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累了一天,休息的格外早。
安星洗漱完刚躺下,瞬间秒睡。
宁微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安星浅浅的呼吸声。
她轻手轻脚的护完肤,也爬上了床。
夜幕降下又升起,银白的地平线泛起丝丝亮光,院里养的鸡群在叫个不停。
“咯咯咯——”
安星惊醒,她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旁边的宁微还在睡梦里。
外面隐约有什么动静,脚步声来来回回,她换好衣服后出门看了一眼。
路流正坐在屋门前剥玉米粒,腿边的瓷碗已经有了大半。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发乱糟糟,趿拉着拖鞋的安星,眸中有微微笑意。
太阳还未升起的早晨有点凉意,安星抱着胳膊在他旁边蹲下,说话间还带着浓浓鼻音,“路流,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认床,没睡多久。”
院子房屋有限,一共只有四间房屋,原来的老成员住了三间,安星跟宁微挤了一晚上,还剩下一间小小的就分给了路流。
说到认床,安星倒能理解,她点点头,问,“早上做什么吃啊?”
“熬玉米粥,再煎几个玉米饼。”
“那我帮你。”安星说着就拿起玉米,要帮忙。
路流拦住了她的手腕,“去刷牙洗脸。”
安星一怔,四处看了看,大清早的连摄像都没起来,她有恃无恐,“反正没人拍,我帮你剥完玉米再去洗脸。”
见她执意要帮忙,路流也没再阻止,两人就断断续续的边说着话边剥玉米粒。
他们不知道的是,节目组在院子里安装了一个自动摄像头,所以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了下来。
安星剥着剥着,玩心大起,她在玉米上抠出了一个兔子头,递给路流看,“猜猜这是什么?”
路流认真的看了一眼,两眼,三眼,“不规则球形?”
安星:“……”
“不对不对,你再猜。”
“土豆?”
“是一个动物!”
“狗?”
“不对!”
安星气呼呼,指着兔子耳朵说,“这哪里是狗耳朵,我抠了这么长,明明就是兔子!”
路流挑眉,觉得她在睁眼说瞎话,“兔子?行吧,你说是兔子就是兔子吧。”
“什么叫我说是兔子就是兔子?”安星忍不住了,揪着他非要说个明白,“这么长的耳朵,它就是兔子,我抠的我能不知道吗?”
路流挑了下唇角,就那么笑看着她。
安星突然就不气了,她低下头继续抠玉米,“好吧,那个兔子确实不太像兔子。”
路流没说话,过了一会,他突然递了一个玉米棒给安星。
光秃秃的玉米棒中间是一个可爱的,散发着玉米清甜香气的兔子头,比宋宛随手抠的好看太多。
他说,“别气了,给你的。”
安星心脏猛地一跳,路流亲手剥给她的?
啊啊啊啊!
她耳根泛起热度,愣愣的不知所措。
路流看着她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要吗?那我——”
“要!”
安星一把夺过玉米棒,攥在手心,“我要的。”
路流点点头,收回了还未说出口的话。
那我再重新做一个。
晨曦射穿薄雾,徐徐拉开了帷幕,瓷碗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玉米粒,路流拍拍衣服上的灰,“不用弄了,差不多够了。”
安星默默收回手。
路流见她还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快去刷牙洗脸。”
安星“唔”了一声,乖乖地起身,手里还拿着兔子头的玉米棒。
等她刷牙洗脸护肤都弄好的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过来了。
林霖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睡眼朦胧的,“星星姐。”
“林霖醒啦!”安星随手扎了个丸子头,皮肤水嫩嫩的,白里透着红。
林霖嘟喃,“星星姐起的好早。”
“快点洗漱,待会去叫他们起床,早餐马上就好了。”
安星说完,兴冲冲的往厨房走去。
虽然她别的不会,但是煎饼还是会的,不就是先往锅里倒油,放面糊,然后翻面再翻面,很简单嘛。
院门口的大黄狗趴在厨房门边啃胡萝卜,不过四五口,就囫囵吞下去了。
安星看的稀奇,“狗还吃素的呢。”
“黄瓜,南瓜,白菜,狗都可以吃。”路流漫不经心道:“养狗也要营养均衡。”
安星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她一直以为狗狗只爱吃肉骨头,哪知道养条狗还要讲究食材搭配。
锅里的玉米粥泛着丝丝热气,她闻了闻,食欲顿时冒出头。
路流已经拌好了面糊,安星立马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你会吗?”
“煎饼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不是有手就行。”
路流后退几步,把位置让给安星。
他俯身往灶台里添了几根木柴,锅里的水汽被烧干后,安星舀起一大块猪油,丢了进去。
路流欲言又止。
安星不知道路流在想什么,反正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等油冒了小泡,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面糊碗,瞬间倒了小半,又立马后退,“嗖”地一下躲到了路流背后。
速度之快,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油锅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安星紧紧抓着面糊碗,不敢去看。
路流被她怂兮兮的模样气的好笑,怕成这个样子还大言不惭说她来煎饼。
油锅里那团面糊在翻腾,膨胀,油星子不断的飞溅出来,安星听得头皮发麻。
她悄摸的踮脚,从路流肩膀后冒出半个脑袋,瞄了一眼,锅里的面糊已经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一股玉米烧糊了的气味弥漫在厨房里。
“好像糊了。”
路流看了她一眼:“嗯。”
厨房里进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安星硬着头皮问,“我要去把它捞出来吗?”
路流挑眉,侧身让开,“去吧。”
他语气平平淡淡,一点也不凶,但安星就是从其中听出了不祥的预感,她往后缩了一步,弱弱说道:“……我不敢。”
路流问,“刚才是谁说我来的?”
安星哽了一下,“是我。”
“是谁说有手就行的?”
她声音越发弱了,“也是我。”
“那现在怎么不敢了?”
安星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