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出来,李娴当即歇斯底里的哭喊:“不,不行!我不会同意的,我肚子里还有孩子,这孩子必须要有生活保障,他还要长大,还有结婚生子,我要为他争取该得到的权益!”
安佑琪只是愣愣地靠着墙壁,一言不发,眼底闪过一阵阵嗜血的光芒。傅云深则是看着李娴叹气,想劝却觉得这妇人实在不同情理,懒得开口。安离琪自从放了录音,唇角就一直微微抿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不住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个人,包括孙踏实。孙踏实不愧是大律师,算起来,他应该是最冷静的一个。看到这个结果,人也没太激动,一双手只是拉着身边的李娴,看起来不像失了分寸的。沈亮也只是说了那一句话,就闭上了双眼,再也没开口。倒是李律师松了口气,拎着公文包,上前一步:“既然沈先生已经同意赔偿条款,那就请在这个文件上签个字,欠款跟承诺的措施我们会尽快满足。”
李娴突然发疯一样地往前一步,抢了李律师手里的合同直接撕碎了:“不!我不同意,你们欺负沈亮没有反抗能力是吧,欺负我怀着孕没办法跟你们耗着!这个赔偿我们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我要曝光你们!”
“李娴别闹了,就这样吧,我的腿——再闹也回不来了,我后悔啊!”
话音一落,安佑琪浑身一震,当即抬头看着暂时没作声的安离琪:“你的鬼把戏有效果了?你以为赢了?我告诉你安离琪,事情还没结束,别以为真理就真站在你那边,我不会罢休的,沈亮是我们安氏的员工,我会替他出头的!”
安离琪重重的叹了口气,摇着头看向她:“安佑琪总经理,你别口口声声把安氏挂在嘴边,我现在要是问问你安氏在哪里?你——怎么回答?”
看她张嘴要回答,安离琪又抢先一步打断她:“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威凌集团已经把安氏旗下所有的资产整合了,包括安氏所有的员工,这是两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儿,估计员工们现在都拿着遣散费回家了……”安佑琪倒吸一口冷气,指着对面的安离琪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安氏没你说的那么脆弱,安氏不可能倒在我手里的!”
她看上去很激动,握着包包的手在明显颤抖。安离琪无奈地叹气,轻声开口提醒:“如果安总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看一下你最得力的那些助手现在在哪里,我只是很感慨,公司都被整合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帮着员工算计凌氏?”
“安总大概心里也从来没把安氏当回事吧,你要的不是安氏,你要的是凌氏对不对?可你必须认清形势,凌氏是凌震宇的,任何人都没资格觊觎,你更是没资格。”
“你胡说!安离琪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女在作怪,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的话安氏根本不会破产,我也根本不会沦为阶下囚,我才是凌州最有能力的名媛,你算什么?你拿什么跟我比!离开凌震宇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土丫头!”
傅云深皱眉,低吼着提醒:“安佑琪,你说话注意点儿,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算什么,敢评论她,她不是你这种人能品评的!”
安佑琪笑得晃了晃身子,一只手紧紧扶住身后冰凉的墙壁,一只手指着安离琪吼:“妖女,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当初要不是我?你肯定还在夜场给人家送酒水,现在不感激,反而处处针对我,你是爸爸的女儿,倒是把安氏整垮了……”话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响起来,颤抖着手指拿出手机,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安佑琪深吸气,镇定情绪划开了接听键:“啊?”
听到电话里的人说话,她脸色当即变了,紧接着颤抖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切断了电话。眼底的火焰越来越盛,她几乎把牙齿咬碎,用手机指着安离琪:“现在你高兴了,安家被你逼得一无所有,可你别忘了,我安佑琪不是白痴,失去的一切早晚都会夺回来!”
说完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抬脚就往外走。“安总,安总,我们怎么办呀?安总!”
李娴像是丢了主心骨,顾不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拉着安佑琪的手不让她走。安佑琪冷笑一声:“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们的事该找谁找谁,那里不是有个通天的人物吗!”
傅云深轻咳一声,当即纠正:“安佑琪,我再提醒你一句,说话注意点儿,别老阴阳怪气的,你没资格!再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停住脚步,就这样昂首挺胸地站在傅云深面前,眯起眼睛冷哼:“傅云深,你也不过是凌震宇养的一条狗,别在这里乱叫了,你们都被安离琪那女人没了心智,我劝你早点醒吧!”
“你!”
傅云深抬手就要打,安离琪适时抓住他的胳膊,看着安佑琪推开两位律师离开的背影悠悠地说:“算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惯着她一回吧。”
“不是,你看看这德行有一点悔过之意吗!这明显是得寸进尺,她凭什么得了理?算计别人还理直气壮,这脸皮怎么长的!”
傅云深气不过,呼呼地喘粗气,眼睛一沉,看到面前失魂落魄的李娴,他没好气地说:“赔偿合同被你撕碎了,按说你得承担责任知道吗……”说到这里,看李娴马上有要反驳,他轻咳一声话头一改:“念在你是孕妇的情分上,这次原谅你,下不为例,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李律师下次来给你送合同,你们尽快把合同签了,这样才能尽快拿到赔偿。”
李娴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孙律师拦住,最后也只好忍气吞声的低下头。倒是沈亮这时候开口:“请尽快吧,我们会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