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米大眼珠子一转，又拉着她的胳膊叫：“姨奶奶，都好久不见了，我有点儿想你呢，你就再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你看看我都没有小伙伴呢！”
荟云美一吸气，告诉自己要稳住，然后温和地站在小丫头面前，伸手拍她的头顶：“米儿都是大孩子了，当然要自己玩儿啊，大人要有大人的事做，不然小孩子怎么养啊？”
“姨奶奶那你就更不用着急了，外公说了你根本没有孩子要养，所以其实都不用工作的吧，这样吧，我雇你还不行嘛，一个小时一百刀，你陪我一小时就行，呐我给你拿钱！”
说着，她低头就去翻腰里的那个KT猫形状的小包包。荟云美赶紧拦住她：“好了好了，不用你花钱，你的钱都是你爹地的，你爹地是我外甥，怎么用得着你这个外人——哦不，怎么用得着你这个小丫头给钱呢！”
她现在看这小丫头能把肠子都悔青了，这丫头也就当时生下来的时辰好，不然怎么可能有现在这么猖狂。真是点儿背到极点，找个小丫头来，现在竟然变成二世祖，五岁的丫头片子，鬼精鬼精的，专门跟她作对！小丫头看她突然不说话，眯起眼睛笑起来：“姨奶奶，如果你不陪我玩的话，就跟我回家里喝茶吧，外公特别好客，要是见到姨奶奶——哎呀，你衣服脏了呀，正好张妈跟你差不多年纪呀，让她借你衣服穿……”荟云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所以张妈多大了？”
小丫头嘟起嘴巴，想了一下轻声回答：“也许六十多岁呀，也可能更大，但是看着跟姨奶奶差不多你也比她老不了多少……”荟云美被气得差点儿当场背过气去，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又听她叫唤：“哎呀，姨奶奶，你裤子变成开裆裤啦，这怎么办，你踩我滑板上吧，不然走路会被人看到的，到时候多羞羞啊！”
荟云美赶紧捂住她嘴巴，吞了吞唾沫，才冷声低吼：“别喊。”
凌小米看着她点头应下，等她拿开手才小声细气地笑：“姨奶奶你怕被人看到对不对，哈哈哈。”
被小孩子嘲笑，荟云美巴掌攥得紧，生怕一个耳光轮出去，她看着自己裤子被扯烂，也终于装不出狼外婆的姿态，冷声说：“你在这里继续玩，那边路上还有人等我，我必须得走了！”
“哎哎，姨奶奶，你知不知道老爷爷的鸟儿怎么样了呀？我都忘了问啊！”
荟云美被小丫头问得面红耳赤，烦躁地甩开她：“我怎么知道！”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凌小米看着她狼狈的背影，鬼机灵地缩着脖子笑笑，马上踩着滑板追了上去：“姨奶奶，你裤子——你裤子开档了呀！”
这时候几个小年轻路过，几个口哨吹出来，一个个笑得讽刺。荟云美从小到大美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被男人这么取笑过，她不管男人年纪大小，在她这里，男女之间只有异性的差别，年龄不是事儿。她气急败坏地吼：“看什么看，没规矩没教养的土包子！”
“呦呵——”几个年轻人滑板突然转回来，围着她转圈，口哨吹的更欢，嘴里英语开始怼：“老女人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火气这么大，故意弄成这样子，是要乞讨吗？”
“这裤子真有个性啊，是在表演街头艺术？年龄大了……”“滚，滚蛋！”
年轻人滑板玩得溜，把凌小米隔在圈子外面，就围着荟云美转圈，把她转的晕头转向，最可气是谁也抓不到。被一群金发碧眼的小混混嬉笑，她光想拿手机求救。偏偏凌小米好死不死地在旁边喊：“姨奶奶，你别动，裤子破了，走光啦！”
荟云美气得脑袋里一个雷炸开，身子晃了两下，差点站不住，眼睛朝着凌小米瞪过去，吓得小丫头一缩脖子，有些委屈地喊：“姨奶奶你别生气呀，我是为你好，你不会故意把裤子弄成那样吧？！”
几个小伙子又开始笑：“在的老妇女都开始闷骚了，你看看想露还不敢。”
“让我帮她一下，街头行为艺术也是要有开始精神的。”
凌小米急了，在后面喊：“别啊，你们不能这样，姨奶奶其实最喜欢穿裙子啦，她不喜欢裤子……”“好啊，那就给她变成裙子吧！”
话音一落，小伙子一个弯腰，照着荟云美膝盖就是一扯，吓得她赶紧捂住，整条裤腿被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