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琪觉得事情很蹊跷,陈鹏说起来也是甲方的代表,初次见面,对她们两个晚辈倒是出奇的客气。如今的生意人素质都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吗。不对劲。这个神秘的威凌集团一定不简单。想到这里,她直接跟辛然说:“你先去查一下威凌集团,看样子应该也是在凌州,有了公司名字,应该不难查出老板,看他们是不是新成立的,我感觉老板不是凌震宇。”
打完电话,安离琪把手机递还给菲菲:“呐,还给西门报喜吗?!”
菲菲情绪有些提不起来,嘟着嘴巴摇头:“报什么报喜,到时候我哥肯定会说咱们仗着后门才中标,凭咱们的本事一定不行——哎呀,我不想被他这样讲嘛。”
安离琪把电话塞到她掌心:“这可不一定,如果真的是有人帮忙那咱们好好感谢一下就好,又不是咱们主动去找的,再说了,中标算什么,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把项目做好吗?既然咱们有了机会,那就好好干,公司口碑需要一点点累积啊。”
听了这番话,西门菲菲眼珠子马上又亮起来:“是哦,嫂子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样,项目拿下来了咱们就好好干,用实力证明自己!”
“啪啪——啪啪……”门口有单调的掌声传来。两个女孩子同时朝着门口看过去。高大的身形正站在门口,头几乎要碰到门框上,一身精致的手工定制西装,袖口的钻扣闪闪发亮,那人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是你——杰瑞?!”
杰瑞挑了挑眉,站在门口笑:“两位美女不介意我进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安离琪轻摇头:“请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杰瑞大步跨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最外面的沙发上,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的局面猜测着说:“这样的情况多数是商业洽谈的结果,因为大家都有心事,所以心思都不在饭菜上,事实上,这西餐味道还真不如安凌家的好……”这人一看就是意有所指,安离琪看看身边的菲菲,接着轻声回答:“不错,就是国内的公司客户……”西门菲菲最不喜欢说话云山雾罩的,没好气地翻白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商业不商业的也都是吃顿饭,多吃一口少吃一口而已。”
“西岚是吧?!”
杰瑞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对上安离琪,似乎没把西门菲菲放在眼里。看他直接猜中,西门菲菲更诧异:“你怎么知道?”
这时候安离琪从他眼中读出了什么,眯起眼睛淡淡地问:“威凌集团?!”
西门菲菲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只见他眉头挑了挑,薄唇微抿:“嗯哼。”
深吸一口气,安离琪用力一闭眼,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帮衬她生意的人。倒是西门菲菲满不相信的样子:“刚刚陈鹏提到的威凌集团是你的?你是老板?”
“不错,由于公司规模不大,所以我也是到处奔波啊……”他这话说的似真似假,让人难以信服。回想他开的车子,他穿的衣服,以及他出入的场合,那晚的雨夜他拿出钞票打发小混混……安离琪最终叹气,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问:“你早就知道我们投标?也早就认识我们?!你到底是谁?”
西门菲菲不甘心地补上一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知道我们是谁罩的人吗!”
杰瑞的目光越来越深,视线在两个女人身上徘徊,最后手搭上餐桌,低头浅笑着回答:“我说只是感慨三个年轻人创业不易,你们会不会相信?!”
“骗鬼吧!你怎么不干脆去做慈善?!”
一点都不客气,西门菲菲直接怼了过去。安离琪也很理智地开口:“大家还是开诚布公地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有能力去调查,再说了既然是善意,更应该坦然一点。”
杰瑞拿了个新杯子,自顾拎起酒瓶给自己倒酒:“凌震宇是我堂兄。”
一句话惊呆了两个女孩子。安离琪瞪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对面的男人,像是听到重大新闻。西门菲菲直接质疑:“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凌哥哥有堂弟?他从来都没说起过……”不过对方的目光很坚定,她的话也越来越没底气——她没听说过还真不算什么。最后西门菲菲硬着头皮继续追问:“所以你帮我们中标是凌哥哥授意的喽?!”
“当然不是,他工作忙,顾不上的事我帮他一下,我想他也不愿意看着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吧,机会难得,我也只是随口说了句话而已……”他边说边把高脚杯送到唇边,清清淡淡的声音更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唇上沾着光亮的酒渍,他抿嘴笑着:“两位今天都很美,出乎意料。”
一直没开口的安离琪听了这话,也淡笑:“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你……”话刚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眼睛朝对方看看,对方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继续喝酒。安离琪按下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轻声打招呼:“辛然?!”
辛然的声音马上传出来:“威凌集团,凌州新晋产业,注册刚满40天,集团业务很广,只是目前还没有正式运营,处于试运营阶段——还有琪琪,公司大楼在凌氏集团的对面!”
很好。安离琪嘴角微扯,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头打给你。”
切断电话,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杰瑞就很诚恳地说:“外人嘴里的话不一定可信,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我保证诚心以待。”
“怎么诚心?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害我白高兴一场!你有威凌集团了不起啊?!”
西门菲菲没好气地怼,今晚的好心情全被对面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破坏了。安离琪低着头沉默半晌,抬头的时候果敢的对上杰瑞的眼睛:“如果当时你提前跟我说这件事的话,我保证肯定会拒绝你的帮助,但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再矫情已经没什么必要,这份人情我记下,可以的话,我希望用商人的方式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