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带着华丽的弓箭,精致的白刃闪着刺目的光芒,高大的旌旗遮天蔽日,好不威风堂堂。约莫有百骑,月朝的旗帜招展,骏马奔腾,朱厌身穿甲胄骑着尊贵的汗血宝马,速度极快,战马嘶吼一声。
狩猎的时候,必须由皇帝亲临,射杀第一头猎物才算开始,皇帝骑马的速度不减,极快的在身旁的箭筒里拿出一根箭矢,半眯着一只眼,把箭搭在反曲弓之上,大力的拉圆,干净的手一松,一道白光竟是向天空飞去,坠下一只不小的老鹰,众人这才开始四散开来,寻觅自己的猎物。
鱼庆北骑着白马,往朱厌的身边靠了靠,俯身说道:“万岁爷的骑射,甚是厉害,臣早有准备,已经备好了万岁爷的猎物,万岁爷在这围场之中,不必如此疲惫。”
朱厌戴着头胄,勉强回头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男人,却是笑的开心。
“鱼爱卿,和朕比打猎吧,我们两个一同出发,朕手有些痒了。”小皇帝认真说道。
男人也不反驳,知道他就是个贪玩的性子。
朱厌看他没拒绝,挥着手中的马鞭就扬长而去,男人只得骑马追去,朱厌的准头极好,兔子野鸡什么的压根看不上,也就不打,只有那林中的梅鹿和熊虎,才能让他提起兴致,男人倒是来者不拒,只要是个带毛皮的活物,都不曾放过。
朱厌的前方传来一个小小的低鸣声,他居然是射到了一只成年的火狐,那皮毛靓丽,油光水滑的,正惨兮兮的蹬着腿儿,已经是快要咽气。
皇帝看他过来,这才说道:“鱼爱卿,朕见你冬日也不曾穿大毫,这狐狸朕赏赐给你,天气凉些的时候当个围脖戴着吧,看模样是个暖和的。”
鱼庆北急忙弯腰曲背拱手鞠了一躬,谢过皇帝的隆恩。
“谢万岁爷割爱,臣定当好生用着。”
男人用腰上的刀鞘一挑,那狐狸的尸体就被男人放进了自己马侧的篓中,又没忍住多瞧了几眼,小皇帝对自己从来是嘴上刁钻了些,但是对他好也是真的,是个心口不一的可人儿,男人嘴角上扬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朱厌觉得骑马太久,注意力一直是紧绷着的,有些疲倦,也就不再快马加鞭的赶路了,握着手里的缰绳慢悠悠的闲逛起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朱厌像是记起什么,又开始和男人说话。
“昨日刺客一事,鱼爱卿可找得到他们的主子?”
男人当然不能放过那臭瘪三儿惦记自己的主子,连夜就把那穆含维定好了罪名。
“臣已经将那不识好歹的喽啰打入大牢,等候万岁爷的发落。”
朱厌挑了挑眉毛,像是对这件事来了点儿兴趣。
“哦?那人地位不小,在这宫外敢在朕的太岁头上动土,非得把这不识趣儿的皮都给扒了,身赐青印,叫他这辈子都没齿难忘,记得把人手脚嘴都动些手段,莫要让他能把事情抖落出去。”
鱼庆北哑然无语,这皇帝也是个毒辣的主子。
朱厌有说道:“小胜子的事情,最近得抓紧时间,朕想看看他如此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的待在朕的身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这几日鱼爱卿待在暗处,朕来试探一番。”八壹中文網
鱼庆北点点头,这小胜子最近跟皇帝越发的熟络起来,皇帝也不是个傻的,定要把这个心里黑的小太监给扒开看看。
等到了夜里,二人才返程,坐在猎场的帐篷外和其他百官点着自己的猎物数目,小皇帝骑射的本事不小,本就没少奔着些大牲畜使劲,就是那难寻的虎熊竟然也是猎了七只,有不少人都赞叹不已,大月有此英武勇猛的皇帝,必然是国泰民安啊。
鱼庆北回了营地后,就起身去给皇帝准备好常服了,只留下小胜子和两名宫女伺候在他左右,朱厌不喜外人对自己触碰,那两名宫女就规矩的站在一边,等着主子发话。
隐胜瞧了瞧皇帝的脸色,有些捉摸不透,朱厌盯着篝火燃烧的火焰,看那火舌把木头烧的噼啪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隐胜开了口。
“隐胜啊,你觉得朕对你如何?”
小胜子急忙规矩的跪在地上,俯身说道:“万岁爷对奴才是极好的,奴才感激涕零没齿难忘。”
朱厌这才用自己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身上的冷甲被火光照得发亮,他本来还端坐在木椅之上,此刻却是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慢条斯理的走到了隐胜的身前。
“隐胜,朕既然待你不薄,只是感激涕零没齿难忘,怎能够呢?今日戌时便来朕的营帐中,伺候朕,不得怠慢。”
小太监连忙答应,他是知道皇帝的一些喜好的,自己这不出彩的长相很难得皇帝偏爱,但是皇帝貌似对一些看着干净的男儿确实有些不同,这才有人把自己培训成太监,伺候皇帝起居,想让自己去勾引皇帝,破了皇帝喜好龙阳之癖的事情,也不知道这看起来温润如玉又心狠手辣的小昏君,在那榻上是什么模样的,小胜子很喜欢皇帝那白净的手,养尊处优竟无半点瑕疵,手指纤细,像极了女人,一想起这,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朱厌不懂这个小太监为何盯着自己的手看,只觉得心里恶心难受的不行,急忙转过身使唤那两个宫女给自己烤肉去了,自己则是时不时的抿上一口香茶,看着眼前的人忙忙碌碌,等到羊腿烤熟,试过了毒,自己这才慢条斯理的吃着,小太监有心伺候皇帝用餐,但却是被朱厌一记冷眼拦了下去,朱厌不喜欢除了男人以外的奴才和自己走的太过亲近,只觉得脏兮兮的不行,都不备好罗帕净手,又要给自己吃的东西左右摆弄,他接受不了。
许是酒足饭饱,皇帝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暗处有黑影动了一下,就缓步为皇帝宽衣解带起来,他的声音很轻,只有朱厌自己才能听见。
“万岁爷,臣帮你褪下这重铠,穿了一天,怕是不舒服。”
朱厌眯着眼,打开自己的手臂,让那黑影方便些,男人倒是规矩,又给皇帝穿好了一件细软的常服,伸手把他头上的黄色抹额摘下,看到额头被宝石压出了一点红痕,又小心的用指腹轻揉着那一点儿嫣红。
“万岁爷,一会儿那小胜子会来吧?臣就在万岁爷的衣架旁守着,不出声,若是那死太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臣就把他的脑袋摘下来。”
朱厌看了男人一眼,摇了摇头。
“爱卿放心,他要是做点什么不该做的,朕也不轻饶了那腌咂东西。”
朱厌说完,就先去那简单的床榻上躺着去了,男人也真的隐在了他衣架的暗处,那衣架上挂的是铠甲和厚重的外袍,夜里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戌时已到,小胜子终于是偷鸡摸狗般的进了皇帝的营帐,帐中没有燃灯,只是点了一支蜡烛,照的周围不清不楚,暗得人心发慌。
“奴才隐胜拜见万岁爷,万岁爷可还醒着?”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眼睛不自觉的就往皇帝的床榻上瞥了一眼。
朱厌没睡,这夜还长。皇帝披散着墨色的长发,不穿龙袍的他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模样,脸蛋白皙光滑,他坐起身,正看着到自己帐中的小胜子,乌黑的眼睛像极了发光的宝石,忽明忽暗。
朱厌轻声道:“隐胜,起身罢,你知道朕唤你来为何。”
地上的太监急忙站直了身子,摘下自己的头冠,动作火急火燎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袍,猴急不行。反倒是小胜子这般不曾有过的孟浪模样,可把朱厌吓了一跳,他就是让这小太监来给自己端茶倒水,顺便说几句话敲打敲打而已,他一奴才当着自己的面上宽衣解带做什么?
朱厌不解,但是小太监已经衣衫半褪,留着一点儿圆润白净的肩头在外,和外面浓烈颜色的衣服形成了显眼的对比,辣的朱厌有点儿眼睛疼,没忍住皱起了自己的眉毛。
小胜子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卖弄风骚的模样儿,未等皇帝开口,就跪在了地上往床榻爬去,外面已经通知好了大人,只要自己把这小皇帝的衣服一脱,这龙阳之癖的污名定能让这皇帝身坠万丈,晚上的时候见这小皇帝猎得不少凶猛的野兽,定是个体力好的男人,自己又是头一次,与皇帝苟这般的尊贵之人房事,倒也不吃亏,也不知道这小皇帝有个什么模样的物什儿疼爱自己,他抬头看见了皇帝那纤细的手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上的动作快了几分,想把眼前人的手放在嘴里尝尝味道,怎能这般的如玉精致。
朱厌没忍住身体的不适,硬是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那小太监就过来缠住了他的袖摆,他听见那小太监呢喃着什么。
“皇上,皇上,奴才这就伺候皇上,定把万岁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朱厌被他这不要脸的样吓得够呛,那声音不男不女,细尖的嗓音喊的自己头皮发麻,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没忍住怒道:“狗奴才还不快来救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