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那个姐姐,要是阿宁姐姐不能当大嫂,那个姐姐也可以的!”
元宝说完,又忐忑了看着姜婵宁,“阿宁姐姐你不要生气,比起当大嫂,我更喜欢你当姐姐!”
姜婵宁笑了一声,“哪里会生气呢?你喜欢姐姐,那阿宁姐姐就是你一辈子的姐姐!”
“元大哥既然有合适的女子,那就要抓紧了,听元宝的口气,人家姑娘等你这么些年,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我可巴不得赶紧再多一个大嫂,到时候好送我出嫁!”
看着眼前女子笑脸盈盈的模样,元岁华心里忽然就平静了。
做一辈子的家人好像也不错?
“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和你嫂子一起,给你添妆,送你出嫁!”
姜婵宁狡黠一笑,“那你可得快点,年底之前我可要在京城看到你们!”
“怎么你年底成亲吗?”
话说到这里,姜婵宁才说起正事。
“边境的事情拖得太久,陛下有些不满了。卫老将军和阿霄他们也不愿意再拖下去,今年入春以来,对方越发嚣张了,总这么压着、拖着也不是回事儿。”
元岁华微微皱眉,“是想直接开战?”
姜婵宁摇摇头,“我不主张开战,虽说自古以来都是以战止战,但这对于老百姓来说,总归是残忍的。”
“现在天盛的情况,就如同那正在茁长成长的青苗,可以预见它长成后的硕果累累,但绝对不可以在中途出岔子。”
“元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元岁华是个商人,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我懂,所以你是想和谈?”
姜婵宁点点头,“前段时间回了趟南星村,中途去了兰若寺,见了惠明大师,大师说顺心而为。”
“我想不管对谁来说,和谈是上策。”
“那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边境不安,异族蠢蠢欲动,说白了还是为了吃的。天盛这些年成长的太快,势必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和谈可以,但不仅是和谈,我要的是天盛永盛,万国来朝!”
……
离开永定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走之前,特意去看了元岁棠。
孕初期的她,已然褪去了当初纯真的一面。
元岁棠的夫家和元家一样,都是一方富商,但比起元家皇商的名头,还是差了一些,所以元岁棠算是低嫁。
不过姜婵宁了解了才知道,元岁棠的夫家,竟然就是鹤洲府蓝家蓝寻的夫家,苏家。
苏家在永定府就跟元家在京城一样,富甲一方。
苏家名下的家仆、铺子、良田、山林数不胜数。
就说姜婵宁开荒种地的政策颁布下去以后,永定府有五分之一的荒地都是苏家开出来的。
就因为这一下,苏家一跃,几乎快和元家差不多了。
要说差,也就差在了皇商这个名号上。
蓝寻的夫君是苏家的现任家主苏允。
而元岁棠嫁的是苏允唯一的儿子苏熠,竟然和蓝寻做了婆媳。
而让姜婵宁更惊讶的是,元岁华的小青梅竟然也是苏家人。
不过不是苏家嫡出,而是苏家的养女。
苏家家主苏允本来是兄弟两人,他还有一个兄长。两人虽然相差近十岁,但感情很好。
只是兄长和嫂子长年病弱,成亲十载未得一子。
兄长嫂子心善,淡泊名利,总总原因导致苏允继承了家主之位。
嫂子常年吃斋念佛,为家人祈福。
在一次外出祈福返家途中,捡到了一个女婴,以为是上天垂怜,让她有了为人母的机会,便将这孩子收养了。
这个女婴便是后来的苏家长女苏骄。
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即便她不是苏家血脉,苏允的兄长和嫂子也希望她日后成长为天之骄女。
彼时苏允还未和蓝寻成亲,兄长意外得来的女儿,也就成了苏家全家的心头宝。
苏骄来苏家的第三年,苏允娶了蓝寻,成亲两月便有孕了。
紧接着次年便生了长子苏熠,家中新添人口,苏家上下都被喜悦笼罩着。
好景不长,这层喜悦最终在苏骄五岁,苏熠两岁的时候,因兄长、嫂子先后去世打破了。
上一任苏家家主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没有抗住,不久也撒手人寰。
而苏家的重担,就这么突然的落在了苏允和蓝寻两个人肩膀上。
彼时五岁的苏骄已经开始记事了。
苏允两口子并没有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忽视兄长的遗孤。
反而是把她当亲生的对待,苏允和蓝寻一合计直接把她认作亲女,让她成了正儿八经的苏家长女,苏家的大小姐。
说来也奇怪,苏家最应该难的那几年,苏允却觉得没有多难,不管是家里还是生意,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
苏骄七岁,苏熠五岁的时候,蓝寻再次有孕,生下了龙凤胎,次女苏语和幺子苏衍。
那个时候苏家是最忙的时候,蓝寻生下两个孩子,等他们满周岁了,便一头扎到生意里去了。
是以当时六岁的苏熠,和一岁的苏语苏衍,都是苏骄这个长姐一手照顾的。
加上苏允和蓝寻也从未隐瞒苏骄的身世,十几年如一日般待她如亲生。
也因为父母的教导,与常年待在一起,弟弟妹妹们对这个不是亲生的长姐敬重有加。
对外称苏骄是苏家大小姐,其他三个则是苏家二公子、三小姐和四公子。
苏骄也如同两对父母所盼望那样,琴棋书画,礼乐射御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成了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女儿。
苏家对她的态度,以及苏骄自己的努力,即便永定府都知道苏骄非苏家嫡出亲生,也不敢对她有半分懈怠。
人有百种,有喜欢你的,也有诋毁你的。
看不起苏骄的也大有人在,总有人拿出身冷嘲热讽她。
但苏骄不在意,只觉得他人眼光,与自己何干?
莫要为了旁人的话,伤了最亲的家人的心。
弟弟妹妹们也会悄悄的收拾那些人,帮长姐出气。
而如此淡薄肆意的苏骄,也没有逃过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