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清推辞:“艾总已经开口,我就不出丑了”。“没关系,难得一聚,想到什么说什么,诗歌朗诵、打油都可以,不分平仄不讲格律”:艾文边说边把穆云清推到舞台中,他对于刚刚的事情有些在意,认为穆云清抢了他的风头。穆云清说道:“那就随便来一首,写的不好大家见谅”。《江城子.赋梅》。“月华雪影酿新梅。久芳菲,夜光杯。又醉人间,正是好年时。香蕊含情悄入梦,青艳美,冷云迟。 迎风一笑弄春晖。满簪儿,染红衣。秀舞清扬,化作玉尘飞。琼彩落英多锦绣,花漫雨,雁东归。”
这首词,无论意、神、形、词都不是艾文那首七言能比的。穆云清说完便离开了舞台,做到茶座继续喝茶。此时艾文脸色又红又白,胡波也不好看,屋内有些心思的都知道,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趁机打压下穆云清。下马威是做直销的一贯作风,先要否定你的一切,包括工作、发展、身份、价值观、家庭、自身,让你明白过去的自己什么都不是。然后他们再给你重塑信心,激励你,引诱你,让你离不开他们。这是所有人都经历过的事情,包括胡波和司马哲。之前的交流,就是想通过各方向找到穆云清的弱点,然后无限放大,无限打压,让他从春风得意,变成意志消沉,奈何都被穆云清见招拆招化解了。屋内一片寂静,尴尬的气氛蔓延,只有吴浩暗自窃喜,当年他就是被人用这招摧毁了自信,大二的时候想找兼职,被一个姓李的忽悠,但他毕竟是大学生,而他们那些都是打工族,吴浩最开始盛气凌人,讲了很多他们听不懂的东西。结果也是被周祥林带到这里。再众人的轮番“配合下”让他失去了信心,导致一度以为直销就是自己一生的事业,现在看到他们吃瘪非常开心。“好、好、好”:吴浩开心地鼓掌大声叫好。其他的人看到,也只能鼓掌叫好,而艾文和胡波脸色有点下不来台,但也没办法。“穆总,您真是藏巧于拙啊,我今天是自取其辱”:艾文叹道,说完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就在胡波还在想用其他方式的时候,被司马哲用眼神制止了:“现在不是时候,等明天,让他参加活动”,二人短暂的眼神交流,没有让任何人察觉。这场聚会到现在已经没必要在做了,又寒暄了十几分钟,便各自回去了,出门前:“穆总您小心明天的活动”:吴浩悄悄的在穆云清耳边说道。穆云清疑惑,想问究竟但吴浩已经快速离开了。吴浩现在不敢跟穆云清过多接触,如果别人看到他私下跟穆云清交谈,不管说什么,只要明天的活动没有达成目的,这个锅就要他来背,而且后果很严重。出门时,周祥林邀请他去他据点住,七八个人挤在一个三室两厅里,穆云清想都没想拒绝了:“不麻烦了周总,我和铁新自己找个酒店住”。“没事,那就在一个酒店住吧,相互有个照应”:周祥林似乎不愿意让穆云清一个人住。而这点就在前台订房时也被证实了,“穆总今天晚上咱们挤挤,我跟你一个房间,你这个兄弟跟其他人一个房间,人有点多三个人挤挤吧”。“不用了,我不习惯和别人住在一起”:穆云清说着去前台订了两个房间。付铁新跟上穆云清,问道:“清哥,这群人什么情况,下午你在楼上的时候,他们说什么都要把我拉走,去他们那里听了一下午推销产品”。“做梦的人而已,不用管他们,照顾好自己,别被洗脑”:穆云清嘱咐付铁新。付铁新笑着道:“您放心,我不会被他们忽悠的”。“早点休息吧,你跟紧我”:穆云清进房前叮嘱道。坐在沙发上的穆云清在回忆,从见到周祥林开始他说的话、做的事、节奏把控、来到这里为什么要先在街边吃个饭没有直接上去,空出的半个小时在准备什么,进去后的点点滴滴,步步紧逼,似乎要否定他的一切,又似乎在引诱他。冷静下来的穆云清,渐渐把诸多细节串联起来,自语道:“这似乎是一个他们常用的套路,开了几个小时车跑到这里,就是为了登门拜访他们,从而营造了一个高人一等的感觉,进门后的琴声悠扬、高谈阔论是否在向我暗示,这种美好的生活。之后的那群人在讲诉过往,跟我有什么关系?非要让我听?是让我从潜意识中认同这个事情,接受他能给我带来更好的生活。看来今天没有达到他们心中所要,否则吴浩也不会让我小心明天”。“明天会是什么安排?难道找更多人对我洗脑?应该不会,这种套路做了一次就没必要作第二次”。他在想对方会用什么办法时,听到门外吵了起来。“喂,你谁啊、干嘛的”:付铁新喊道。“哦,我是找穆总有事,想听听他睡没睡,怕打扰到他”:门口有人说道。穆云清开门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在自己门口,仔细辨认是下午坐在后面的方兵,不悦地问道:“什么事?”
。方兵说:“哦,周总想问您,晚上要不要去唱个歌,玩一玩”。穆云清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丝慌张,但也有镇定,慌张可能是因为突然被付铁新吓到。镇定,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周祥林想找他去唱歌,完全可以发微信打电话,干嘛要找这个人?就算真要找他去唱歌,直接敲门就好了,何必在门口鬼鬼祟祟。“走吧”:穆云清断定,他们是说假话,而且是串通好了。“既然这样你们主动要花钱,我干嘛给你们省着”,穆云清心里笑道,并让付铁新跟他一起去。“好嘞穆总,我马上换衣服”:付铁新跑回屋里。穆云清想着:“这小子挺机灵的,应该是在屋内观察了很久,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我门口”。穆云清同意去唱歌,这件事可能连周祥林都没想到,他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听听穆云清在屋内的动静,如果被发现要么说吃饭,要么说唱歌,屡试不爽,但没有人会真去,赶了一天都很累,结果穆云清一口答应,还叫上了付铁新。去吧,现在很累而且要花不少钱。不去吧,人都来了总不能说下次吧,周祥林想了想算了去吧,毕竟这是一条大鱼,现在打好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赚回来周祥林笑道:“那行我现在就去让人安排”。来的人不多,算上穆云清、付铁新才八个人,找了个纯K,穆云清小声地叮嘱到:“你一会儿在喝酒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下,明天是什么样的活动,但不要声张,不要刻意”。“嗯,您放心”:付铁新一口答应,自信满满,仿佛这件事手到擒来。周祥林一首父亲唱出了多人的心声,所有人哭了起来,抢着麦克风,一首又一首唱着 父母的歌,似乎借此抒发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来穆总,我们喝一杯,敬我们远在他乡的爸妈”:周祥林泪水未干,一口喝下一瓶酒,众人纷纷跟着,穆云清在这种氛围下也喝了不少。付铁新似乎也哭了,泪流满面,抱着人又喝又唱又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他人喝酒、唱歌、最后摇骰子,有时哭有时笑,好不热闹。穆云清没有管他,而是和周祥林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知道了明天的活动,是他们每个月都要举行的三天两夜培训会。一场抒情的演唱会持续到凌晨两点,大家喝了不少,相互搀扶回到酒店。“穆总,明天他们除了对老员工培训,还有很多新人加入,目的就是给他们洗脑”:付铁新搀扶着穆云清,偷偷的说:“其中有不少就是这种活动下加入的”“嗯,干得不错”:穆云清满意到,知道这些就足够了。