引下，众人纷纷入座，开始这提前团聚的家宴！
在阿福的英式礼仪熏陶下，一桌人的座次倒是长幼有序：主位的布鲁斯左右手分别是迪克和沃尔；迪克的左边是杰森而沃尔的右边是提姆；达米安和阿福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的末席。
如此一来，两个大□□桶杰森和达米安就挨在了一块儿，不过碍于阿福的存在两人也只是比起了斗鸡眼！
沃尔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个弟弟：达米安是布鲁斯的亲儿子，除了那一头黑发五官上更精致一些，性格上倒是丝毫没有布鲁斯的冷静！更吸引他的其实是提姆，这位据说很好的传承了蝙蝠侠侦探水平的‘红罗宾’对他的态度可谓异常友好，但仔细感知却包含着一丝疏离与警惕！
“所以你是我没见过的二哥？父亲说我很像你！我可没看出来你有什么本事！”
晚餐的气氛有一丝丝尴尬，除了迪克胡侃几句其他人基本上是埋头苦干。终于，耐不住寂寞的达米安挑起了话头！
面对一个半大孩子的挑衅，沃尔意外地看了看布鲁斯：他可不认为自己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好形象！不过为了气氛，他还是微微捋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你也不需要怀疑我什么，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哼！不会让我失望哈？所以你在哪个城市当蒙面英雄？”
沃尔官方的回答显然不会让达米安满意，这个还处于家庭适应阶段的小孩很快紧咬了上来。
“旧金山，如果你是问我从哪来的话。不过我的工作可不需要蒙面，通常我穿着白大褂工作！”
打定了主意把达米安当小孩看待的沃尔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还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白大褂？你是医生？！”
在桌面下和达米安斗得不可开交的杰森闻言诧异地看了沃尔一眼，他也只是对沃尔在佣兵界的声名有所耳闻！
“是的，我成立了一家诊所！不过这才刚开始，仅仅几个月而已！”
沃尔一副平实语气，微微透着一丝炫耀；但眼神却打定了主意避开布鲁斯审视的视线。
杰森沉默了，或者说大家都有些沉默，不明真相的达米安甚至开始为自己找一个医生的茬而后悔；迪克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而提姆一脸思索。
“这很好！”
寡言寡语的布鲁斯终于结束了他的观察，开口下了个定论。面对所有人投来的目光他接着说道：
“送你去医学院的时候我就期盼着这一天！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我会的！事实上我放下病人提前回来是希望在明天的韦恩集团晚宴上认识一些高端客户；诊所需要更多的收入来帮助附近那些没钱看病的居民！”
在布鲁斯做出肯定评价的那一瞬间，沃尔突然就不想再去逃避什么，一五一十地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当然，也是为了感恩节！”
感受到桌面下迪克踢过来的一脚，沃尔连忙看向阿福继续补充道。
布鲁斯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明天的晚宴我会亲自将你介绍给我们的合作伙伴——仅仅是作为dr.war-wayne！”
“好的！谢谢，老师。”
面对布鲁斯释放的善意，沃尔自进门后第一次带上了称呼；虽然这让一直默默旁听的阿福微微叹了一口气。
碍于餐桌上不谈夜间行动的共识，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或积极或不情愿地多多少少轮番说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趣事，倒也是其乐融融。
…………
晚餐结束，在兄弟们或担忧或鼓励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沃尔端着阿福泡好的两杯红茶跟着布鲁斯来到了书房。
这里和十几年前好像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书架上多出不少书籍，照常是厚重的历史感。
“so…你现在看上去很好！”
布鲁斯似乎有些后悔这场不得不开启的谈话，面对已经长大成人好几年未见的养子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是的，老师！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这样最好！”
看着沃尔认真的眼神，布鲁斯轻抿了一口红茶，大脑中在飞速思考应该说些什么：
怀疑？自然是怀疑的！他不会深信人性！哪怕是自己的养子！但他知道自己有所亏欠，对于沃尔现在这种状态，他实在已经没有立场去挑剔更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做到更多？”
狠了狠心，布鲁斯还是带入了蝙蝠侠的视角！
沃尔知道这注定不会是一场令人轻松的谈话，布鲁斯对他向来戒备，这不是他一两句话能够改变的！况且他不相信布鲁斯会真的对他不闻不问；以他的性格，蝙蝠电脑里肯定有一个文件夹甚至是一个盘详细记载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万能腰带里说不定也有一格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但真正听到黑暗骑士风格的质问时，准备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还是骤然崩塌！
“更多？我以为你会想我更专注！毕竟你把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通知书寄给我的时候是想让我少惹些事～怎么？现在又不满足于武器不在你手中了？我确实可以做更多！我可以一夜之间还你一个‘干净’的哥谭！你想要吗？”
桀骜的眼神直直地撞上布鲁斯的目光！
布鲁斯微微一愣，却很快定下心神！真要面对像之前餐桌上沃尔那种一五一十的表现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是要逼你什么，我默认你心里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既然你今天愿意回来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正义——”
“‘而非仇恨！’jesus！bruce！这么多年了！你是认真的？”
久违的说教并没有勾起沃尔半分怀念，反而让他升起一丝厌倦！
“真理永不过时！war，我只是想确认你找到了真正的目标！”
“bruce…myteacher！我在尽我所能按照你所希望的做！虽然不是你喜欢的方式，但你不能将你的方式强加在所有人身上不是吗？仇恨已经告一段落了！我想重新开始！你永远也无法给我哪怕一点点信任！”
“信任是要靠自己争取的war！保持下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沃尔简直被气笑了！但终究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嘲讽，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说道：
“经过这么多人…dick、jason、tim、damian…你还是一成不变…你有了亲儿子，但你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了吗？让我想想！你不用学会，有阿卡姆做你的幼教班！”
情绪一点点流露，上好的骨瓷茶杯被沃尔生生捏碎在手心，已经变得温凉的茶汤淌落在地毯上。
面对诘问，布鲁斯终究没再投来目光，自顾自地盯着杯底的茶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ok！batman！没错，我现在要和那个把自己包括在漆黑盔甲和披风下的超级英雄说话！”
沃尔蓦然起身，双手撑着书桌看向对面的布鲁斯：
“你对我是什么、能做什么一无所知！你尽管用你的怀疑消磨我的善意！但我提醒你：当一切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发生时！你将无能为力！”
沃尔把话说得很重！在他眼里，对面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哥谭首富的中年人，而是黑暗之子蝙蝠侠！
布鲁斯在沃尔说出蝙蝠侠的时候就再次抬起了眼帘，此时两双对视着的蓝色眼眸，一边如大海般翻涌，另一边如天空般沉静！
‘叩叩！’
在最紧张的时刻，书房的门被叩响了；没等布鲁斯回应，轻轻推开的门缝中就探出了半个黑发脑袋：
“呃…alf做了爆米花，你们想一起看电影吗？”
虎着脸坐回原位的沃尔没有理会迪克小心翼翼地提议，倒是布鲁斯回答道：
“好的，我们一会就到。”
得到答复的迪克飞快消失，不过房门还是装作无意地留在了虚掩状态。
“别让事情太复杂了好吗？仅仅把彼此当做家人…”
揉了揉脸准备离开的沃尔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
“…好…”
布鲁斯没有再沉默，轻轻地答应了下来。
沃尔闻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匆匆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布鲁斯闭上眼重重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他没有表面上那样不在乎，相反沃尔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在了心里！
罗宾们不仅是蝙蝠侠的助手！相反从一开始他们只是他作为布鲁斯-韦恩的责任！
孩子长大了，永远说不清谁对谁错。但至少有一件事沃尔说对了：把彼此当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