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接到凌震宇电话的时候是当地时间十点半，他睡得晚，刚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讲电话就说了快一小时。结果挂断电话就给莫东明打，那边刚睡了不到一小时，说话都还迷糊着：“董事长，您有什么事吗？”
威廉声音稳：“通知总部中高层以上，半小时以后开视频会议，通知每一个人，不准缺席。”
没等莫东明反应过来，他就把电话切断了。凌震宇说他们公司可能有异心的人，他之前也怀疑，所以让莫东明私下里查了一阵子，没什么结果，于是就放任公司一个多月，他不露面，为的就是让对方掉以轻心，可没等到对方大动作，就有了苗头，所以他也没必要再等。他神色清冷，眼底再也没有往日的豁达，今晚他要做回霸道总裁该有的样子，给公司所有人立个规矩。拿出这两天刚刚定做的西装，他站在全身镜前，把衬衫穿在身上，又拿出镶钻的袖扣……动作一直持续到领带打好之后，他穿好外套，看着笔记本稍微走神。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务他没耽误，只是有些事情就卡在了莫东明那里，他过滤了一些事，用得来不易的时间来修复身体。也许就为了今天这一战。半小时以后，他打开软件平台，看着视频上一个个头，眼底稍显欣慰，但面色不带一点情绪，开口声音就带着“严谨”两个字：“今晚会议虽然临时，但会议内容我已经准备了两周以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很多关于我的传闻，我不澄清什么，但希望今天能告一段落，另外今天我们要做的是各部门述职，给你们十分钟准备时间，从财务部开始。”
参会的人个个都屏气凝神，最先被点名的财务部经理是个白人，四十岁，平常做事严谨，今天汇报听起来不带一丝胆怯，数据也掌握的异常清晰。就在他说到三个月前，精神类药品被指实验数据不够，所受的损失数据时，威廉突然开口：“亲爱的撒切尔经理，请允许我提出一点质疑，这个数据既然经过分析，那么为什么当月没有采取任何追加款项，是因为你报上来我没批，还是因为你认为这个不重要，根本没报。”
莫东明脑门冷汗下来，眼看着财务部经理吃瘪，他赶紧解释：“董事长，当时咱们只是认为这个药晚上市几个月而已，法务部也一直在跟进，大家认为没有追加款项的必要……”他的解围并没有让威廉放弃，而是更加咄咄逼人，语气也沉下来：“没问你。”
几个单词而已，参会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董事长今天突然线上视频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想到上来就找了财务部找茬，这其他的还能过吗，要知道一般哪个公司里都是财务部老大啊！果不其然，剩下的会议几乎全军覆没，21个部门，除了保安部长没有挨批，其他都被谴责到底。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散会的那一刻，大家就都眼见地蔫下来，在公司除了董事长之外的高层群里炸了锅：“MrMo，董事长怎么跟上帝一样出现地这么突然？”
“我可以忍受董事长比之前更帅，但受不了比之前更酷啊！”
“董事长是不是失恋了，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哦不对，肯定不是失恋，恋爱脑是不可能这么清晰的。”
“你们都知足吧，我们项目部被罚了三年奖金，三年啊，让我怎么跟我的上帝们交代！”
莫东明看着满屏的诉苦，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毕竟董事长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还算是尽职尽责，不然他也不可能抗下这个大公司。然而还没来得及上去安慰，就见手机来了夺命call。他赶紧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声音已经砸过来：“哪个部门的负面情绪最小，哪个最大，哪个无动于衷，记下来。”
他一愣，迷糊地应下，随即问：“董事长，您今天突击会议，把大家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定是有用意的吧。”
“嗯，休息了一段时间，是时候让他们见见维萨医药董事长的风采了。”
“董事长光彩一直照人。”
威廉声音缓和下来，轻叹气：“行了，别拍马屁，是为了查有没有内线，经理部长一级密切注意，9个总裁应该问题不大。”
“好的董事长，我会注意，只要有一点问题马上跟您联系，只是今晚之后，估计大家会战战兢兢一阵子……”“你看哪个部门最有积极性，也记下来。”
吩咐完这些，他深吸气，拿掉领带夹，袖扣，然后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很久没有正装出席会议，今天坐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不过希望震宇的这个办法能有效，震宇说只要有人动，就一定能抓住。【PS：今天去医院耽误了不少时间，家人住院来着，只有一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