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泽气得直翻白眼,最后狠狠地拍着藤椅做决定:“之前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但这件事你根本不理智,一定要听我的。”
一边感慨男人的智商,一边恨恨地做决定。“那我自己去找人。”
说话之间,凌震宇就要起身。“别别啊,哥!你——真拿你没办法,这么好的机会,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西门泽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让人把赖佐也带来,别让媛媛知道。”
凌震宇重新坐在椅子上,语气很淡,就像是吩咐给他端杯水来一样平常。“好好好,你说了算,你宠女人你了不起,我服了——服了!”
西门泽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一个响指叫过来个保镖,看他小跑到面前才用不大的声音吩咐:“去把赖佐带来,记住要不露痕迹,谨慎着点。”
保镖应声下去,他才转头问:“哥,你真的打算……”“没打算,只是想出口气。”
凌震宇头靠在座椅靠背上,慢慢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一抖一抖的,像是在诉说他内心的纠结。西门泽也跟着叹气,心疼地看着他劝:“哥,感情这东西就像是一把剑,你这样到最后肯定……”“认了。”
没等他说完,凌震宇薄唇吐出两个字,霸气而又坚定。他认,是因为有能力,能承受,能解决。他认,是因为有信心安离琪对他也是这样的感情。如果输的话,万劫不复也无所谓。西门泽再也说不出什么,看他抬手捏着眉心,知道已经很疲惫了,不想继续打扰他,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一个手势招来保镖,西门泽对着保镖耳语:“再去找个会摄像的,要全程拍摄,全程知道吗,重点是我哥!”
保镖转身要走,又被他拎着脖领子拽了回来,又补充了一句:“用手机拍,摄像机的话太显眼,不能让我哥发现!”
既然他哥那么固执,那就让他帮着做一点事。刘全胜被带进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短裤,这还是他慌张之下套上的。一路上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没人给他一丝布条。他可是凌州远近闻名的专家医师,就这样被衣不蔽体地推搡着到处走,实在是颜面尽失。尤其是看到传说中冷血的霸王凌震宇,他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草地上,想开口问为什么被抓来,都组织不好语言:“我——我——那个女人我——我真不知道是——是凌总的,我还没睡,刚脱衣服……”“混蛋!”
西门泽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刘全胜眼冒金星,嘴角直冒血:“谁说是因为那个洋妞,我哥是那样的人吗!”
“不不——不是,可我做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被打蒙了的刘全胜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捂着腮帮子反驳了一句,西门泽又照着他另一边脸狠狠砸了个耳光:“混蛋!连为什么抓你都不知道,来人,给我掌嘴!”
“是!”
一个保镖大步向前,站在刘全胜的背后,抬脚踹在他背上,双手利落地来了个反剪,控制住他的两只胳膊,疼得他一咧嘴:“哎呀,别打,到底为什么啊?凌总——好汉!到底为什么啊?!”
一个保镖居高临下地站在刘全胜面前,完全不理会他的嚎叫,对准他的腮帮子就是一顿胖揍。“啊——啊!”
刘全胜满嘴冒血,耳朵嗡嗡直响,除了本能的哀嚎,连辩解的话都不会说了。保镖手劲儿极大,转眼就是结结实实的30来个耳光,打得刘全胜连眼珠子都呆了。“停!”
西门泽一摆手。两个保镖无声地撤了下去。刘全胜彻底瘫在地上,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了。分不清东南西北,翻着白眼挣扎:“到底——到底为什么?”
西门泽先是看看那两个安排的摄像,再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试探着问:“哥,你看……”“你认识赖佐?”
凌震宇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里夹杂着寒冰一样,只是这几个字就把刘全胜吓得浑身发抖。“说!敢乱说一个字,小心你的狗命。”
刘全胜此刻就好像一摊烂肉似的瘫在地上,吐了吐嘴里的血沫子,发现想说话都很困难。舌头钻心的疼。可是面前撒旦一样的男人,逼得他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只好认命地点头:“嗯。”
凌震宇薄唇连动都没动,只是用牙缝挤出来一个字:“说。”
“我说我说。”
刘全胜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赶紧应下:“前几天有个手术,是个败血病人,后来赖佐说替我,还给我一笔钱,我——我就答应了。”
西门泽一拍桌子,低吼着追问:“就这么简单?!”
刘全胜吓得发抖,赶紧点头:“就——就这么简单,那个病人情况不太好,拖得时间有点长,其实即使手术风险也很大,我当时建议,我当时建议保守治疗,但——但似乎病人愿意手术……”寒眸眯起,凌震宇冷冷地追问:“安有才找你去?”
刘全胜一愣,意识到对面的人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更加不敢隐瞒,颤着声音回答:“是——是,就是安总,他找了好几个专家。”
大手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但凌震宇语气没改,依然淡淡地问:“也就是说其实手术加速了病人的死亡?”
“是是,我本来就不想去,赖佐又说替我,还——还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我就没再过问。”
刘全胜说到这里,眼睛一亮,抬头辩解:“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虽然能感觉赖佐没安什么好心,但我真没问。”
“那是一条人命,你特么白当医生,就这么不闻不问?!”
西门泽没好气地吼。“赖佐的医术比我高明,我也就那么想,又想万一他没什么目的,万一他能救活了病人——这样说来,那个病人——死了?!”
到底是做医生的,一说起病人来,脑袋比刚才清楚了不少,逻辑也恢复了一些,他抬头问面前的西门泽。“不光死了,赖佐还给你惹了天大的事。”
凌震宇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马场上空想起,下一刻给西门泽递了个眼神。西门泽点头会意,抬手举起手机,就要放那段音频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